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的人是鬼手,而不是你。”
安枫一言,便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
“你没有逃走,而是和本王一起回到这里,就是在等待机会!月菲秀,你对安陵还真是死心塌地,什么都愿意付出!”安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都是为了她今日给自己下的毒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慢慢地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的心被刺破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乌白色的血液从她的伤口中渗了出来,她的双手都在发抖,但还是将盛满了冰块的小碗端了起来。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安枫,我真是大开眼界了,一碗糖梨,就能猜到那么多。”
“夫人!”秋碧吓了一跳。
然而,安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问道:“为什么?被拆穿之后,你是不是要自杀了?我可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手里的瓷碗,被安枫打翻在地,摔成了碎片,一如她的心脏。
破碎,化为虚无。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睛一闭一闭,眼泪就从眼角滑落,模糊的视野里,倒映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庞。她颤抖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半晌,她才道:“你刚才说,什么千刀万剐,什么千刀万剐?”
安枫脚步一停,瞪了她一眼,沙哑着声音道:“本王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因为你偷走了令牌!你要帮安陵上位,那我就将他拉下去!”
月菲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虽然不知道是谁陷害了她,可是她怎么可能伤害到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不过,她更讨厌安枫那阴不定的性格,因为这一点,她就把她排除在外了,她强忍着泪水,道:“王爷,你真是异想天开。”
“你!”安枫额头上的血管都快炸开了,他从身边的护卫手中抽出一把长刀,抵在了她的脖颈上:“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秋风吹过,万物皆寒,她感觉到手中的长刀传来的凉意,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被打肿了的小脸,她闭了闭眼:“殿下,你瞄准我,我一刀割断你的喉咙。”
天空开始变得暗淡,天边的太阳也是一片寂静。
四周一片寂静。
砰!
听到声音,月菲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掉落在地的一柄长刀。
所有人都被吓得跪倒在地。
安枫的睫毛在月菲秀的脸上留下了一片阴影,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他原本并不信任月仪伶,但是现在,他对月菲秀还是很失望的,若是她同意了,他至少可以感觉到,她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丝关心的。
遗憾的是,他什么都没有。
与其帮他,还不如去死。
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一轮银月已经升起,在蔚蓝的天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月菲秀望着地面上的一柄长刀,心中一片黯然。不管他对她有多好,他都是在骗她。这一刻,她真的很想自杀。
两个人,各怀鬼胎,终究还是擦肩而过。
安枫从小在皇家长大,因为母亲的宠爱,而他也是备受宠爱的一位,所以他从小就很骄傲,只是在立惠妃死后,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甚至还多了几分淡漠。宫中的阴谋诡计,让他无法轻易的信任一个人,更无法做到真正的信任一个人。
月菲秀,便是其中之一。
“月菲秀,你太让我失望了。”安枫终是想通了,她是月元时之女,又是皇帝的外甥女,又是安陵的前未婚妻,他为何要让她去盗取兵符,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刚要离开,却见雨石居外面匆匆进来一个人,大声叫道:“王爷!有人溺水了。”
这一日,江王府并没有平静下来,天色渐暗,但在那口大缸旁,却聚集了一大群人,手里拿着火把,将院子照得通亮。
卫兵们已经将尸体放在了一张草席上,虽然他的脸色很难看,但他仍然认得这是一条小河。
月菲秀前几天还在和溪儿说着话,没想到今天却被人害死了,她的眼睛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视线都变得一片朦胧。
“王爷,死者都看了,小溪中有搏斗的迹象,脖子后面还有一道抓痕,应该是有人将她压入水中,然后溺死的。”那名侍卫禀道。
王府与宫中一般,也有防火措施,每家每户都放着一个大水箱,并不高,以备灭火之用,只是现在,却出了人命。
小溪是墨枭从扬州带来的侍女,墨枭刚走没多久,安枫就无法释怀,没想到今天看到小溪被杀,也是伤心欲绝。
他目光一转,落在了众人身上:“第一个找到的?”
“王爷,是我——”她结结巴巴地说。
月菲秀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芳宛泪流满面,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
这间屋子原本就是墨肖的住处,现在被重新装修了一遍,却从来没有人住过,小溪会在这里死去,本身就很诡异,而芳宛的尸体,就更让人觉得诡异了。
“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那具尸体的?”
芳苑浑身一震,看着月菲秀,良久,她才道:“王爷让你去雨石居,我在银杏园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出去散散步,没想到在路上,我听见有流水的声音,我就过去看看,没想到那条小河正躺在一个大缸上,脑袋还在水里,一动不动。”
“哎呀!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这也太扯淡了。”绒雪有些不敢直视小溪,不过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我没骗你!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方宛哭得梨花带雨,急忙跪下道:“是,方才我还听见小溪里有人在议论,说是墨枭被杀,是因果报应,所以我就来了,还望王爷明察。”
月菲秀心中一震,难道肖溪已经猜到了凶手,却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