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鬼的脸色却在此刻显得十分冷淡,清声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不管你伤势到底怎么样,就算是爬也要赶紧爬走。否则……你真的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是你绝对不想面对的死法!”
顾余抬起仍旧十分苍白的脸庞,满是无奈望着她:“姑娘,你看我连给自己服药都做不到,又如何能爬走?要不这样吧,你找个地方先将我暂时藏起来,以免被你口中的那些姐妹察觉,待我伤好之后我再离开这座寺庙如何?”
他现在的确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炼化丹药,慢慢恢复体内反馈的天劫伤势。
而且至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彻底痊愈。
虽说身体的情况并没有此刻表现的那么糟糕,就算是战斗都勉强可以做到。
但他对天禅寺的情况十分好奇,这女鬼明显就是其内金刚佛尸的手下之一,而且还难得心存了一些善念。
故而他必须继续与这只看起来十分冰冷,仿佛不喜欢与陌生人过多接触的女鬼待在一起。
才能有机会从对方口中,打探出天禅寺的详细情报!
“事情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身上都是活人的气息,一旦我将你带入天禅寺,即便藏的很隐蔽也有可能会被我的姐妹发现知道吗!”
女鬼也是没想到顾余居然会这么说,冰冷的脸色显得有些不耐。
而顾余见此,连忙道:“若你现在不将我藏起来,我肯定很快就会面临危险。但若是藏起来,我遭遇危险的时间就会往后拖延,如此便能为我争取到恢复伤势逃离此地的机会。”
“你……唉,本姑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麻烦的人!”
见他死活都要自己帮忙找地方藏起来,女鬼美艳无双的玉脸有些恼怒,又有些无语。
最后。
青葱纤长的小手还是轻轻一挥,直接将躺在地上的顾余抱在怀中,而后绕着天禅寺外围,向着靠近后山的某处无声无息飞去。
期间见顾余还算规矩,并未在自己半遮半掩的高峰山偷看。
一双清冷的美眸这才浮现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毕竟。
这是她第一次与男性如此亲密接触,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是如此。
哪怕是需要帮树妖姥姥迷惑人,也只需要制造幻境就行,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出手。
片刻后。
女鬼抱着顾余来到靠近后山,一座不似其他地方残破老旧,装饰十分完善,甚至还挂着重重帷幕,充满了女子魅惑芳香的房屋之内。
将顾余放在铺着被褥的软榻之上,女鬼脸颊有些微红地清声道:“这是我的屋子,没有我的允许姐妹们应该不会过来,你今晚就在这里养伤吧。记住,若是伤好就立马从右侧离开天禅寺,绝对不可从左侧离开,否则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多谢姑娘”
顾余点头道谢,随即又道:“我叫钱宇,不知姑娘芳名?”
“一个孤魂野鬼罢了,名字又有什么重要呢?”
女鬼淡淡说着,便转身快步离去。
她还需要去为树妖姥姥迷惑左千刃的手下。
刚才因为顾余的事情耽误了这么多时间,接下来不过去努力办事,事后的惩罚她可承受不起。
见此情形。
正想伸手将其拽住的顾余,也只得无奈摇头。
而后不再多想。
开始在床上盘膝打坐,闭目疗养伤势。
……
与此同时。
天禅寺东侧方向,一座枯叶堆积,倒塌着许多断壁残垣的院子外围。
但凡想要起夜之人,都会无意间看到一名衣着露骨,诱惑勾魂的女子,慌乱地从远处树林中踉跄奔逃。
无论是真罡还是凝意境,看到女子的瞬间心中都会被勾起最炙热的欲望,理智即便还在也不多。
故而皆都没有通知院内休息的其他人。
一个接连一个地向着女子逃跑的树林方向追去。
而天禅寺西侧方向。
一间破败不堪,满是腐木尘土,蛛网虫豸的院子倒显得十分安静。
因为住在这里的人极少,仅有一对师徒和尚,而且老和尚莲云禅师的修为还十分可怕。
故而蜈蚣精慈航与树妖姥姥,并未让女魅艳鬼直接靠近这里。
而是想利用另一侧被迷惑的夏国武者,将莲云禅师引走再展开针对小和尚十悟的行动。
慈航一路遭遇过莲云禅师数次追杀,对其佛法神通十分了解,心知其最强的手段便是十悟身上背着的那尊金佛。
它们必须将十悟身上的金佛先行毁掉,才能对付莲云禅师。
否则,只有金刚佛尸普渡才能对付!
“哈哈哈,小美人,你还是别逃了,反正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就让哥哥爽一下吧!”
“不……不要!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淫贼,滚……滚开啊!”
此刻。
正坐在火堆旁打坐念经的莲云禅师,那对厚垂长耳突然一阵抖动,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淫邪之声。
原本慈眉善目的脸色随之变得难看起来。
双眸也猛然睁开,其内闪过一道金色佛光:“阿弥陀佛!十悟,你且在此等候为师,绝不可擅自离开这间屋子,也不可开门让任何人进来。”
只见莲云禅师对身旁念经片刻,便倒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十悟吩咐一句。
而后不等十悟反应过来。
便拿起矗立在身旁的九环锡杖,枯瘦身躯直接飞出屋子,贴着佛咒符箓的大门立马又在嘭地一声中关上。
“额……什么情况?”
十悟挠了挠亮蹭蹭的光头,仍旧带着睡意的脸上满是迷茫与不解。
但见屋外没有任何动静。
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而后倒在火堆旁继续睡觉。
至于师父的安危?
那是他需要担心的事情吗?
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这天禅寺作恶的妖魔鬼魅才对!
然而。
十悟还没闭上眼睛多久。
屋外便传来砰砰砰地急促敲门声。
同时,一个充满魅惑与撩人的少女声音慌乱响起:“有人吗?求求你开门救救我!”
十悟立马睁开眼睛,脸上浮现一抹纠结之色。
他虽然迷糊,但仍旧记得师父要他不可打开门,更不可让任何人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