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我就是来江城玩玩的,你以为我下次还跑几千里来你这理个发啊?快点结账,我还要去赶飞机呢?”
听到屈胜泰说是外地人,那个替他染发的总监顿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的先生,你这次消费六千八百八十元!请问是扫码还是现金支付?”
“六千八?”屈胜泰本以为对方也就是要自己给个四千八,没想到居然还加了两千。
这让他差点原地破防。
恰在这时,云鹰起身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邪笑地看着那总监:“兄弟,他不是本地人,我可是。你这是不是算错了?要不我给你个机会,你再重新算一下。”
“不会有错,就是这么多。你这朋友烫发用的药水都是外国进口的高级货,再说,我可是总监,技术费、服务费加一起都要几千块!收他六千八,我都看在他是游客的份上,也是真心想给咱们江城的旅游做个宣传的。”
这话,让云鹰都气笑了。
六千八还是折扣价?这要是传出去,人家只会当江城是个土匪窝,哪里还会来旅游?
娘的,这不是瞎搞吗?
“报警!”屈胜泰很生气,从来只有自己欺负人,哪曾被人欺负的?看来这家伙是没得救了,摇人弄死他了事。
“可以啊,想报警是吧?我帮你们打电话。”
总监一点都不怵,反而极是嚣张,说着他拿起手机。
见云鹰和屈胜泰都没有要认怂的样子,他一声冷笑。
“今天,我就告诉你们什么叫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报警,这钱你们也得一分不少地给我。”
说完,他真的拨打报警电话。
“这是有后台啊!”
云鹰和屈胜泰两人相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好奇。
没有后台,正经商家谁敢乱来?
两人也不走,当然,看上去也走不了。
在总监打电话的时候,理发店的玻璃门已经被人关上,几个理发师将两人围起来。
不动手,根本就走不掉。
很快,门外响起警笛声。
对面的川菜馆,龙凯和李寻欢坐的是临窗的位置,可以看到理发店这边。看到有警车过来,李寻欢怔住:“小友,事情闹大,那两位不会受委屈吧?”
“李神放心,我还是那句话,他俩要是在这小沟里翻船,没咱们的事,有的是人抽他们。”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放心吧李神,来,我再敬您一杯。”
理发店的门被推开,两名署警走进来。
“许警官,您可算是来了!”
理发店总监一脸笑容地迎上前。
“许警官,就是他们两个,烫发不给钱,我没办法,只能报警,请许警官您来处理这些又穷又贱的垃圾。”
总监说着,脸上露出一股优越感。
云鹰和屈胜泰相视而笑,不明白这人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依着古时传下来的说法,一流戏子二流推,三流王八四流龟,五剃头,六擦背,七娼八盗九吹灰!
理发的,就算他自封总监,也不过是下九流之一。
他的优越感……
“看看他的手机!”
云鹰低声开口。
屈胜泰也立时明白过来。
这位总监的优越感,应该是来自这位许警官。也就是说,他刚才打电话报警,实际上是给这位姓许的打电话。
因为这姓许的来了,所以他才自以为高人一等。
屈胜泰目光落在柜台上的手机,大步走过去。
好巧的是,手机页面还没有锁,屈胜泰打开通话记录。
果然,看到刚才拨打的号码,标记的就是一个‘许’字。
再打过去,许警官的电话响起。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不可谓不快。
直到许警官电话响起,众人才反应过来。
许警官眼中凶光闪过,盯着屈胜泰厉声道:“当着我们的面你还敢抢人家手机?我警告你,立刻放下手机,再敢反抗,别怪我开枪了!”
吼声中,许警官真的拔出枪对准屈胜泰。
而另一个署警,则是拔枪对准云鹰。
显然,两人是一对好搭子。
理发店不是姓许的一人罩着,理发总监的靠山有两个,或许是更多。
云鹰和屈胜泰两人的脸色为之而变。
“许警官,你倒是真敢啊!屈署长就这么一个儿子,死在你枪下,他定会感谢你十八代祖宗。”
“不错,你要是真敢一枪崩了云家大少云鹰,想必整个江城地下势力都会去问候你十八代祖宗。”
两人的话,如同两道惊雷在众人耳边响起。
两名署警面面相觑,惊惶之色显露。
总监的反应倒是与两人不同,见两名署警露出惧意,他倒是不怕,而且他也不傻。
现在最紧要的是抢回手机。
只要他们没有证据,那就算两人的身份是真的,也拿自己等没办法。
正所谓,捉贼要捉赃!
想着,他转身朝着屈胜泰冲过去。
可他就是个普通人,屈胜泰虽然不怎么样,但在屈堂的管束下,也是练过几天的。
功夫虽然不咋地,但三五个普通人他还是没有放在眼里的。
理发总监,会理发,但要论起来,他就是个普通人。
看他冲过来,屈胜泰一个巴掌当头拍头,打得理发总监眼冒金星,双腿一软,扑通坐在地上。
看他双眼放空的模样,想必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屈胜泰将手机递给许警官。
“你们自己拿着去找我爸,半个小时后,如果你们不在我爸面前,那么云少会发下江湖追杀令。真希望,你们能逃出生天。”
许警官眼神犹豫迟疑,可最终他还是收起枪,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屈少、云少放心,我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逃的。”
“嗯,我是真希望许警官能明白我们的一片好心。自首和我们送你去,后果肯定是不一样的。当然,你们也可逃,真的。我和屈少不一样,他是心善,念着你们身上这层皮,不忍你们去死。而我,巴不得把你们这些垃圾扔在江里喂鱼。”
“娘的,你们这行径,让我都觉得恶心!都给我滚!”
滚归滚,但没有人敢逃,几名理发师被塞进警车,朝署警总署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