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听了沐云曦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沉思片刻后说:“嗯,可以试试!那本宫就先忍一忍,跟他周旋一下。本宫就不信了,这辈子难道还斗不过他吗?”说着,永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寒意,甚至连自称都用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们惊讶地看向门口,只见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站在门外的丫鬟轻声问道:“两位小姐,碧儿是否可以进来掌灯呢?”
两人这才意识到夜幕已经降临,周围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对方模糊的面容。不禁感叹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两人聊得太过投入,竟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永乐回答道:“进来吧。”声音中带着一丝倦意。
沐云曦也站起身来,向永乐告别:“我要去歇息了,我们明天再继续聊吧。”
永乐点点头,表示理解。沐云曦便转身走出房门,却发现她的丫鬟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沐小姐!”丫鬟柳儿恭敬地行了个礼。
沐云曦看着她,关切地问道:“我娘可是已经歇息了?”
柳儿摇了摇头,答道:“沐夫人去了大少夫人的院子了,她特意嘱咐说,如果沐小姐和落染小姐聊完了,不必等待,直接去歇息便可。”
沐云曦点了点头,心想母亲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她对柳儿说道:“那好吧,准备些热水,我想洗漱一下。”
柳儿应了一声,随后扶着沐云曦回到了厢房。
就在这时,杏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她轻声问道:“沐小姐,这药可要现在喝?”
沐云曦突然想起晚上的药还没喝,于是对杏儿说:“把药给我吧,我现在就喝。”
杏儿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沐云曦,并说道:“这是吴妈妈交代要给沐小姐您的,她说小姐知道怎么用。”
沐云曦接过小瓷瓶,打开瓶盖闻了一下,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让她精神一振。她笑着对杏儿说:“谢谢。”
杏儿听了,连忙摆手道:“不必谢,小姐不必谢,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沐云曦看着她如此慌张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叹这个时代下人的卑微和谨慎。她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对杏儿说:“好,那你先下去吧。”
杏儿应了一声,便恭敬地退下了。
翌日清晨,沐云曦早早地起了床。她迅速梳洗完毕后,径直去寻萧瑶。
“娘,你昨晚去找秦大婶婶了?”沐云曦走进里屋,轻声问道。当走到近处时,她看到吴妈妈正在为萧瑶梳理头发,忍不住赞叹道:“吴妈妈真是手巧啊!”
吴妈妈听到赞扬,微笑着回应:“小姐过奖了,这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她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继续熟练地挽发。
萧瑶透过铜镜看着沐云曦,温和地问道:“怎么了,一大早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问这件事?”
沐云曦坦诚地回答:“没什么,只是昨晚没见到您,所以过来问问。”
萧瑶关心地询问:“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沐云曦点点头,语气轻松的道:“嗯,一天比一天好,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她用心感受着身体的状况,如实说道。
萧瑶满意地点点头,感慨道:“那位陈老大夫的医术确实精湛,你一定要好好调养,不要再次受伤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担忧。
知道了娘。”沐云曦听话地应道。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里,吴妈妈已经迅速地将萧瑶的发髻盘好,并简单地用玉簪加以点缀。
萧瑶站起身来,拉起沐云曦一同坐下,然后开始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我昨晚是去找你秦大婶婶了,她让我过去一趟,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说到这里,萧瑶示意吴妈妈去把门关上。
