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沈娘子?
锅炉,小鱼锅贴,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湖心亭里,脸上还挂着早已干透的泪痕。
他擦了擦脸正要坐起,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啊!”
“是儿子的声音!”
赵进阳快速从地上爬起,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到达时,只见赵予极正手持长刀,朝沈玳比划,而他身后,几个小厮将他紧紧拉住。
收到惊吓的丫鬟们也瑟缩地与赵予极保持着距离。
赵予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婆娘!”
赵进阳怒道:“住手!”
赵予极一听是赵进阳的声音,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剑也因为失神,没能握住。
只见长剑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众人的视线也因此而转移到了赵进阳的身上。
赵予极:“爹!”
赵进阳沉着脸看了眼沈玳,随即问赵予极道:“怎么回事?”
赵予极:“爹,这个女人要杀我,她要杀我,刚才,她就坐在我的床前,我亲眼看见她举着匕首朝我刺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快,早就被她杀死了!”
赵进阳冷眼朝沈玳盯去。
沈玳欠身行了一礼,说道:“这倒是无稽之谈了,吴王殿下,民女刚才因为肚子实在太饿,便去厨房做了点吃的,当时厨房内还有不少厨娘正在忙碌,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随即专门管理厨房的丫鬟快步走了上来,她道:“沈娘子说的没错,不止是我,厨房里十多位厨娘都可以作证,当时她还向我们请教小鱼锅贴的做法呢!”
“是啊是啊,锅里的东西都还热着,没来得及吃,就被世子的惊叫声吓到了,我们和沈娘子一起到的这里,谁知……谁知世子举起刀就要砍沈娘子……”
又是小鱼锅贴……
赵进阳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随即他对赵予极道:“极儿,外面冷,你先回房间。”
赵予极:“爹,你不信我?”
“极儿,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都交给爹来处理,好不好?”赵进阳努力让语气变得平和。
“爹,你跟他们一样不信我,我要是什么时候死了,你也是凶手,你也是凶手!”赵予极怒骂着。
“啪!”
一个耳光猛地落在了赵予极的脸上,顿时,他肥厚的脸上就留下了一个通红的手掌印。
赵予极捂着脸委屈地看着赵进阳,他的眼眶很快起了一层水雾。
“我恨你!”
赵予极一边说,一边就拔腿朝房间里跑去。
忽然,一支暗箭忽然朝他袭来。
“小心!”
“呃!”
沈玳将赵予极抱在怀里,她的肩膀处很快便传来一阵刺痛,鲜血逐渐将衣袍浸染,成了一种诡异的红色。
“有刺客!”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很快,人群便乱了!
丫鬟婆子四下逃窜,府中守卫纷纷冲了出来,将赵予极和赵进阳围在中间,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一会儿,几个黑衣人便从天而降,训练有素地朝府兵攻去。
赵进阳大吼:“他们冲着世子来的,保护世子!”
他一边说,一边也抽出长刀冲向人群,厮杀起来。
哐哐当当
密密麻麻地刀剑相撞声不绝于耳,沈玳也在这个间隙,被阿进扶着,走进了客房。
阿进一边将她的刀拔了出来,一边心疼道:“姐姐你何至于此?”
沈玳看着血肉模糊的肩膀,她缓缓道:“吴王始终对我有所怀疑,不这样做,怎么能让他相信?”
说罢,她伸出手来,朝伤口处施法,一股温热的气息便从她的掌心缓缓流入伤口处。
沈玳不敢让伤口好得太快,只能暂时止血,让阿进做简单的包扎。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嘈杂声越来越小,沈玳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笑了笑:“好戏就要开始了!”
而另一边,刚刚经历过一场刺杀的赵进阳,魂不守舍地走进了书房,与他一起的,还有他精心培养的府兵首领。
等那首领将房门关上,再次转身时,只见那原本整齐摆在案上的书籍,连同名贵的纸墨笔砚,被齐刷刷地甩翻在地。
他顿时被吓得跪了下去,肩膀也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但这并没有结束,就连那书案也没有幸免于难,被赵进阳一脚踢翻。
赵进阳似乎还觉得不解气,他负手来回踱步,眉毛更是拧成了一团。
“你说是梁王的人?”
首领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虽然那些杀手被抓住后很快就咬舌自尽,但从他们的靴子和手法判断,的确是梁王的人没错!”
赵进阳怒道:“梁王为何要杀我儿?”
首领心虚地摇了摇头。
赵进阳捏着拳头来回走了几步后,又坐了下来,他手中攥着佛珠,一颗一颗细细拨弄着,这并不是什么信佛,只是他想找点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