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千煌王。”
张文远连忙站起来,从书桌旁快步走过去,单膝跪下请安。
“免礼。”沈庸扫了眼空荡荡的账房,走到椅子上四平八稳的坐了下去。
张文远起身看到跟在沈庸身后的陌生女人,眼神微闪。
他抿了抿嘴,跟到沈庸身边,微弓腰汇报着,
“王同知和李师爷去军营那边统计拖欠士兵们的俸禄去了。”
“这两天只有邓知府来取过银子,发放拆迁费用。”
“账上都记上了,臣这就去拿账本。”
说着,张文远转身就要去拿账本。
来账房除了查账还能干什么,账本乖乖拿出来就行。
毕竟沈庸刚给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关心一下银钱的去向很正常。
“不用。”沈庸出声阻止了张文远。
张文远脚步一顿,一脸懵逼的看着沈庸。
来账房不看账本,那这是冲他来的?
张文远快速的瞄了眼沈庸身后女子,心里微微一颤。
难道,沈庸是打算让这个女人来代替他?
张文远眉头微皱,一脸忐忑的看着沈庸。
沈庸掀起眼皮看向张文远,
“你安排来两个金甲军的人,去把守着飞机的孙仁和张铁柱换回来。”
孙仁脑子活又忠心,事情交给他比较放心。
张铁柱傻大个一个,没什么坏心眼子也没什么脑子,但是胜在听话力气大。
把张铁柱叫回来也留给孙仁打下手的。
他的院子里就交给孙仁负责就行。
本来他是准备让金菊这个大丫鬟掌管他的院子的。
但是现在得再观察观察,金菊这个人他得好好调查一下。
按说,千煌城出现手枪这种东西,不应该没造成轰动。
怎的,他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还是说,金菊以前隐藏的很好,现在故意在他面前这么说,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张文远的一怔,回道,
“是。”
顿了顿,张文远犹豫的问道,“把孙仁和张铁柱都调来账房吗?”
孙仁他倒是认同的,做事够仔细认真,人也不笨。
但是张铁柱他是真没看出来有啥用,难不成让他来抬银子?
那家伙除了力气大,好像也没别的能力。
沈庸扯了扯唇角,看白痴一样的扫了眼张文远。
脑子瓦塌了,张铁柱那脑子能来账房?
账本上的字,他能认识全乎嘛。
“送到本王院子里。”
“.....是。”张文远怔愣的点了点头。
说完这事,沈庸就直接离开了账房。
这件小事原本不需要他亲自来的,他就是故意带着金菊到处溜达,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刚刚在账房,金菊对金钱似乎没什么兴致。
一个穿越者,对金钱不感兴趣,那就是有更大的图谋了。
比如他自己,他就是为了永生在努力。
“唔~”金菊撞到沈庸的后背,闷哼一声吓得连忙单膝跪下,
“主子恕罪。”
她心里一直担忧主子不要她,走神的一瞬间,没注意到沈庸停下了脚步,就这么水灵灵的撞了上去。
完蛋了!
本来千煌王就不是很想要她,现在她作为一个杀手出身的人,居然连这点反应速度都没有,这谁能要她。
金菊低着头,紧抿着嘴唇,后悔的想给自己两巴掌。
沈庸回头垂眸上下打量着金菊。
片刻后,
“起来吧。”
“你走本王前面,先去本王的院子里。”
沈庸在金菊起身后,冲她轻扬下巴,示意她走前面。
一个精通枪法的可疑女人跟在他身后,他可没有安全感。
万一这女人突然给他后脑勺来一枪,那他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金菊心下一凛,满心惶恐的往着沈庸前面挪了两步。
沈庸跟在金菊身后,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她。
金菊的武功虽然是八人里面最差的,但是放到江湖上,那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她哪能觉察不到千煌王审视她的目光。
虽然这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她也没办法,谁让她没带武器过来展示,让千煌王不满意了呢。
金菊深吸一口气,脚步逐渐加快。
好在账房到千煌王院子的路不算太远,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此时,金菊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去把门关上。”
沈庸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金菊。
“是。”
金菊感觉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里忍不住一颤。
她现在迷茫的要死,千煌王到底想干什么。
是去是留,一句话的事情,直接说不就行了,搞这么神叨叨的事情,实在是搞人心态。
金菊关好客厅门,紧咬着后槽牙转身看向沈庸。
沈庸的眼眸骤然间变得寒冷无比,仿佛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一般,他的目光犹如尖锐的冰锥直直地射向了金菊。
\"说吧,老家是哪里的?\" 沈庸的声音低沉而又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金菊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迎上了沈庸那冰冷至极的眼神。
仅仅只是一瞬间,金菊便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迅速传遍全身。
金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开口回答,但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难道千煌王认识她的家人?
十多年前,暗杀组织在破庙里捡了小乞丐一样她。
她对谁都说是孤儿,以前的事情一概不记得。
其实,她是记得的,那时候她都5岁了,怎么会不记得。
她爹娘被仇家追杀,为了保下她,所以把她扔在了破庙里,她爹娘继续逃走,吸引仇家的视线。
“说!”沈庸瞅着金菊满脸悲伤的垂着眼皮不吱声的样子,更觉得事情严重了。
这特娘的死丫头不会是跟系统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吧。
不然正常人多了个金手指,不知道多开心,比如他。
金菊抿了抿嘴,心里蔓延起一阵酸涩和难受。
这么多年她都有悄悄查仇家的信息,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仇家的能力明显不是她能触及的,查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查出什么头绪。
甚至连她老家关于她一家人的事情也都被仇人抹杀干净。
若不是她清楚记得老家的情况,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