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行紧紧地盯着江预,眼神坚定而决绝,斩钉截铁地说道:“韩庚,这个家伙由我去解决!”话音刚落,林远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那可不行,要论最合适的人选,非我莫属!”
江预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们俩谁都别去。”他的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听到这话,林远和曾行不禁同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江预,异口同声地喊道:“难道你打算亲自出马?”
江预微微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凡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轻易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我们完全可以采用借刀杀人之计。”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林远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急切地追问道:“可是,到底该借谁的刀呢?”只见江预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姑父究竟命丧何人之手,我们就借那人之刀。”
曾行一脸疑惑地看着江预,继续追问:“那具体又该怎样去借这把刀呢?”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江预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缓声道:“依我多年来的暗中观察,韩庚与陈寅二人,曾经因为户部侍郎的位置大打出手过,他们之间的嫌隙由来已久,彼此心怀不满,而陈寅此人,心胸狭隘至极,为人更是心狠手辣,毫无容人之量。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巧妙地加以利用,从而挑起他们之间的激烈矛盾,最好能令陈寅心生杀意,欲除韩庚而后快!”
此时,一直静坐在一旁的林远突然站起身来,眉头紧蹙,满脸疑惑地问道:“可这矛盾又该如何挑起呢?”
江预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只见他一边轻轻地反复摩擦着自己的手指,一边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关于此事,我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策……”
江预一脸严肃地对表哥林远说道:“表哥啊,今晚还得劳烦你再跑一趟那韩庚的府邸。到了之后,仔细查看一下他书房里有没有类似于地图这样重要的物件。另外,别忘了将这封假的密函悄悄放回原处,可千万不能露出任何马脚来!”说完,江预小心翼翼地把那份精心伪造的密函递到了林远手中。
林远神情凝重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应道:“好的,我一定小心行事。”
紧接着,江预转过身来,对着一旁的曾行吩咐道:“曾行,这段时间你可得多费些心思了。密切跟踪一下韩庚本人或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留意观察他们近期都有哪些举动和行踪变化。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向我禀报。明白了吗?”
曾行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预,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是,大少爷!请您放心,我定会不辱使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江老太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徐嫂看着是干着急,这时勇叔来到了松苑,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老夫人,可是想老爷了?”
江老太太看着勇叔说道:“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勇叔看了看天上,然后又看着江老太太说道:“老夫人如果过得好,老爷肯定也过得好,如果看太太伤心难过,老爷肯定会伤心难过的。”
江老太太转头看着勇叔说:“勇叔啊,你说什么最痛苦。”
勇叔说道:“老奴愚昧,还请老太太指教。”
江老太太指着勇叔说道:“你啊,你啊,就是滑头,经常知道装作不知道。”
勇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夫人缓缓走进房间,边走边轻声说道:“老夫人,您看呐,无论是何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可都是上天特意赐予咱们的惩罚!面对这些惩罚呀,咱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咬咬牙、狠狠心去承受它们,然后再绞尽脑汁想办法去化解掉。说不定哪天,就在咱们都快绝望的时候,那些曾经让人痛不欲生的痛苦,竟然能像魔法一般衍生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美不胜收的花儿来呢!”
江老太太在椅子上慢慢坐定后,叹了口气,接着勇叔的话感慨道:“勇叔啊,说起这夫妻之间的事儿,我倒是觉得,先走一步的那个人往往才是最幸运、最幸福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她)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去,把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一股脑儿地留给还活着的另一个人。而那个留在世上继续受苦受难的人呐,才是真正可怜又可悲的哟!他(她)要独自一人默默承受所有的煎熬与折磨,那份痛苦简直就是无边无际、深不见底呐!”
