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登记处的监控录像显示,那天是拍完照后才换的人。
盛扬才没用打火机把照片付之一炬。
盛扬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冷嗤。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竟然敢在他面前玩弄这种天衣无缝又幼稚的把戏。
他也真是小瞧了她。
昨天,他反复看了那段调取出来的视频。
让他意外的是,她像是预料到今后会有人来翻看监控视频。
因为去厕所和对换身份前,她竟然还大着胆子,回头对着监控探头凝视了好一会。
可笑吧?
不,
可笑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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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绒锦盒,盛扬把照片放入锦盒。
压在那条原本打算送她的那条蓝宝石项链上。
什么礼物最不值钱?
当然是——没送出的礼物。
盛扬伸手托起锦盒,盖上盖子。
放入了保险箱中。
关上了箱门。
走出卧室,
他回头看了一眼——
梦里那个充满香气的,粉色的房间已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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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嘟嘟的盛松暄,在梦中醒来,他的父亲已经去了公司。
小娃娃在高阿姨怀中,不哭也不闹,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壁灯上的色彩。
浑然不知家里的变故。
宅子里所有的人都看到盛二公子同往常一样坐上商务车去了公司。
姿态从容平静。
下人们都想:或许没什么大事。
就算有什么大事,还有主人和盛家在后面顶着呢。
天塌不下来。
这一天,除了上午有一些搬运的工人进出锦绣山庄。
下午整个宅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至少是表面上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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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喜欢热带国家的气候。
但讨厌蚊虫。
校舍周围的绿植实在浓密,下过雨后,湿哒哒的,莫名的小虫子低飞,嗡嗡的。
不知道是蚊子还是什么。
她蹑着脚从泥泞的小径,回到了宿舍。
才听说同住的一个女老师临时中午搬家去男朋友那里住,她想着搬家的时候人多手杂,万一自己得东西少了什么就不好了。
虽然身边没有什么现金,但柜子里边藏了一个嵌宝金手镯啊!!!
原本镯子是戴在手上的,但这么厚重的金手镯,太夺人眼球了。
而Z国的治安也不太好。
所以,她才想着锁在柜子抽屉里。
可校舍的柜子像是用速生树木做的材质打造的,薄薄的,一点都不厚重。
向苒怀疑只要贼破门而入,一个掌风就把柜子给劈开了。
而且,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早上开始耳朵就一直发烫,眼皮子还跳了几下。
所以下了课,她赶紧回宿舍。
打开抽屉一看——手镯还在。
哎,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吓自己。
她把镯子捏在手中,想起那天盛扬爷爷慈爱的笑容——
老爷子在饭桌上当着众人面前夸口说这是和她投缘,这是送给她个人的呢。
哎,她也真信了。
当时,盛扬还在桌下悄悄捏住了她的手。
那会她肚子还怀着宝宝。
向苒忍不住地摸了摸小腹,那是当孕妇时的习惯性动作。
最近洗澡的时候,她每天都会看自己的肚子,她的小腹已经紧实、平坦,几乎恢复地和生产前一样了。
只在肚脐下方多了一条细细的黑线。
但这条线也慢慢的在变浅。
向苒叹了口气,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
完完全全没发生过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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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耳朵又烫起来了。
向苒摸了摸耳朵,好郁闷啊。
到底谁在骂她啊。
耳朵突然变红,发烫。这在她老家有个说法——大概率有人在背后骂你,或者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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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向苒的人,当然大有人在。
苏以晴之前因为那杯酒的原因,一直燥热难耐,此刻已经清醒过来了。
看守她的男人来送饭。
见到她睁开眼,吓得撇嘴:“哎,没见过这么骚的女人。”
苏以晴恨的咬牙。
这种酒其实之前苏管家也给她和盛扬准备过的。
那日盛扬来别苑,他们还把水榭装饰了一番,甚至还搬去了屏风和古筝。
本来她也“答应”了。
却因为那日朱少卿的一条消息,又临时走了。
所以那杯酒最后落到姓向的嘴里,才有了和盛扬风流一晚,
他们才有了孩子。
可如今,她被囚困在此.......昨日她那样子的模样都被那些臭男人看去了。
从来没想过,曾经手握一众舔狗,众星捧月的她,会被这样一群她从来都看不起的泼皮无赖,嘲笑、贬低!
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朱少卿辜负也就算了,好歹她还划破了他的脸。
这些男人凭什么奚落她?
苏以晴越想越火。
一脚踢飞了地上的不锈钢餐盒:“我要见盛扬!我有事要告诉他。你们快把盛扬找来!”
看守他的人毫无反应。
“我是苏家大小姐,我爷爷是苏久政!”她又叫喊,“你们放了我,赎金随便你们开。”
本来看守他的人叫缪叔。
他年纪有些大了,正在打盹。
被她这一脚,吓了一跳。
他忍不住站起来:“你这八婆是神经病吧!不吃就不吃,作贱粮食干嘛?踹什么盘子啊?”
“我们是绑架你吗?我们是让你作为娱乐公司的员工,好好在这儿反省!”
“小艳姐,劝你别搞太多戏了。你昨天那个骚样,害的我们乐仔都被调走了。为什么呀?我们社团要保护单纯的男孩子啊。”
苏以晴只一个劲地喊:“我要见盛扬!我能给你一百万,拜托你帮帮我!”
缪叔属于脾气比较好的,他坐的远远的,戴上一对耳塞。
只充耳不闻。
他翘起二郎腿:“哼,在这里,一百万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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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楼的VIp包间里。
盛扬作为集团总裁正在宴请重要客户——某央企的总经理朱总一行。
作为大老板,盛扬在应酬方面一向节制饮酒,而桌上一般也有他的下属配合替酒。
只今天这位朱总的后台人脉“通天”,在谈的订单金额又大。
且双方议价了一阵,只差这位朱总拍板。
朱总这人也颇为豪爽,和盛扬聊的也欢,就是好劝酒。
“盛老弟啊,我们这算不算忘年交?”朱总拍着盛扬肩膀,“老弟啊,我喝多了,有些自不量力了自称一句老哥,你可不要介意啊!”
虽然朱总的后台人脉通天。
但盛家也有背景。
所以朱总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怎么会呢?”盛扬笑着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朱总。
单手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鼓掌。
纷纷称赞“盛总,好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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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订单敲定。
盛扬打开车窗,晚风吹进来,酒气已散,阵阵发寒。
从小他就是这样——越是遇到困境,越要强。
难?
盛扬,笑了。
难又有什么要紧。
把自己想象成铜铸铁打的不就行了吗?
委屈,愤慨,难过这些情绪抖露给别人有什么用?
他从小就知道,只要看起来还好。
那别人就以为你还好。
女人诉苦,还有人驻足听一听。
男人诉苦,只会沦为笑柄。
何况,他根本无处可诉。
无人可诉。
也无从可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