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去找那仙人了么?”
刘根眯眼一笑,坐起身来。
这麒麟山仙人的说辞,却是妥妥的阳谋。
对方若信,则会上山探查一番,寻那可能夺走麒麟血的仙人。
若是不信,也必须到山上,证明自己说谎,返回后自有理由,对自己逼供。
而只要对方上了山……
刘根将枕头扶立,放入被中,装成一个侧卧的人形。
反插好门扉后,又从纳戒中取出一领黑色夜行衣,换好。
开了窗户,一个蹂身,仿佛一团鬼影,纵了出去。
鸳鸯镇魔腿!
飞纵腾挪,如鬼似魅!
来回之间,在树叉上反射跳跃。
直往麒麟山方向而去。
“我给李子墨的地图,正是通往阿猪的巢穴,且路线故意曲折了很多……我以直线前行,当是比李子墨他们更快到达……”
夜色如墨,刘根的身影停在一棵高大的杉树之上。
踩着枝条静立其上,静得宛如一尊雕像。
而其下,一地漆黑的地底裂缝,宛如恶魔张开的大口。
这裂缝,便是阿猪巢穴,可直通内山山腹。
一双碧蓝色的眼眸,仿佛两只灯笼,在裂缝中闪灭着。
刘根站于树上,一道意念朝阿猪灌输:“静等即可,一会儿我一声令下,来的几人,今天一个也别让他们活着离开。”
“是,主人。”
没有让刘根和阿猪等待太久。
三条人影,在夜色之中飞速向这边纵来。
为首一个,看其身形,正是刚离开福云楼的李子墨无疑。
“大人……看地图上,我们就快到了。”
“恩。”
李子墨轻轻点头,双眼一眯间,已经看到不远处那道漆黑如墨的地底缝隙:“就是那里,这样看来,地图是真的……还真有这处古怪裂缝……”
离那裂缝三丈,李子墨站定在巨大杉树之下。
盯着裂缝看了数息,往旁边的衙役努了努嘴:“你,进去里面看看……”
“我去里面?”衙役一怔,看向漆黑的裂缝,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进去看看,里面可是有人。”
“是。”衙役应允,一步步往裂缝踏去。
李子墨紧盯衙役,眼眸不眨。
这处裂隙却有诡异。
为了安全起见,当是先让衙役试试是否有凶险。
一步,一步,又一步。
衙役最终踏入裂缝。
身影消失不见。
洞中响起火折子划开的声音,一点亮光照起。
“啊!”忽然一声惊呼,从里面传来:“这里面有……有怪物!”
在衙役惊叫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吸力顿生,缝隙裂口处草木沙石,都被吸得往里面滚。
随着一声惨叫。
衙役的声音戛然而止,而一抹巨大的漆黑兽影,从洞口显现。
“凶兽……这里面竟藏着一只凶兽?”
李子墨心头一惊,手中浮尘一扫,拉好架势,却是做出防御姿态。
然,在他拉架势的瞬间,一种更加莫名的恐惧,却从头顶袭来……
那是一道森冷如冰的寒气。
远隔数丈,已冻得人头皮发麻。
刘根的身影仿佛一坨大鸟,直扑地面,手中眨眼间晃出三晃。
正是一式幽玄神掌,全力施为!
李子墨本在防御正面的巨大凶兽,却是没有料到,有人早已埋伏在头顶。
不察之下,只来得及将身影往后,移动半尺。
刘根一道掌风刮下,半个手掌,直接刮中对方面门。
一股来自九幽深处的极寒之气,瞬间从头顶冲涌全身。
李子墨只感觉全身一麻,半边身子毫无知觉。
森寒的冷气,汹涌如潮,继续往全身血脉肆虐。
眨眼间一身雄厚的气血,已经被冷冻掉大半。
“这……好冷,这是什么掌力,竟能冰冻我一身玄门热血……”
一句话没说完,牙关直打哆嗦。
但下一秒,却是喉头一甜,一股腥气,难以抑制涌出口来。
竟是一掌之下,不但夹杂极寒之气,且本身掌力雄厚已极,已经破坏了五脏六腑。
“敢袭击寻仙卫,你可知是……死罪!”
李子墨咬破舌尖,强撑精神,脚步急往后退。
但在寒气之下,明显感觉步伐沉重,步履维艰。
一摸腰间,掏出一颗红丹就往嘴里去塞。
吃下这颗丹来,也许能缓解寒气。再纵起轻功,或可逃出生天。
然,三步未曾退完。
刘根身影闪动间,步踏九宫,绕其身后。
飞起一脚,正是九宫镇魔的,一脚入魂。
腿起,脚勾。
将其下胯的卵蛋一下踢成稀碎。
李子墨疼得两眼翻白,径直昏死欲倒。
然,一柄银线黑矛,却扎入他的喉咙,将他钉住。
刘根鬼魅般的身影,再闪,从其背后脖颈,拔住枪尖,一拉拽透。
鲜血抛洒处。
左手虚空一晃,宛如兰花盛开。
兰花洗金手,刚极柔手!
姿势曼妙,朝背心处,一拂而过。
再回手时,对方背心皮肉筋骨大开。
一颗尚且温热的心脏,被刘根捏在手中,一把抓爆。
咽喉、心脏、下阴三处要害,皆被绝杀。
此刻的李子墨,自是死得不能再死。
与此同时,仅剩的一名衙役,也已经被阿猪解决。
俯身对李子墨搜刮一番,却是只有200两的银钱。
刘根想了一想,却又把银钱放回,对阿猪吩咐道:“把李子墨尸身凡是中我武技的部分,全部啃掉……这两个衙役,也做出兽伤的样子,拖他们到山下民居门口!”
哼!
阿猪点头,大嘴一拱,几人尸身被撕咬出巨大伤口。
驮了之后,往山下而去。
……
刘根转身回了,身影如鬼魅般连闪,不到半炷香时间,已是回了客房。
一下纵入,蒙被而睡。
却是久违的香甜一觉。
第二日,大早。
福云楼,厢房。
咚咚咚咚!
大早上,有人急促敲起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