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秀,真是让人嫉妒啊,看看这高大的城墙,就能将我关在其中,什么都看不见,简直是一种可悲。”“可你非要入宫,入宫有何好处,若能不入宫,便是十把刀架挂在我头上,我也不会去。”
“我……”月菲秀犹豫了一下,她只是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月允诚,就算是芳苑,也不知道她要去皇宫做什么。
“既然太后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回王府了?”
月菲秀立即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
“你不愿意回到王府?”白笈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问,“可是为了江王的缘故?”
“那是我个人的事情,你妃还没有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月菲秀撅着小嘴,丝毫不愿落人下乘。
“白书,白书!白笈摆挥手道:“你既回避回答,想必是跟江王有关吧?难不成你很爱这个川王?”
为何白笈与安枫将他们二人混淆起来,月菲秀心中不悦,怎么听起来就像是她失贞一般,立即反驳道:“难道安枫可以爱上其他人,难道我就不可以爱上其他人?再说了,我对川王也没有什么好感,安枫这样说,你也这样说,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白笈见到月菲秀这么兴奋,不禁掩口轻笑,那天晚上,她特意将月菲秀带到了宴会上,本以为听到安陵这番话,月菲秀一定会被打动,没想到依然无动于衷,心中一动,女子最懂女子之心,月菲秀的心意,白笈又岂会不知?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江王看中的是哪位?”白笈轻轻一推月菲秀,微笑着说道。
“月仪伶。”月菲秀看了一眼白笈,轻声道。
“不会吧?”白珏皱眉,“江王看上的人就是你,你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月菲秀呆住了,仿佛有千万根利箭飞了过来,她心中一凛,低头道:“不会的,安枫一定会讨厌我的,如果他真的爱我,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呢?”
白笈顿了一下,见月菲秀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终究是有些不忍心,“王爷可知王爷的母妃选的慧妃?长得和我差不多。”
月菲秀不知白笈为何忽然提到立惠妃,只得点头应下。
“立惠妃,荣宠六宫,可是两年之前,她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去世了,那时候,立惠妃穿着一身的衣裳,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皇帝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勃然大怒,拔出长剑,将那人斩杀,立惠妃成了奸夫,皇帝下令,不许将这件事传出来,说惠妃是暴毙而亡。”说到这里,白笈顿了一下,又道:“王爷当年被宫里的宫女和宫女们欺压,也曾被皇帝怀疑过是不是皇族子弟。”
月菲秀捂着小嘴,从高空摔下来,那种滋味,让她浑身一震,颤声道:“是不是有人杀了慧妃?”
白笈意味深长的望着月菲秀,点头道:“王爷为求活命,故作纨绔,整日里花天酒地,后来皇帝将王爷派到各地,王爷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力量,王爷这次归京,也是要给惠妃正名。”
“那么,王爷可知道,立慧妃是被何人所杀?”月菲秀有种不祥的感觉。
“是你。”一道声音响起。“王爷发现,那天是你把慧妃从皇宫里带走的。”
月菲秀喉咙一窒,似有窒息之感,白笈的每一句话,都似一柄柄利刀,将她狠狠地扎了一刀,安枫那句“我欠你一条命”,竟然就是这样!
可是这些,她却一无所知,她很想问问月菲秀,她是不是真的要害死李慧秀。当初安枫把她折腾成这个样子,也是为了他娘亲之故?月菲秀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安枫哪有喜欢敌人的道理。
“不哭,我应该瞒着你的。”白笈赶紧扶住她,免得她哭出声来,“王爷也是个纠结的人,王爷多花点时间,王爷定会忘记这件事情的。”
月菲秀强忍着,抿着嘴,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他不会,他那么讨厌我。”
“怎么可能?不瞒你说,我是王爷送过来的,对王爷的脾气我很清楚,要治好他的伤还得一段时间,你不要再瞎猜了。”白笈越听越是糊涂,见月菲秀如此难过,心中更是愧疚。
不过,如果他不说的话,等月菲秀发现了,那就不好办了。
“这就是失去母亲的痛苦,怪不得他会这样……”月菲秀泣不成声,月仪伶说他这是在报仇,自从和她结婚,从他想要她的时候,她的人生就已经注定了悲剧,所以她宁可死于一场交通事故,为什么要重生到这个世界,这样,她就可以把安枫的仇恨埋葬在地下。
她与岳冬保持着联系,自然知道王府中发生的一切,也明白安枫不断地虐待月菲秀,甚至想要让月菲秀出卖家族,但月菲秀毕竟是月家人,让月菲秀选择,难度很大。
“白笈……”月菲秀还是头一回点出白笈的名讳。
“立惠妃与我素未谋面,也谈不上什么情意,自然谈不上什么仇恨,可是王爷不同,立惠妃对王爷极好,立惠妃之事,王爷也一直放不下。总有一天,你会看到希望的。”
月菲秀摇头一笑,虽然心中很痛,但还是要装出一副笑脸:“白玦,即便他能过关,我也过不去这一关。”
“死了这条心吧。”白笈叹息一声,“本来你也想不起来,全是因为我,才会把这事说出去,王爷一定很生气。”
“他一个人一个人扛着,其实挺好的,我知道了,我的心很痛,但至少,我已经不恨他了。”
“菲秀,王爷总是有话憋在肚子里,他的性格就是如此。白笈说着,握住月菲秀的双手,忽然感觉到月菲秀的双手冰凉,像是冰雪一般。
月菲秀并未答应,只是安静的端坐着,她本就是安枫的错,如今哪还有脸去求安枫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