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一样?娘娘说了那么多,不过是因为不想惹人注意,无法杀我。
微臣如何相信娘娘日后不会灭我的口?永绝后患??”卫临不信。
“一来你没有造成不可避免地损失,我们之间没有不可调节的矛盾。二来,本宫需要你做一些隐秘之事。三来名利相邀,权势相引,你会听吩咐办事。不是么?”说了许多话,敬妃有点乏了。
冯若昭挥了手,示意如意将点心端到卫临面前,等着他做出选择。“你想好了,只有这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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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将至,众人向皇后请安时,皇上来了景仁宫,“今日早朝准葛尔派人入朝求亲,为她们的英格可汗求娶大清的公主做王妃。”
皇后事先得了消息,也知道换皇上的打算,“那按照规矩,在宗室里选个格格,封了固伦公主送过去。”
皇上叹了口气,一脸为难的开口,“难就难在这儿,准葛尔要求求娶嫡亲公主。”
欣贵人立刻慌了,“皇上,荣华十岁不到,柔安也才三岁。断断没有去和亲的道理啊。”
曹琴默也开口,“准葛尔求娶,咱们肯下嫁公主已是天恩,怎可由他予取予求?”
皇上伸手阻止她继续说,“公主如果年龄合适朕也就不为难了。荣华她们实在年幼,不适合和亲。”
年世兰和欣贵人也安定下来,皇后心中惋惜,不能将荣华送出去,却也配合皇上将戏唱下去,“皇上,先帝的朝瑰公主正当妙龄,是个和亲的好人选。”
皇上还是继续为难,“那是先帝最小的女儿,是朕最小的妹妹了,朕怎么忍心。”
皇后握住皇上的手,柔声安慰,“皇上为了天下将自己都舍出去了,日夜辛劳,公主受天下奉养,合该为大清江山奉献一己之力了。
再者,准葛尔可汗的身份高贵,朝瑰嫁过去,也不会辱没了她的身份。”
皇上叹了口气,“如此,这也能这样。就封朝瑰公主为固伦公主,三日后出嫁。”
安陵容忍不住开口,“皇上,年节将至,公主的陪嫁之物也需要细心安排。路途遥远,雪路难行,不若等年后,再让公主出嫁吧?”
皇上和众嫔妃倒是惊讶了起来,这个早会上如哑巴一样的人,如今为了旁人开了口。
这是她第一次求皇上,皇上想到她上次为了药方累的昏迷了两日,\"可。就让公主在京城过最后一个年吧。”
甄嬛思绪一转,“皇上,公主和亲,毕竟是为了大清,是有功之人。内务府操办公主的婚事,难免有顾虑不到的地方,不如让欣姐姐和谨姐姐为公主主持婚嫁事宜吧。”
“菀常在这么安排是何意?让她们二人提前感受送女儿和亲的痛楚吗?”年世兰一脸讥讽,甄嬛想利用她们的慈母心肠,挑拨离间,好为她所用,年世兰才不想让她如愿。
甄嬛一脸受伤,“嘉懿贵妃多虑了,妹妹只是觉得两位姐姐是有女儿的人,以后操办起女儿婚事也更有经验。姐姐是觉得公主们都要去和亲吗?”
柔贵人也帮腔,“菀常在好心,贵妃怎么能故意曲解。”
年世兰轻哼一声,“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柔贵人也不必为了自己主子着急辩解。
本宫恨不得大清铁骑踏平准葛尔,大清的公主都不用和亲。
皇上,臣妾自请操办固伦公主的婚事。”
皇上摆摆手,本就心情不好,她二人争执,心里更加烦躁,“嘉懿贵妃主理吧,欣贵人和谨贵人协理。”
不偏不倚,谁都别如愿。
皇上离开,皇后也宣布请安结束。
年世兰和安陵容一起到翊坤宫,进了内室,两个人饮了盏热茶才开始叙话。
“夫子为何帮固伦公主说话?”年世兰不解,莫非她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作用,否则夫子怎会轻易关注到她。
安陵容才吃了块点心,不得不说,还是翊坤宫的点心好吃,“这个可汗,不到新年就会去世。准葛尔习俗,夫死从子,年后嫁,公主会嫁给新的首领为正妃,而不是成为妾室。这是目前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
二人正说话,荣华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年世兰伸开双手,让她过来。
荣华扑进年世兰怀中,眼睛红的像个小兔子,她甚少有这种时候,“额娘,小姑姑她要去和亲了?”
年世兰摸着她的头,“你知道了。荣华,这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荣华与朝瑰公主的年岁相差不大,荣华作为最年长的公主,入宫后与朝瑰有了往来。
朝瑰性子和善,是个柔弱纤细的姑娘。荣华性格疏朗,能文能武,时常护着她。
安陵容将她拉过来,“你知道她是故意接近你吗?甚至一开始的结交心思也不纯..\"
荣华打断,“玉额娘,荣华知道她是生活艰难,想求得庇护,才故意接近我。可那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想活得轻松点,想她的母妃不受欺辱。
身陷沼泽,有谋算却不主动害人,备受欺凌,却依旧保持良善之心。
之后与我相交,也是真心以待。玉额娘,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这是您教我的。
异地而处,荣华不一定就比她做的好。
荣华怜惜她的困苦,更欣赏她的坚韧,出淤泥而不染,这是为何儿臣能与她为友。”
安陵容欣慰一笑,“你长大了,也长得很好。玉额娘很欣慰。荣华,朝瑰远嫁不可改,你以后要努力,不要有第二、第三个朝瑰,公主和亲,只到这里为止。”
年世兰也落下眼泪,这个女儿,她付出诸多心血,如今有初长成得模样了。
荣华擦了眼泪,“额娘,玉额娘,荣华不会辜负你们的教导和期望。”
除夕宫宴,众人举杯宴饮,孟静娴心情郁郁,皇上一直赐婚,自己如了愿嫁给了心爱之人,只是成亲后的生活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
王爷除了新婚之夜,再没有进过她的院子。
她不知道为何,数次想与王爷相谈,却不得机会。
果郡王在宴席上饮着酒,原先装出来的风流倜傥现在装也装不好了。
皇兄直接赐婚,一句过问都没有,他便知晓是惹得皇兄不痛快了,以后别说实现心中理想抱负了,恐怕富贵潇洒的王爷也不好当了。
福晋孟静娴很好,只是他不喜欢,为什么,他摸了摸胸口衣服里的香囊,他不愿意想,更不敢认。
一杯饮尽,他放下酒杯,又看了眼菀常在,她还是那样好看,与记忆中并无两样。
只如今,她似乎笑容少了,宫中时日艰难,残酷无情,只怕她也如冬梅一般,过了时节也会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