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里原本还满脸闲适,悠哉悠哉地等着众人,见凯恩说不回去了,神色骤变,满是不解,眉心拧成个“川”字,急切追问道:“嗯?为什么啊?这是出什么事了?”
凯恩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解释:“我们接下来要留在这儿,你也得跟着一起留下。至于那架直升机,就先放在这儿吧,等咱们返程的时候再搭乘。”
舒里愈发困惑,瞪大了眼睛,音量不自觉拔高:“留在这儿?到底为啥呀?”
凯恩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我们要参加这儿举办的一场比赛,权当是迎接一场挑战。等赢下比赛,咱们立马就走。”
一旁的费罗妮娅听到这话,嘴角一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阴阳怪气地嗤笑一声:“呵?就凭你们,还想着赢?可别白日做梦了!”
凯恩仿若没听见这刺耳的嘲讽,视线稳稳落在希思身上,语气平和:“具体的细节,我回头再跟你细说。眼下先跟着走,她会带咱们去房间安置。”
舒里虽满心都是疑惑的迷雾,可打心底认定凯恩就是术士议会的领袖,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当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行了,走吧,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耗着。”费罗妮娅双手抱胸,下巴微抬,率先大步朝城内迈去。
萨拉查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得更深了,快走几步,出声问道:“我们要步行过去?”那语气里满是不情愿。
费罗妮娅闻声,脚步不停,扭头瞥了一眼,怪声怪气地回道:“哦?怎么会呢,待会儿独角兽就会来接你们喽。”
卢西弗本就被她这一路的傲慢态度惹得心头火起,此刻听了这话,更是压不住怒火,上前一步,怒声质问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夹枪带棒的!”
费罗妮娅柳眉倒竖,毫不示弱,双手握拳,提高音量回怼:“闭嘴!别以为在个什么不知名的组织里混到个高位,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这是我们的帝国!我们爱咋说话就咋说话,行事风格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要是看不惯、不爽快,趁早麻溜地滚蛋!”
萨拉查见势不妙,苦笑着上前打圆场:“啊,小姐,我觉着您这会儿说话可得悠着点儿。咱别轻易招惹这人,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保不准他什么时候就爆发了,到时候场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费罗妮娅满脸不屑,下巴抬得更高了,瞥了一眼卢西弗,尖刻地说:“你是说我该怕惹毛这小子?哼,你怕他,我可不怕。我是谁?我可是神圣帝国的贵族元老!我要是乐意,动动手指头,这会儿就能把你们全都杀了,让你们尸骨无存,连灰都剩不下!”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反正你们参加比赛也是去送死,我就暂且忍一忍这股动手的冲动。”
“尸骨无存?”凯恩低声嘟囔,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忖:“她怕是还没搞清楚眼下的状况吧?照这势头,非得闹出大乱子不可,我得赶紧转移话题,把这火药味给压下去。”想到这儿,他脸上堆起笑容,客客气气地问道:“小姐,我们就是单纯问问,是步行过去呢,还是能坐那边排着的马车。您瞧,马车数量不少,看着还挺方便的,咱们为啥不坐呢?”
费罗妮娅双手抱胸,不耐烦地回答:“那些马车是仅供贵族使用的,你们没那个资格坐。怎么,就走这么几步路,还委屈你们了?我不也陪着你们一道走吗?”
卢西弗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心里清楚,在这儿待不了多久,犯不着这会儿起冲突,暂且忍一忍便是。
于是,四人默默跟在费罗妮娅身后,踏出王宫大门。
刚一上街,卢西弗几人就成了焦点,引得王城的市民纷纷侧目。只见城中多数市民都身着斗篷,款式各异,可鲜有人穿白色或黑色的斗篷,只因这两种颜色是特殊身份的象征,唯有得到特许的人,才有资格上身。
市民们交头接耳,目光中满是疑惑,暗自揣测:一位高阶贵族,为何亲自护送这几个陌生人?看这阵仗,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竟能得此殊荣?
卢西弗一袭红斗篷,随风轻摆,潇洒随性;凯恩没披斗篷,衣着干练;萨拉查则身着蓝色斗篷,低调内敛。单从着装就能瞧出,这几人显然不是贵族。正因如此,一位贵族元老这般特殊对待他们,愈发引得众人惊讶不已。
卢西弗一边走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周边市民。他发现这帝国里不少人的眼睛是红色的,街边还时不时能瞧见些新生儿。要辨别新生儿也不难,同样是红眸,只是比起贵族们锐利的目光,他们的眼神透着股呆滞劲儿,少了几分精气神。
与卢西弗不同,萨拉查的注意力全放在街边建筑上,眼神急切,像是在搜寻什么宝贝。
没一会儿,他眼睛骤亮,伸手用力一拍卢西弗的肩膀,兴奋嚷道:“卢西,快看!那儿有个酒吧!我早就馋酒了,嗓子都快冒烟了,走!”说着,抬腿就朝左边快步走去。
卢西弗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觉着进去喝点东西也无伤大雅,便没阻拦萨拉查。他也跟着朝几步之外的酒吧门走去。
费罗妮娅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压根没料到后面几人会突然改道。等她察觉到异样,为时已晚,卢西弗、萨拉查和凯恩已然站在了一栋建筑的门口。
门上挂着块古旧的木牌,上书“欢乐酒吧”四个大字,字迹龙飞凤舞。
“等等!你们不能进去!”费罗妮娅拔高音量,焦急大喊,可声音还在空中回荡,卢西弗等人的身影就已经跨过门槛,踏入酒吧。
他们压根没瞧见门边另有一块不起眼的小牌子,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仅限贵族和新生儿入内”。
费罗妮娅又气又急,裙摆飞扬,快步朝入口跑去。
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端庄矜持的贵族元老这般慌张失态,市民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这可是头一回瞧见贵族元老这般模样。
有些市民则对着酒吧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他们心里清楚,这几人可不是贵族,此刻见他们贸然闯入,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心态。
“我一直好奇这酒吧里头啥样,可惜咱普通人不许进。这回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闯进去了,也不知道会闹出啥事儿来。”
“按这儿的规矩,不是贵族或新生儿却硬闯进去的人,那是要被处死的。不知道这几个人能不能逃过一劫,会不会被处决。”
“是啊,这事儿可太有意思了。他们由贵族元老护送着,看着身份挺特殊,结果这会儿却公然坏了规矩。我可听说女王执法严苛得很,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没错,女王向来铁面无私,不管违规的人是谁。忘了吗?去年就有个贵族元老犯了她的规矩,当场就被处决了。照这情形看,这几个人肯定是死路一条!真不该进去啊!”
大多数市民已然在心里给这事定了性,笃定这些人此番必定难逃一死,一个个好奇心爆棚,都不想错过这场好戏。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越传越远,人群也越聚越多,把酒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
卢西弗哪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还满心以为就是个普通喝酒放松的地方,抬脚就往里走。
可刚一进去,他就傻眼了,嘴唇微张,满脸惊愕。凯恩和萨拉查也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惊呼:“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