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交谈尽量小声,
因为三个大男人都不希望把眼前熟睡的少女吵醒。
欧阳珑珑用手轻轻的抚摸怀里的妹妹的头,
柔软的发丝在他指尖一次次划过,
两人身份真相也随着发丝被手带过散发出的清香味,
环绕在我和查斯特斯的周围。
十八岁的兄妹俩对于母亲一词格外陌生,
虽然现在的科技发达,
但是偏远地区仍然存在着一些封建的思想,
难产的女人会被绑住,
下体的孩子则会被牛拽出来,
就像人接生牛犊一样,
只会用蛮力。
这兄妹俩就是被当做牛犊一样,
被硬生生拽出来。
伴随女人凄惨的叫声中,
也迎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是个男孩!我老马家有后啦!”
一个中年男子激动的叫喊声夹杂着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却没人发现,
此刻被绑在一旁的女人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毙命。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一阵电闪雷鸣后,
开始狂风大作,
雨水像是老天爷拿着水盆朝着人间泼洒一样。
大量的雨水顺着屋顶流下,
源源不断的雨水形成了水帘洞,
只不过“水帘洞”的下方的水不再清澈,
而是被血染的通红。
可悲的是所有人都沉浸在新生命的诞生中,
没人在意那位母亲的尸首早已变得冰冷。
她完全死不瞑目,
听到这我原本以为那位母亲的表情是狰狞,
可是小珑却说他们的母亲是笑着死去的。
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感到震惊,
她经历的不止是堪比十二条肋骨同时折断的疼痛,
还有胎盘和子宫被活生生拽出来的疼痛。
她的下体被拽的血肉模糊,
满地的鸡在啄食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血肉。
当大家发现她已经咽气,
早就为时已晚。
或许是这位母亲的怨气太重,
参与这次接生的人接二连三,
都以蹊跷的死法死去。
投井、上吊、被电死、煤气中毒、
被从灶坑里蹦出的火苗点燃活活烧死。
最后一个死去的,
就是他们的父亲,
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大男人,
却在水深不到一米二的水里溺亡。
他们的父亲是一个赌徒,
生前欠了一屁股债,
亲戚们不希望因为这晦气的一家子沾染上霉运。
所以在讨债的人上门来时,
他们只能把这两个孩子卖给那群人。
两个一口奶水都没有喝到的孩子,
哥哥在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
就要站在摇晃的板凳上为妹妹做米糊喝。
可是他却忘了,
他也还是个孩子,
只比妹妹年长几秒钟而已。
兄妹俩相依为命,
不知是不是因为董雷保留了唯一的一丝人性,
没有第一时间杀死这对兄妹,
而是选择将这两人安顿在酒吧的地下室。
没有人知道董雷的到底揣着什么心思,
难不成把欧阳璐璐当成童养媳?
“小珑,你们的爸爸姓马,你们现在姓欧阳,是随妈妈姓吗?”
在我看来,
或许是因为他们憎恨自己的父亲,
所以跟了妈妈的姓氏以此来祭奠她。
“是雷哥给的姓,我们既然寄人篱下,就要老实听话,
雷哥的处事方式,
这么多年在他身边我已经摸透了,
如果不听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老练,
叙事的方式让我一度感觉他谎报了年龄。
“你们把我们救出来,董雷不会惩罚你们吗?”
说到这的我,
不由得开始关心眼前兄妹俩的安危。
谁想小珑只是轻笑一声,
摸着小鹿头发的手也停下,
抬起头看向我俩。
“你们猜,为什么他要把你们关在我们的房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