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说的哪里话,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同服侍王爷的,不对,如今连王爷都算不上了,只是妹妹真是健忘,连昔日的旧主人都忘了,真是令人失望啊。”月仪伶笑嘻嘻的道,一点都不害怕月菲秀。
“你算个屁,居然敢这么说我们家的姑娘!”芳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问道。
“呦呵,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月仪伶用手帕捂着嘴巴,“妹妹,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最起码,我已经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了。
“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月菲秀也不在意月仪伶的嘲讽,她站了起来,正好看见月允诚,“哥哥!”
月允诚笑眯眯的看着云笺,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袋子捡了起来:“你看,这是我今天给孩子们准备的衣服。”
月菲秀有点无可奈何,月允诚得知自己有了身孕,非常开心,还亲手为自己搜集了几件健壮的小孩衣服,做成一床棉被,可以让自己的宝宝平安长大。这样的举动,虽说有点迷信,不过月菲秀也接受了。
“大哥,我要把衣服带回去清洗一下。”月菲秀一边说着,一边将月允诚拖到了别的地方,不再管她。
不过月仪伶的眼神,也变得阴郁起来,难道月菲秀有了身孕?
她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趁着芳姑娘去取菜的时候,趁机把她拉了回来。
“芳苑,你有没有身孕?”
芳宛瞧着她,厌恶地把她的手掌推开,“跟你有关系吗?”
“从你的口气来看,好像是这样?”月仪伶心头一紧,沉吟道,“是谁的?”
芳苑不理她,径直进了饭厅。
月仪伶依然站在那里,这可不是小事,若是月菲秀怀了安枫的骨肉,对她来说绝对是一种巨大的冲击,但若是生下安陵的,就完全不同了,正好可以借此打压一下月菲秀。
她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被关在王府里,就算是放出风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月仪伶叹息一声,为何自己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不过紧接着,她的眼神就变得凌厉了,害得她一无所有的,正是月菲秀,月菲秀!
她不好受,但她要让月菲秀难过。
转眼又是两个多月过去了。
月菲秀现在快五个月的身孕了,她的小腹还算可以行走,只是,她每晚都没怎么睡觉,导致她的面色有些发白。
安陵依然是老样子,而且每一次都带着大量的滋补之物,他看见月菲秀的小腹,一脸的开心。我在宫中见过,她有了身孕,还没有你大呢。”
月菲秀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微笑着说道:“也许我们的小孩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们一定很厉害。”
安陵终于放下心来,伸手摸了摸月菲秀的小腹,柔声道:“好小子,你很快就能见到父亲了。”
月菲秀不止一次幻想过,安枫会一直陪着她。
可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她却一点音讯都没有。
月允诚帮她找到了一套孩子的衣服,她仔细的裁剪,仔细的做着。在漫长的日子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苏青辞天天来找月菲秀聊天,可是每次看见她的小腹,她都会叹一口气,生怕事情败露,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月菲秀闭门不出,本想一直留在丞相府,直到孩子出世,可是有一日,宫中来了一位太监,皇帝召她入宫。
她本来是在缝衣服,闻言浑身一震,一根针直接扎入了她的指尖,一滴黄豆大小的鲜血从她的指尖渗了出来。
“陛下要见你?你的肚子——”苏青辞急了,这件事情文宣帝还不知情,他这一次进宫,月菲秀必然会被发现,那就是——
月菲秀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文宣帝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召自己入宫,难道自己有身孕的消息被他知道了?
这么想着,月菲秀缓缓起身,娇躯微微颤抖着,芳苑急忙将她搀扶着,关切道:“姑娘,你怎么了?”
月菲秀缓缓低头,看到自己浅蓝色的裙摆拖在地上,心中没底,只得换上常服,入宫求见。
她站在御书房外,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冻的浑身直哆嗦,她摩拳擦掌,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一队官员从宫里走了出来,没过多久,允公公就迎了上来。
月菲秀慢慢的进来,看到高坐在宝座上的皇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病了,快起身。”文宣帝淡淡地说了一句。
月菲秀这才起身,低头不语,大文的女人,衣服都是束腰的,现在却没有束腰,想必文宣帝也看出了端倪。
她能感受到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体上,咽了咽口水,就好像吃了一块铁板一样。
“原先我也不相信,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文宣帝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眸色如刀。
“皇上……”月菲秀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文宣帝又问:“枫儿?”
月菲秀不知为何,心中一片混乱,现在见到了皇帝,却不知如何应对。
月允诚给她讲了十几遍朝中的情况,文宣帝并没有什么权力,现在只要文宣帝把他的儿子选出来,月家就能坐稳了。
若是她现在说出去,文宣帝会不会出手相助?还是说,安枫会不会被洗白?
“本王就是在质问你!”文宣帝怒道,“本王还没将你放在眼里!”
月菲秀赶紧跪下,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自己的小腹给撞破了,疼得她额间的血管都鼓了出来,她颤抖着声音道:“陛下,不管这个小孩是什么人的,毕竟是菲秀的亲生儿子。”
她不想说,她怕事情败露,让安陵记恨上她,就算是文宣帝也救不了她。
“月菲秀!”她叫了一声。枫儿为了救你,不惜以身犯险,你则留在他身边打探情报,若不是月元时和皇后出手,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
月菲秀微微眯起了双眼,文宣帝把她当成这种女人,她也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