洛时予拍拍脸颊，调整好心情，从卫生间出来。
王瑞倚靠着床头聚精会神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洛时予踮着脚尖悄悄走过去。
王瑞余光瞟到洛时予，并没有作声，假装没看见，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弟弟又想作什么妖。
洛时予轻手轻脚爬上床，蹲下，蓄力一蹦，跳的老高。
【看招！乌鸦坐飞机。】
一屁股坐到王瑞肚子上。
“噗——”
在王瑞即将爆粗口的时候，洛时予趴到他身上，冲他脖颈一顿乱蹭，像个撒娇的小猫咪。
王瑞轻叹一口气，揉揉他脑袋，笑道：“没磕到你吧？”
小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得：“不是吧？这都不生气？”
小白：“我也很震惊。”
【有什么好生气的？试想一下，你养的小猫小狗突然扑到你肚子上跟你撒娇，你会一脚把他踹开吗？】
小黑：“好像不会。”
小白：“我还会抱着他，顺毛。”
小黑：“这么说，王瑞现在的动作确实像是在顺毛 。”
【不用像，他就是。】
王瑞有些后怕道：“还好压的是肚子，再往下坐点我这辈子就完了。”
洛时予坐起身，拿出小本子涂涂写写。
『那我以后改口叫姐姐。』
王瑞眼含笑意，捏捏他的脸，说道：“你咋这么皮？”
洛时予冲他傻笑，想到和鹤归没聊完的话题，问道：『哥哥，听说上层很在意这批新兵？』
“嗯。”
『为什么？和鬼怪变异的事情有关吗？』
“嗯。”
洛时予看着王瑞，迟迟没有等到接下来的话。
『然后呢？为什么啊？』
王瑞反问道：“小宝怎么突然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了？”
【果然，想和这家伙套话很难。】
『我在想，上层对这批新兵上心，我是不是拖大家后腿给哥哥丢脸了？』
“这么多人也不差你一个。”
【啥意思？你瞧不起谁啊？】
洛时予气鼓鼓，用小拳头在王瑞胸口乱捶。
王瑞被逗笑。
“哈哈，好了，不闹了。说是上层在意这批新兵，不如改成，上层想要速成这批新兵更加恰当。”
『速成？』
“嗯，按往年的节奏，入伍第二年才会进行魂力训练，新兵训练时间为三年。而这批缩减到了一年。”
『为什么这么急啊？』
“因为鬼母升级了。”
『鬼母是什么？吃小孩的鬼吗？』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肯定不是啥好玩意。】
王瑞没形象大笑出声：“哈哈哈！吃小孩的鬼？小宝想象力咋这么丰富啊？”
【都是为了装傻啊…】
王瑞笑够了，继续道：“不过也差不多。那些鬼怪会把抓到的优质灵魂献给鬼母，你说什么样的灵魂才算优质呢？”
『驭鬼师？』
“没错，就是驭鬼师，还是高等驭鬼师。鬼母会同时吞噬十几个驭鬼师的灵魂，产下同等数量的透明卵鞘。诞生的鬼怪会融合那些驭鬼师的能力。”
『那岂不是无敌了？』
“融合的能力是随机的，我以前遇到过一只，他可以在空气中无限获取能量。”
『那岂不是很难缠？』
“没有，他的攻击方式是放屁，除了臭没有杀伤力。只不过那个臭味…我洗了半个月才算彻底清除干净。”
【我滴个乖！真是什么好事都让你赶上了。】
“随机性太强，导致好多鬼怪都很鸡肋。但是前段时间，鬼母吃掉了一对鬼使，晋升到了伪鬼神。”
“她诞下的卵鞘变少了，质量却提高了，甚至异变出了特殊技能。你说，能力一旦变强，还会知足于当前的一亩三分地吗？”
【她会掠夺人类的地盘？我终于明白哥哥看那些城，说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这确实是鬼怪的“自助餐”。】
王瑞轻弹一下洛时予额头，说道：“现在明白为什么高层急于培养新人了吧？”
【因为随时有可能会发动守城战。】
“这件事你不要到处乱讲，上层怕产生不必要的恐慌，目前还没有对外公布这件事。”
洛时予点点头，心里却在发愁。
【麻烦了，我现在的变身时间只有54分钟，每天至少要留出一半时间应对紧急情况。若是真的发动守城战，王小宝这个羸弱的身体什么都干不了。】
洛时予低着头，眼珠随着思绪左右转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思考的时候有这个习惯。
这样的小动作却被王瑞捕捉，问道：“想什么呢？”
『在想如何才能提高魂力，我不想做拖油瓶。』
“魂力低弱，大概跟你身体里的隐疾有关系，说到这个，你刚刚打断了我很重要的事。”
王瑞打开智脑，在荧幕上敲敲打打，似乎在和谁对话。
洛时予好奇脑袋犯了，问他：『哥哥在忙什么正事？』
“我在约第一医师：冯江，想让他帮你查查身体。”
小黑：“不是吧？王瑞人这么好吗？”
【试想一下，你养了十多年的小猫小狗原本对自己一直爱搭不理，突然有天他突然乖了，还会跟自己撒娇玩闹，却被人告知他有隐疾，你给不给他看病？】
小白：“掏空家底都给他治。”
【所以说…】
洛时予的思绪被王瑞的一声“啧！”唤回。
『怎么了？哥哥。』
“那家伙又开始耍大牌不理人了。”
『哥哥和他很熟吗？』
“不熟，他是我母亲以前的同事。”怕洛时予听不懂又补充道：“我母亲是空中实验室的研究员。”
【空中实验室？那不是囚禁可可的地方吗？】
王瑞看了眼不停闪烁的智脑，帮洛时予带上睡衣上的兔兔帽，按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并再三提醒，不可以回头看荧幕。
洛时予这个好奇宝宝刚想问为什么。
王瑞低声附耳告诉他：“冯江因为鬼灵代价的原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长相十分吓人，你看了以后一定会做噩梦。”
接通视频以后，王瑞怕洛时予不老实，跟他对着干回头看。左手一直按着他的头。
洛时予好奇得不行，每次想转头都被强扭回来。
存放小黑小白的项链被王瑞压着，她们也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确定那是一个中年男人。
“你小子这么晚了，找我干嘛？”
王瑞面带微笑，开门见山道：“我想约您看个病。”
“你小子身体出问题了？”
“没有。”
“我看你面容红润，怀里还抱着妞，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难道是那方面的问题？不对啊，你家那个八婆子从小喂你吃的药里有促进那方面生长的东西啊！”
“冯叔，不是那个问题，我身体很好。”
“那是什么事？我可是很忙的。”
“我想让您帮他看看。”王瑞说完隔着帽子揉揉洛时予脑袋。
“你小子，陷情劫了？不错，不错，你也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了。让他转过来我看看，是发烧还是感冒啊？”
“都不是，他身体好像有什么隐疾，需要当面看。”
“那就难办了，我的号都排满了。”
“我插一下队不行吗？”
“不行，我年纪大了，不加班。”
“我加钱。”
“老子不差钱，你小子给我老实排号。”
“通融一下呗！”
“别想，哎呦我年纪大了，跟你这个年轻人比不了，挂了，挂了，睡觉。”
视频挂断，王瑞才放开洛时予，有些自责道：“抱歉，看样子要等好久了。”
洛时予露出乖巧又懂事的微笑，双手举着小本本，上面写着：『我没事的，哥哥有这个心意就好啦！』
洛时予的乖巧让王瑞更加难受，抱住他哄道：“放心，冯叔能力很强，一定会查出原因并治好你的。”
『我相信。』
【也只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