待吴妈妈关好门出去并在外守候后,萧瑶继续说道:“她手中有一幅画,是她豆蔻年华时所绘。她说那是在上京的时候看到的一个贵女,还记得当时路人说那位女子是丞相家的孙女。那时她觉得那贵女姿容倾城,气质高雅,一时兴起,便画了下来。我看过那幅画,虽然作画技巧稍显稚嫩,但五官轮廓还是可以看出模样的。本来她自己都快忘记这幅画了,直到秦大姑娘拿去临摹时她再次看到了画,才突然惊觉有些不对劲。”
“画是怎么了吗?”沐云曦适时地开口问道。
“她说那画上的人和落染小姐很像。而且他们好像不知道公主失踪的事情,想来应该是为了公主的名声着想,皇室并没有声张此事;所以我们这一路上才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萧瑶低声说道。
沐云曦一直在仔细地倾听着,心中却暗自思忖着:“我们从北方往南方一路走来,并未遇到过什么官兵啊?”她心中疑惑不解,于是将这个问题直接向萧瑶询问。
萧瑶回答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恐怕是这中间有人阳奉阴违啊。”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沐云曦感慨道:“自己所在的国家蛀虫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萧瑶点头表示赞同:“是啊,虽然这些蛀虫可能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但却能让人感到恶心和厌恶。”
“那秦大婶婶不能是单纯叫你去看画吧?”沐云曦问。
“嗯,她把画给我了,说是这画不能再留了;她也是才想起画上那人现在是什么身份,若不是兰姐儿拿出来临摹她都不记得这画了。她让我把这画转交给落染小姐,让她带回去,还让我说说好话,希望不要怪罪。”萧瑶把刘氏的话重复了一遍。,把画也拿了出来。
“嗯,给我吧,我给阿音。”想到什么,沐云曦又道:“他们怎么就确认了阿音的身份呢?凭着这幅画吗?”沐云曦接过画在桌子上展开。
画里的女子一身青衣,一头长发,面容精致,神情温柔,与阿音有几分相似。
沐云曦皱起眉头:“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幅画就认定了阿音的身份?这太草率了吧!”
她说了,凭的是落染小姐的那一身气度。而且,我接过画了,她也就确定了。萧瑶喝完一口茶后说道。
沐云曦听后点点头,将画收了起来,然后开口道:“好,我去给阿音说,看她是个什么想法?”
“嗯,去吧。”萧瑶应道,看着沐云曦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这位永乐公主喜欢她闺女的这种不矫揉造作的性子;同时也感慨自家闺女经历此番苦难,确实成长了许多。心中暗自叹气。
沐云曦拿着画直接来到永乐的门前,询问守在门口的婆子,落染小姐还未起身吗?
“回沐小姐,里屋还没有动静。”婆子恭敬地回答道。
沐云曦正打算待会儿再来,这时屋内传来永乐好听的声音:“是云曦吗?”
“是我,阿音。”沐云曦应道。
“进来吧!”永乐的声音再次传来。
沐云曦感觉有人上前打开门,原来是碧儿。只见碧儿笑着对沐云曦说:“落染小姐叫沐小姐进去。”
沐云曦见她刚醒的样子,有些歉疚地说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永乐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然后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回答道:“没有,我已经醒了一会儿了。”
沐云曦见状,便不再客气,直接走到床边坐下,将手中的画卷递给永乐,轻声问道:“你看看这幅画像谁?”
永乐接过画卷,展开一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打趣地说道:“这是你画的我吧?不过你这画技可不怎么样哦!”接着,她又仔细端详着画像,突然发现不对劲,疑惑地问道:“咦?这纸张……不对,这画怎么感觉有些陈旧呢?”
沐云曦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画的,这是秦家的大少夫人刘氏在豆蔻之年所画,后来托我娘转交给你的。”说着,他将萧瑶刚才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永乐听。
“那时我母后还未出阁呢。罢了,她若是男子定是要追究的,一国之母的画像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私藏的;给我吧。”看着沐云曦除了画就两手空空了,有些气愤道:“这秦家连个呈画的匣子都没有吗?”
沐云曦想了下,“好像有的,我没拿。”
永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沐云曦摸摸鼻子,悄悄说:“我会尽快学会敬重皇室的。”说完,她立刻叫来了伺候永乐的下人,并吩咐他去萧瑶那里取一个匣子过来。
永乐听到这话,又瞪了沐云曦一眼,不满地说道:“你们那里难道就没有皇室吗?”
沐云曦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但是我们有总领导人,每四年选举一次;与你们不同的是,我们并不是通过血脉传承来确定领导者的。”
正当永乐准备继续追问时,丫鬟抱着匣子走了进来。沐云曦接过匣子后,将画卷装好,随后便让丫鬟离开了房间。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那里如此美好,是因为你们的君王治理有方呢。”永乐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