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毕,这段时间,我可以不去王府了,你替我照顾好她,如果有需要,可以跟岳冬说。”安枫离开前,还不忘记嘱咐了一句。
秋碧点了点头,只盼着这段日子,别再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夜色渐渐冷了下来,几只栖息在树枝上的乌鸦发出怪异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也是在这寂静的夜晚,月仪伶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人狠狠的勒了一下,那种力道,让她无法呼吸。
这张脸,好像是一张扭曲的脸,面色惨白,不断有鲜血流出,吓得她不断尖叫。
“墨枭太太是你杀的!你太恶毒了!你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小溪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渗人,听得人毛骨悚然。
她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她是如何将小溪的脑袋塞到缸中的,也怪不得她,是小溪让她来的,还拿着一把匕首要了她的命,她不想死,可是她不能让小溪堵住她的嘴,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月仪伶看着越来越近的小溪,惊恐地大叫起来:“不!我才不要呢!滚开!”
月仪伶突然张开双眼,入目的便是粉红色的纱帐,她的额上沁出不少细汗,中衣也被汗水打湿。
她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跳,深呼吸了几声,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端了一瓶矿泉水,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个恶梦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每天晚上,她都会看到她的脸。月仪伶早就跑到寺院里烧香拜佛,诵经无数,枕下还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却还是没有效果。
哪怕她明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就算这样,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安枫在宫里呆了几日,还没有回来,可见太后的病情有多重,而月菲秀身上的伤,也恢复的七七八八,这是何等惊人的事情。
不过,既然安枫进了皇宫,那就正好,让她有了更好的选择。
墨晓和小溪之间的事情,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由于太后身体不好,文宣帝特意下旨,将所有有能力的名医都招入宫中,为太后治病,整个京中都沸腾了。
不过,要入宫也没这么简单,得通过皇宫里的太医考核,达到一定程度后,方可入宫。
月菲秀得知此事,更是彻夜难眠,她与太后虽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太后对她很好,自己更是没日没夜的研读医书。
“姑娘,您的伤才好,也累坏了吧?”芳宛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放心吧,你没看到我很好么?”月菲秀微笑着说道,让人如沐春风。
芳苑叹息一声:“这几日不见王爷,也不知她如何了。”
“如今太后病重,很难说,不过我也不着急,等以后合适的时候,我们再谈也是可以的。”月菲秀淡淡道,心中却是颇为不舍。
毕竟他们在一起住了半年之久,对他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芳苑也是点点头,对月菲秀的话表示赞同。
片刻后,月菲秀将手中的《命理》收了起来,擦了擦眼睛,打算出门散散步。
这几天她一直保持着适度的锻炼,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现在她的身子还很虚弱,所以她吃的很好,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然而,就在他刚刚走出景塘园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大胆!王爷不在家,谁给你的胆子!啊啊啊啊!”
月菲秀、芳宛两女面面相觑,只觉这声音甚是凄凉,似含着不少委屈,又仔细倾听,月菲秀又仔细倾听,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声音,问道:“芳宛,你听见这声音,可曾听到?”
芳苑也侧耳倾听:“那声音,似乎是雪绒花的声音。”
“嗯,那是她独有的声音。”月菲秀这才想起来,绒雪最爱哭了,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月菲秀循声望去,才知道这里是绒雪的住处,越是接近,那哭声就越是凄惨,心中疑惑,急忙跑到绒雪的住处,却被一群人给吓了一跳。
月菲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面上的绒雪,那一身华贵的衣服,此刻也是脏兮兮的,她泪流满面,死死的瞪着她。
“怎么不走了?不揍他怎么可能说实话?月仪伶没有去看绒雪,她的脸色一片冷漠。
王爷不在府中,月仪伶是府中的女主人,那护卫不敢违逆,当即又是一板。不是我!”
月菲秀心中焦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用打板子?”
月仪伶一看,顿时明白过来,连忙说道:“大姐,这件事情很严重,之前有一个侍女在帮绒雪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一个包裹,我让人检查了一下,确定是绒雪杀了莫筱,然后被肖溪知道了,然后杀了肖溪。秋碧姑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装着致命虫子的袋子,我没有乱说。”
秋碧望着月菲秀,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虫子?我没有!被人陷害了!柔姐,你可要好好看看!”绒雪艰难地往前走着,用尽全身的力量,却只能抓着月仪伶的裙摆,不断地摇着头。
月仪伶一脸不屑,一脚踹在绒雪的手上,“抓个现行!王爷的儿子,都是因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喊我柔姐?我不要你这个姐姐,王府里更不要你这种人!”
绒雪的样子很是凄惨,她看了一眼月菲秀,心中更是羞愧难当,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美丽,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口中不住的念叨着:“我没有。”
侍卫们又是一鞭子抽在了绒雪的身上,绒雪终于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月仪伶开口道:“用水浇,不能就这么算了。”
“凌贵妃,我怕是撑不下去了,要不,我们……”
秋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月仪伶打断:“秋碧姑姑,这件事情王爷很关心,他做了这么多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为他讨回一个说法,不能让他白白死去。”
月菲秀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很是难听,看到月仪伶一脸焦急的样子,她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过已经有人给她浇了一瓢凉水,让她浑身一震,慢慢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