勇叔轻轻地坐了下来,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沉稳和从容。随后,他拿起水壶,缓缓地往杯子里倒入清澈的水,那水流如同一条银色的细线,静静地流淌着。待水杯被注满后,勇叔小心翼翼地将它端起,轻轻递到江老太太面前,并温和地说道:
“老夫人啊,您可曾知晓?那最后一个转身离去之人,待百年之后,必定会如那轻盈的仙鹤一般,羽化成仙,飞升天际!要知道,这些人皆是下凡到人间历经劫难而来。正因如此,老太太呀,依我看呐,您定然是那天界之上美丽动人的花仙子,此番前来,不过是体验这人世间的种种悲欢离合罢了。想当年,您定是那百花丛中的翘楚,拥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和超凡脱俗的气质。如今虽已年事渐高,但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却依旧不减分毫呢。或许,在某个夜深人静之时,您也会悄然忆起曾经在天宫中的逍遥自在日子吧。”
“哎呀,勇叔啊,你这张嘴啊,不去醉仙楼说书,真是屈才了。好啦,我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江老太太看着勇叔笑着说道。
勇叔也笑着看着江老太太说道:“老夫人,那老奴就告退了。”
勇叔离开后,江老太太就回了卧房,很快就入眠了。
江预回到江府,先去了后院看向晚舟。柴房里,琳琅睡得正香,厨房里,向晚舟正在坐在摇椅上,认真的缝制着衣服。灶塘里的燃烧着的火光,映在向晚舟的身上,就如同一片温暖披在了向晚舟的身上。江预看得有些入迷,还是灶塘里火花的一声响,把他拉了回来。
他直接走进厨房,向晚舟看见了江预,马上站起来,放下缝制的衣服,行礼问道:“夫君为何来这里?”
江预看着向晚舟的样子,说道:“这里是为夫的家,自然哪里都去得。”江预说完,就坐在了向晚舟身边的矮凳子上,沉着眉,手指反复摩擦着。
向晚舟赶紧说道:“夫君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预头也不抬,看着地面说道:“找你有事,坐吧。”
向晚舟听了江预的话,也坐在了江预身边的矮凳子上,看着江预说道:“夫君找妾身什么事?”
江预侧过头,看着向晚舟弯弯的眉眼,一会儿才说道:“你说你长得如此好看,在江南时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吧?”
江预的问题让向晚舟眉头微微一皱,她回道:“喜欢,不过是见色起意。”
江预看着灶塘记里的火说道:“今天谢谢你帮江家的护卫疗伤,张勇还说你买了药,熬了水给他们做药浴。”
“医者仁心,不足挂齿。”向晚舟说完便拿过衣服,缝制起来。
“龙儿,再有一个月就是皇后的生辰了,你得陪我去宫里祝寿。”江预看着认真的向晚舟说道。
“没有问题,还请夫君放心,我不会失礼的。”向晚舟边缝制衣服边说道。
江预说道:“其实,京城里面有很多优秀有才华的少年,到时候,你看上了哪个,就告诉我,我来帮你牵线。”江预说完便双手手掌紧握着看着地面。
向晚舟听到了,停下了手中的针线,疑惑的看着江预。江预没有听到向晚舟回话,就抬起头,看着向晚舟说道:“不要疑惑,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向晚舟微微一笑,嘴角的梨涡荡漾,让江预很陶醉。向晚舟看着江预说道:“作为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够多笑一笑,然后找一个能够与你并肩作战,分担你肩上重担的人。”
江预看着向晚舟真诚的眼神说道:“龙儿,谢谢你。”
向晚舟看着向笑着说道:“不用谢!”
“花儿绣得不错!”江预看着向晚舟手中的衣服说道。
向晚舟低头看了手中的衣服,说道:“我也觉得绣得很好看。”
江预听了向晚舟不客气的话,笑出了声,说道:“你还真不客气。”
这是她来到江府,第一次见江预笑的样子。厨房里,火光明亮,将江预和向晚舟并排的身影映在墙壁上。
此时此刻,是多么的安静,是多么的温馨,江预好希望这一刻,时间能够停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