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才不过四点多,易中海便和闫阜贵悄然出了门,目标直指猫儿巷黑市。
要说动三大爷闫阜贵实在容易得很,易中海只说了句有消息称有一批便宜东西出售,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仅仅这么一句话,三大爷便动了心。
毕竟看看又不费什么事,易中海本觉得一个人去太过扎眼,有个人作伴正好,而三大爷却比他还要积极。
于是,两人约好四点出发,经过大约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一路七拐八弯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小树林。那里有人守着,随意询问了两句后,便放他们进去了。
里面人很多,但都很安静,摆摊的也隔的很开,都十分警惕,没办法,这时代这里是违法的事。
一大爷和三大爷分开行动,三大爷以前可没少逛过黑市,有经验的很,他看见有卖棒子面的,就上去悄悄的询问,但很快就失望了,又再转,又转,还转。
心是不停嘀咕,这老易从那得到的消息,这么不靠谱,没一家便宜的,得,白跑了。
还没到六点钟,两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闫阜贵愁眉苦脸,不住地抱怨道:“哪有什么便宜的东西呀!”他两手一摊,什么也没买。
易中海倒是买了几条海鱼,或许是觉得有点对不住闫阜贵,便送了一条小的给他。
闫阜贵顿时高兴起来,连连称赞道:“一大爷就是局气!”
易中海毕竟还是有些能耐的,他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着周围,悄悄找人套话。
还真从卖鱼的那里套出了一些内幕消息,他决定回去后好好细细思量一番。毕竟好饭不怕晚嘛。
许大茂骑着车,驮着娄晓娥一路来到了工人文化宫。
早上出门的时候,娄晓娥嘟囔着说太无聊了。许大茂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和我一起去文化宫瞧瞧?”
结果,娄晓娥一听,欢天喜地地跑进屋里换了身衣服,就急匆匆地催着一脸懵逼的许大茂出门。
许大茂心里暗自叫苦:“我也就随便说说,这娘们还当真了。没办法,走起!”
到了音乐排练小厅,董芳华早就到了,正拿着曲谱在写写划划,那专注的样子还像那么回事。
这是和母亲修修改改
见到许大茂进来,董芳华立马站起来,甜甜地说道:“许师父,早啊,喔,嫂子也来了。”
“你更早!”许大茂带着娄晓娥进了厅,随口说道:“你自己随便看看,我先忙会儿。”然后便和董芳华走到了厅边窗户旁。“你先唱一遍,我听听有没有进步。”
“好的”这首曲子她和母亲改了好多遍,翻了好多资料,终于像点样子啦,又让哥和父亲听了几遍,他们也没说不行,今天就让许大茂过过耳,再提点小意见。
董芳华清了清嗓子,把曲谱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才开口唱了起来:“风烟……”
声音清亮柔和,十分悦耳,往那一站,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随着歌声传开,她更加沉浸其间。
娄晓娥安静地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眼睛看着两人交流,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酸意。她暗暗懊恼,就不该让许大茂来这,老老实实当个电影放映员就可以了,整天和这天仙般的人物待在一起,不出事才怪。又这么有才华,写歌,唱歌,莫名有些烦躁。
许大茂忽然一挡手,董芳华声音戛然而止,不知所措的看着许大茂。
董芳华唱得好好的,突然就被许大茂粗暴地打断了:“停,停!”许大茂边说边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脑袋都要爆开了。推开身边的桌子。
“这唱的是啥玩意?如果是普通的大路口水歌也就罢了,消遣消遣,可这是赞歌!是歌颂英雄的,是表现英雄为了中国不被欺压,而展现大无畏的,不怕牺牲的精神的。而我听到的,好像他们上前线是去游山玩水的”
许大茂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脑袋里都是浆糊吗?学了这么多年的音乐都喂狗了吗?我说了这么多,你当作屁放了吗?唱个毛,这词你不光念都比你唱有力得多!你还哭,有脸哭吗?”
董芳华被骂哭了,她什么时候受了这种委屈。泪水流了下来。
“你还有脸哭”许大茂正待继续输出,就听娄晓娥大叫着跑过来。
娄晓娥,气得柳眉倒竖,几步跑了过来,一把用力拉开许大茂,怒喝道:“滚犊子,有你这么说人家姑娘的吗?”说着,上前拉住董芳华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起来。
许大茂这时也有些后悔,心里暗骂自己:你骂人干什么,她自己的事,你生个鬼气。这么想着,便顺道出了厅,在文化宫四处逛一逛,散散心。
娄晓娥拉着董芳华坐了下来,柔声道:“我听着很好了,他懂什么呀,别理他。”
的确,在娄晓娥耳中,这首歌已经很不错了,但她哪知道,许大茂一听就把原曲拿出来比较,自然被全方位碾压。
董芳华是真的委屈极了,这首歌,集合了她和母亲的诸多心血,多次修改,虽说不能震撼人心,但也还算好听了。可得到的批评一次比一次严厉,她真想一鞭腿抽许大茂。
“嫂子,别安慰我了,没达到许师父的要求,被骂几句是应该的。”董芳华还在不停地掉眼泪。
“不用怕他,他还没我学历高呢,在学校成绩也不好,别理他就好。这是你自己创作的歌,他也就是个提建议、提供点思路的,有什么权利来说你?”娄晓娥连珠炮似的一顿输出,让董芳华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许师父很有才华的,他说的是有道理的,这歌要有力量,要有气势。”董芳华抽噎着说道。
“他那些不知从哪听来的,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我看就他不懂装懂的样子,以后别让他来了,来了也不顶用。”娄晓娥一脸真诚的样子,心里却暗自得意:谁说我没心机。
董芳华觉得娄晓娥说的很有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嫂子,那也不能不让许师父不来呀,我这歌还得靠他来把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