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几何时,我想听到的,就是这样温暖的碎碎念吧……
项翛年低下头,任由温烫的水流,顺着自己的肩膀,一点点浸润自己温凉的肌肤,一路带走,从项翛年的眼角,流下来的,滚烫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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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嘬嘬嘬……”
“哈————”
“哎呦,这猫还挺凶的嘞。”
蹲在笼子外面,观察着里面的玫玫的顾少虞,面对着新成员,没忍住,出声逗弄了一番,但立马就被凶了。
“你别主动犯贱,玫玫是在山里长大的猫,战斗力可比乐乐狠多了,你要是被挠伤了,这里可没有疫苗给你打……”
顾凌晏一边脱去外套,一边拎着浴巾往卫生间里走,还一边警告着顾少虞。
“哦——”
没伸手的顾少虞,拉长尾调,回应着啰嗦的顾凌晏。
“咚咚。”
恰好走到门边的顾凌晏,顺手,就开了门。
“叔叔。”
“诶,给,厨房熬的红糖姜茶,年年那边我老婆去送了,这是你的……”
门外的林父,把保温杯递给了顾凌晏。
本想送完姜茶就走的,但林父,犹豫着,好像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我听允初说,你们捡回来一只山上的野猫,我能进来看看嘛?”
对于未知的,林父总是忍不住想要凑热闹,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有点难为人,所以林父讲出来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谢谢叔叔,我洗完澡喝,你进来吧,猫在里面……因为没有剪指甲也没有打疫苗,还没有洗澡,所以是关在笼子里的,叔叔,你只要别把它抱出来,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顾凌晏沉默了一会儿后,拉开门,一边道谢,一边示意猫的位置,末了,看见林父那几乎和顾少虞如出一辙的兴致,为了以防万一,顾凌晏还是补上了自己的提醒。
“诶,好,我知道,你进去洗吧。”
林父在得到顾凌晏的点头后,绕过顾凌晏,催促着他去洗澡,然后脚步欢快的,就往笼子那边走去了。
那活脱的背影,顾凌晏好像时不时的,能从顾少虞的身上,看到过……
顾凌晏:“……应该没问题的吧……”
他转头,往笼子里看去,刚才还在哈气的玫玫,因为是明白过来这个笼子是保护它的,干脆把头一转,埋到毛巾里去,完全不鸟外面不停发出声音,想吸引它注意力的顾少虞。
顾凌晏:“……”的确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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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先吃饭吧,等吃完饭,回到房间,我有事情想要和大家汇报一下,提个醒。”
在所有人都洗好,整理好,暖烘烘的,坐在他们预订的私密包厢里,在项翛年犹豫着怎么回应林允初和林母那揶揄的视线时,顾凌晏突然宣布了一个这样的消息。
众人的视线,腾的一下,就集中到了顾凌晏的身上。
“啊,什么?你在这里不能说吗?”
正在在各位倒热水的顾少虞,直愣愣的,对顾凌晏说了林父林母林允初都想说的话。
“嗯,在这里不方便说,也怕打扰了大家用餐的兴致,还是回房间再说吧。”
“那你明明可以吃完饭再说的嘛……”
顾少虞坐了回去,小声嘀咕着。
“我不提前说,你们肯定会拉着年年问来问去的……”
项翛年:“!!!”
糟糕!
脸上陡然升起的热意,把项翛年洗完澡后,脸上快要消退的红意,再度燃烧了起来。
只是坐在原地,项翛年就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顾凌晏只是点到为止,而听到了这话,感觉自己好像被点到的林母和林允初,沉默了,别开了黏在项翛年身上,好奇的视线。
把妻女两人的转变,全部看在眼里的林父:“……”你们俩啊……
虽然开头,在顾凌晏的提醒下,除了知情的项翛年,知道顾凌晏要说什么之外,其余不知情的人,尽管好奇,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情搁在那里,但在咕噜咕噜的铁锅炖面前,在热气腾腾的饭菜面前,那点心思,很快就被美食挤开了。
“啊,这个走地鸡炖烂了啊,筷子一夹就撕开了,酥烂酥烂的,吸溜,这口汤真的是,太美了……”
“ka——这汤真润啊,还不腥……”
“是啊,调味也刚刚好,吃的出来没有放味精鸡精,舌头也不会干巴巴的想喝水……”
“好暖和——”
“……”
饭前先喝汤,众人都先盛了一碗金黄色而清亮的鸡汤,或多或少,尝了一口,虽然说不上惊为天人,但食材本身就是好的,莫名的,有种治愈的能量,浸润到身体的各个五脏六腑里去了。
“再来尝尝这个烂糊的地锅鸡,这豇豆和青辣椒,一看就好好吃……好吃!不愧是空运过来的东北大米饭啊,真香啊!”
顾少虞夹起一整条的辣椒和豇豆,放在自己冒着热气,发着莹润光泽的白米饭上,扒拉一大口。
被酱料充分入味的蔬菜,吸收了肉的荤香,还带着说不出的铁锅的魅力,搭配着汤汁在锅里咕噜咕噜的声响,不仅让人食指大动。
众人在吃了一口大米饭后,心思都不在说话上了,早上爬山消耗掉的体力,还有捉走地鸡的兴奋,再加上对项翛年和顾凌晏的担忧……肉身和精神层面,都亟需能量来补充。
冒着热气的饭菜,对于把“吃”这一事,刻进上下几千年的历史的华国人来说,就是充电的最好方式。
饭桌上,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响。
“……对了,我们待会儿把这个鸡汤打包回去吧,给房间里的安安和乐乐加餐,其他的菜,对他们来说都太重口味了,哦,还有年年捡回来的那只猫,叫玫玫来着?”
吃得差不多的林父,终于有余力有闲心,想起还在房间里的安安乐乐和玫玫了。
“嗯,是的,因为长得跟煤炭一样,但我想着如果叫煤炭的‘煤煤’的话,好像不太好,它看上去应该是个女孩子,就改成玫瑰的‘玫玫’了。”
项翛年对着林父的疑问,耐心解释道。
“是个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