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花和沈大喜双双否认。
让他们解释梯子的新痕迹,他们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被蒙在鼓里的沈二喜一脸的懵逼:“不是?我哥不是带我侄儿大福去二狗家偷的鸡蛋吗?怎么偷到凌家了?不是,有我大姐什么事?”
沈春花伸手扯了下沈二喜的衣服:“你别问了!”
她现在是真急啊,她假装路过,误导凌家人,就是想让凌安和沈毅背锅。
也因为如此,她一直没能离开凌家,刚好回沈家也是跟着大家一起回的,就在公安同志的眼皮子底下,她还没来得及跟沈大喜通气!
明明他们昨晚离开凌家的时候,凌志成还是活着的,怎么今早人就没了?
她也没有过多的怀疑,只以为凌志成是失血过多,又或者是被冻死了。
张兰春这会跟疯了一样,冲向沈春花,掐着她的脖子大声嚷嚷:
“问!怎么不让他问?就是你和沈大喜干的,是不是?”
在公安比对梯子和墙头上痕迹的时候,她就一直盯着沈春花,一心只想找准时机为儿子报仇。
沈二喜急忙掰开张兰春的手,挡在沈春花面前:“你干啥呢?不就是偷你家两个鸡蛋吗?你掐我姐干啥?难道人命还不如两个鸡蛋吗?”
张兰春伸手用力一推沈二喜,沈二喜连带着他身后的沈春花被推倒在地。
“什么鸡蛋?那是我儿子的命!你大姐和你哥害死我家志成了,你不知道吗?”
沈二喜彻底懵了!
这事他真不知道啊!
大队长沈自强怕这些人闹出人命,只能让大队的壮劳动力将人分开,并且钳制起来。
李公安他们在继续询问村民,并继续确认嫌疑人员,打算等会将有嫌疑的人带回局里审问。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一直在这里只会耽误时间,问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现在该查的都查了,钉耙也只有凶手知道在哪里,还是回去审问的好。
沉默良久的凌安发现了凌志远的不对劲,这货跟偷窥似的,一直躲在人后闷声不吭。
在大家怀疑沈大喜和沈春花的时候,凌志远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的脸色看起来轻松了些许。
凌安扫了眼沈春花和沈大喜:“我要是你们姐弟肯定老实交代!
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们以为公安同志他们查不出真相吗?
你们越是闭口不言,等查出真相那一刻,你们要承担的后果就越严重。
当然啦,我还挺想看你们被多判两年的。”
沈二喜人都傻了!
合着刚才一大群人挤进他们家要梯子,是为了找凶手线索!
沈志成一夜之间就没了?!
还是他大姐和他哥干的?!
沈二喜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李公安适时开口:“沈春花,沈大喜,请你们姐弟二人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一听要去公安局,沈春花和沈大喜的腿就软了。
心里有恐惧溢出,慢慢侵占了整颗心,又开始侵占大脑。
姐弟俩对视了一眼,一咬牙将他们昨晚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昨天姐弟二人看见凌安和沈毅骑老虎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就来气,顿时计上心头。
他们知道凌安和沈毅有多厉害,不敢对小两口动手,只能采取栽赃陷害的手段。
明眼人都知道凌安跟凌家人的恩怨,只要凌家人出事,大家肯定会最先怀疑凌安!
思来想去,他们觉得黄老太都被凌家人嫌弃了,且看着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值得动手,就选择将凌志成作为目标。
没办法,凌志成一个人睡在从前凌安和苏黎住的房间里,最容易得手。
“钉耙上面沾有血迹,怕惊动其他人,我和大姐不敢拿去洗。”沈大喜如是说道。
根据姐弟二人的口供,公安同志找到了那把带血的钉耙。
不过,钉耙被埋在雪地里,要把雪弄开,透过钉耙表面结的冰才能看到干涸的血。
沈春花皱着眉头:“我记得我和大喜离开的时候,凌志成明明还有气的!
他这是失血过多没的吗?早知道伤口再浅一点好了。
我想起来了!我和大喜是想把凌志成抬去凌安家门前没错,可我们后来嫌太费劲,又怕被人看见,就没这样做!
而且我们没有把他扔在墙角下啊!”
他们想把人抬下炕的时候,稍微感受了下重量,就直接放弃了!
他们又不是凌安,没有一身蛮力!
他们也没有真的想弄死凌志成,就是打算给他一身伤,嫁祸给凌安和沈毅而已!
这一番话,有人认同,也有人觉得他们在推脱责任。
认同的人觉得,沈家姐弟既然认罪,没必要撒这点小谎。
毕竟,这点谎言没什么用,人是他们姐弟害的,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觉得他们推脱责任的,是认为他们这样良心会好过一些,凌家人对他们的恨也会少一些。
凌安在心里冷笑,在沈家姐弟对凌志成出手的时候,早就没有良心可言了!
对于凌家人来说,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一样,恨不会少一丝一毫!
“虽然我挺讨厌沈春花和沈大喜的,毕竟他们伤害过我家阿毅,但我相信他们。
人之将死,再绞尽脑汁撒谎有何意义?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他们二人确实伤害了凌志成,可他们造成的伤害并不致死。
哦,我用你们听得懂的话来说吧!也就是在他们离开之后,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对凌志成使用的手段才是他致死的原因!”
这话一出,全体哗然。
唯有一直畏畏缩缩的凌志远脸色大变。
凌安说话前提醒李公安注意凌志远的动静,这会李公安自然也发现了凌志远脸色的变化。
他说:“凌安同志说的很有道理,确实会存在这种情况。不管真相如何,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死者一个交代。”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凌安走到屋檐下,一脚踹翻了一个背篓。
背篓倒了下来,装在里面的枯草掉了出来,露出里面带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