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刘兄的家!”
“刘兄?”刘根微微一凛。
他什么时候认识这两个人了?
“刘兄在镇魔司考核,一鸣惊人,第一个举起石碾。只要那天去观战的,谁不知晓?”
两个差服官人,都变得客气。
这两人,虽然穿着官服,却不是镇魔司之人。
而是镇令府的衙役,顶级上司便是麒麟镇的镇令。
麒麟镇分权而治,镇令府主要处理政务、司法事务。
而镇魔司则是掌握顶级战力,有守土、护民、惩凶、灭恶之责。
真实的权力上,镇令府比镇魔司是大大不如的。
其中很多衙役,每年也都会再报考镇魔司。
能从普通衙役,成为镇魔司的皂卒,对他们来说,都是极大的升迁。
故而,才对刘根极为客气。
“不知两位,来我家何事?”刘根拱了拱手。
“唉,不瞒刘兄,这年头真是没法过了。本来那仙祭完成,想着终于把仙官送走,没想到啊……哎!”
一个差人摇头,另外一个接着说道:“别的仙官好像都走了……却有一个李姓的仙官,赖在了咱们镇令府。说是有御用之物丢了,让大家帮着寻找。
每家每户都要找,一是看有没有找到那御用之物,此外,要看看家里,近期是否留宿过生人,特别是军士打扮的……”
“军士打扮的生人?”刘根眼眸一眯。
“不知刘兄是否方便,让我们搜上一搜?”
刘根目光微凛,随即摆手:“方便。”
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四处去看,算是例行公事。
剩下一个跟刘根继续说话,将官帽摘了拿在手上扇风,脸上显出厌烦之色。
“唉,希望这仙官老爷找到那御用之物,赶紧走了,真是伺候烦了。”
刘根眼眸一眯,随即漫不经心道:“不知要找的御用之物,具体是什么?若有幸发现,我也可上报,去领些赏。”
差人摇头,把手一抬,食指和拇指环成一个小圈:“就是这么大一个戒指,碧玉颜色的。你说这么丁点大的玩意,这上哪里去找……”
刘根感觉心脏漏跳一拍。
看起来内山的寻仙卫果然还有没死的。
这是找不到那枚纳戒,现在请了镇令府的衙役,要来一个地毯式的搜索。
“只是对方要寻找军士打扮的人……”
刘根想起上山搬运祭品的那些军士,还有麒麟洞中,抛飞的残肢、破碎的甲胄。
“看起来那李姓的寻仙卫,是把矛头指向了搬运祭品的军士……”
从逻辑上来讲。
这种怀疑是有道理的。
毕竟参与祭品运送人多眼杂,没准就有个别生还的,跑到那麒麟洞中摸尸,带走了纳戒。
对方却是没想到。
还有刘根这样的,竟是从外山一道裂缝,由麒麟的幼崽带路,进了内山,拿到了那戒指。
“什么也没有。”
差人检查完毕,对着刘根拱手拜别,还一脸的不好意思。
刘根也拜别,回了内屋,瞄了一眼藏戒指的墙缝。
墙缝完好,依旧塞着碎砖,周边没有丝毫凌乱痕迹。
这样隐蔽之处,对方胡乱一找,不可能发现。
“吞下此物,就等于惹上了寻仙卫……”
刘根眼眸眯起。
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
既然有机缘,只要风险不大,那么就要夺取。
如此乱世,缺乏资源、修行缓慢,才是最大的风险。
谁也不知道哪一天遇到不可抗力,就弄一个有头睡觉,没头起床。
“看来我的修行速度,还要加快……寻仙卫……”
跟玉簪大爷聊天,刘根了解过。
能入寻仙卫的,至少也是炼血境的武者。
只是不知道这李姓的寻仙卫,实力到了什么程度?
“只要这寻仙卫的人还赖在镇上,始终是一个威胁,我需抓紧时间变强。”
刘根匆匆吃了些饭,随即牵了野猪,往铁匠铺方向而去。
算算时间,三根魔铜矛应该做好了。
当是拿了上山,多打些打猎。
到了铁匠铺。
三根黄灿灿的魔铜矛果然已经做好。
刘根也不多话,直接拿了就走。
“喂,你只给定钱了,把尾钱结了呀!”铁匠在身后大喝。
刘根头也不回:“打完猎,回来给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
今天当是多打些猎,换了钱,补给这铁匠15两。
剩下的钱,则是要到药房多买补血之药。
尽快把修为和武技堆上来。
提矛纵身于林间飞奔。
野猪也撒欢般一路小跑,四只猪蹄,踩在地上,因为体重巨大,连青石都踩出不少痕迹。
从山脚直奔山顶。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
草木渐渐稀疏。
野猪仰起肥鼻,哼然一叫,猪头朝刘根点了三点。
“发现猎物了?”
刘根把手一摆,野猪抬起猪蹄,哒哒哒,开始奔跑。
野猪力大无穷,奔跑之时,只管路又近又对,却不管周边的树林杂草阻碍。
随着咔嚓、咔嚓的不断响声。
竟是撞穿树丛,踩烂草木,硬生生冲出一条路来。
这份膂力,也是把刘根看得一惊。
紧跟其后,往猎物飞追。
实话说,他的战力,那是远远不如野猪的。
上次三根矛都废了,硬是破不了防。
如果没有系统的强制收服,这么强的怪物,万不可能成为他的兽宠。
一人一兽横冲直撞,半柱香过后。
就见前面林深茂密处,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弯了腰背,正伏丛间,啃食着一只野猪。
滴滴汁血,从它白须上滑落。
大虎见一人一猪,飞奔而来,先是一惊,随即起身一声虎吼。
轰!
宛如一个天雷炸响在耳边。
林叶震颤,黄土漫卷。
这虎起身,一双凶眸瞪来。
似有淡绿色幽光,从中闪烁。
刘根一看便知,这只大虎,也必然是被那鬼雨浇淋过。
其凶性,远超一般的猛虎。
哼!
一声猪叫,同时响彻山林。
刘根的野猪竟是不顾老虎的凶威,扬了猪蹄,哒哒哒,直奔而去。
走得近了,四蹄一蹬,肥躯宛如一颗炮弹,正是撞在虎身之上。
嗷吼!
老虎痛叫一声,如滚地葫芦般,向后滚落。
下一秒,野猪再一飞纵,竟是张开猪口,一下咬住虎之脖颈。
咕咕咕!
口中吸力发动,脖颈之中鲜血,宛如决堤,朝它猪嘴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