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孙庄慧心有不甘,又产生莫名的气愤。
这些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大事,却瞒天过海,不准知晓。
难道人生下来,就应该屏蔽自己的生辰八字,亲生父母,饱受思念之情?
孙庄慧对于养父的举动,有失望,也有难过。
她站起身,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
养父不说,上哪去打听亲生父母的消息?
渠道彻底粉碎。
“庄慧,去这个地方找一个人,他可能知道一些。” 孙天耀犹豫片刻,还是吞吞吐吐地给了一点线索。
孙庄慧由失望化希望。
“快,这里有纸和笔。” 她从包里拿出来,双手递给养父。
说实话,心情已经有些激动了。
孙天耀再次迟疑,最后在纸上写下了一串地址。
递给孙庄慧,慎重地说道:“这里面很复杂,不是爸爸不愿意说,希望你体谅。”
孙庄慧接过纸条,认真地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纸条上的地址,怎么那么熟悉?
“去了之后找谁?” 孙庄慧还得完整的信息,才能找到人。
孙天耀又迟疑片刻,继续说:
“去了,提起我的名字,自然水到渠成,愿意说就会说,不愿意,爸爸就真的帮不了你。”
“好的,谢爸。”孙庄慧将纸条捏在手中。
决定出发。
这种想知道身世的冲动和兴奋,她是一分钟也坐不住。
必须离开。
“不,庄慧,一定吃完饭在走。” 孙天耀挽留女儿。
可是,他知道,女儿是挽留不住的。
只好挥挥手,无奈地说道:“你走吧!”
“谢谢爸,这件事问清楚,我马上回来陪你和妈妈,放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孙庄慧将纸条揣进裤兜,谢过养父,没有和养母打招呼。
她晓得,养母又会抱怨的。
悄悄地溜出房间。
直冲地址而去。
地址上是郊区。
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
孙庄慧的心里,说不出的心花怒放。
比吃了蜂蜜还要甜。
大半辈子的秘密,马上就要揭晓。
希望就在眼前!
开在郊区的马路上飞奔。
她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不是去戚明坤爷爷家的路吗?
带着惊讶的心态,她继续开。
想确定到底是不是?
转过无人的大弯道后,她的眼前出现零零星星的别墅区。
也不算别墅。
就是郊区大房子,倒像是庄园。
她只来过戚修尘的庄园一次,也只记得大概。
方向没错,就是具体地址,忘了。
孙庄慧好奇地将车开进庄园,打量着每一栋。
越觉得就是戚修尘所住的地方。
按地址,继续前行。
一个老汉出现在她的眼前。
“孙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是老郭头的喊声。
他在菜园里发现有人,近眼一看,是上一次来过的孙庄慧。
戚少爷喜欢这个女人。
还有一重身份。
在他和戚老爷之间,是个秘密,没有外人知道。
他为老爷坚守这个秘密,长达40多年。
“您是?怎么这么面熟?” 孙庄慧一时脑袋有点短路,想不起来。
但是看着老郭头的脸,又觉得在哪儿见过?
“哈哈,我是老郭头,这里是戚明坤的爷爷家,想起来了吗?” 老郭头给了提示。
孙庄慧眼睛一亮。
记忆是正确的。
就是戚修尘的家。
“郭叔叔对吗?” 孙庄慧想起来。
老郭头放下手中的种菜工具,擦拭手上的泥巴,满脸笑容地回答:“是的,进屋吧!”
按照养父给的地址,就是戚修尘的家。
孙庄慧拿着纸条,连续看了三遍后,确定。
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
养父和戚修尘之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有,黄夕娟又是怎么回事?
孙庄慧太想知道答案。
她丢下老郭头,跑进屋内,大声喊:“爷爷,我是孙庄慧。”
正在练习书法的戚修尘听出孙庄慧的喊声。
坐在书房里,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并没有起身。
他自言自语:“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
孙庄慧离开戚家后,黄夕娟就坐不住。
她前脚刚走,后脚黄夕娟就换衣服,化了一个淡妆,站在二楼高喊:“汪叔,备车。”
汪叔从一楼传来声音:“太太,车已经在门外备好。”
黄夕娟从首饰盒里取出两个手镯,是宝蓝色的蓝玉,世上稀有之物。
花了20万块买来的。
她打算今天送人,而且要送尊贵的人。
黄夕娟将手镯放在手提包,换了一套素雅的毛衣休闲裤,上蓝下灰,搭配的简单又大气。
大波浪盘成一个发髻,扎在脑后。
一副中年阔太太的模样,无法掩盖。
老规矩,汪叔早已经坐进驾驶室,卑微地开口:“太太去哪里?”
“今天我开车,你留在家中。” 黄夕娟要去处理私事。
是不能让汪叔知道的。
“太太,你平常很少开车?还是我开吧!” 汪叔替黄夕娟着想,想的周到。
她却不需要。
最后在黄夕娟的坚持下,汪叔下车,进屋。
黄夕娟启动车,虽然好久没有摸过车。
但是开过多年,还是熟悉的。
按照地址,黄夕娟设定导航。
她要去见一个人,一分钟也不想等。
关于孙庄慧的一切。
这40多年是怎么度过的?
那家人对她好吗?
她真的幸福吗?
黄夕娟什么都要知道。
已经迫在眉睫。
她的劳斯莱斯开进一栋破旧的家属楼。
周边环境又旧又邋遢,黄夕娟皱眉头,心中一阵感叹:这么差的环境。
女儿一定过的很苦!
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地落泪。
一边擦,一边停车。
稳定情绪后,她要去的是正对面的三楼。
仰头看,三楼的旧玻璃窗户开着。
窗户刷了红色的漆,也有掉漆的痕迹。
那窗户的款式,已经过时。
黄夕娟看到这种居住环境,心里的难受简直无法隐藏。
她在楼下做了一个深呼吸,小心踩着碎步,走进昏暗的楼梯,朝三楼走去。
楼梯道两边发霉,还有许多划痕,都上了年代。
这种环境,黄夕娟生下来就没有住过。
一想到是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住的地方,泪水就顺着脸颊流。
她是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孩子受苦受难的一个人。
然而命运捉弄。
自己享受阔太太的生活,女儿却在外流浪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