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月仪伶低声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怎么说?”安枫眉头一扬。
“第一,你假装消失,其实她早就知道王爷要出城,早就派人去刺杀你了,你一定是跟父亲串通好了,否则,你的计划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够了!”安枫大叫一声,连筷子都不要了,连饭都没了。
月仪伶浑身一震,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触碰到了安枫的逆鳞。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去查。”月菲秀之前也放过一次箭,想要置他于死地,只需要一箭,便足够了,何必再绕来绕去。
“是。”月仪伶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担心,她担心安枫会发现,她就是给她提供消息的人。她心中思绪万千,默默地离开了。
岳冬在安枫吃过晚饭之后,便回来复命了。
“查出来是什么人?”安枫将手放在杯子上。
“是皇上。”
“是她?”安枫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岳冬。
“是皇后派来的黑风铁骑,虽然,她的尸体,被人销毁了。岳冬又道,“王爷,按照正常情况,半夜三更出城,应该瞒不过皇后娘娘,所以,如果不是咱们府中出了内鬼,根本不可能瞒得过她!”
安枫皱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双深邃的眸子像是深夜:“你说,会是什么人?”
岳冬低下了头,道:“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她?
莫非真是仪伶所言,早就布置好了?这是在给他下套吗?
为什么?如果月菲秀要杀他,又怎会来帮他呢?
“岳冬,我母亲的情况怎么样了?”安枫回忆着那天晚上岳冬对他说的那些话,“但也有护卫看到她从宫里出来,这件事,你确认吗?”
“我仔细调查了一下,那些小叫花子不可能撒谎,不过,这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一个把惠妃从宫里拉出来,一个跟那个乞丐在一起。”岳冬越来越觉得古怪,而月菲秀在3月8日的时候,也没有学过任何的妖法,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安枫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种可能,也许月菲秀只是用来欺骗岳冬,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岳冬和安枫异口同声道:“亦柯!”
安枫开口道:“这世上,最精通伪装之法的,便是亦珂,他制作的这张面具,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堪称完美。”
岳冬也有这种想法,“不过,亦珂早就失踪了,大家都以为他早就陨落了。”
“道听途说,你怎么能完全相信?若是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我一定会为母亲讨回公道!”安枫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他也很好奇,是不是月菲秀杀了他的母亲!
岳冬沉声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亦柯。”
安枫点了下头,道:“还有,告诉白珏,让她注意一下王后,顺便劝劝父亲,让他尽快将皇位传给我。”
岳冬吓了一跳,知道大战已经打响,只能应了一声:“是!”
阴云蔽月,一片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而另一边,月菲秀一路狂奔而来,也累得不行,也不知跟随安枫回去,到底是对是错。
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经历了这一场生死之战,她和安枫的感情仿佛又加深了一层,她的手不停地缠绕在自己的头发上,心中充满了幸福。安枫将她从山崖下解救出来,安枫也从虎爪下将她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至于未来会发生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是谁继承了这个位置,她都不会去管,她已经做好了离开朝堂的准备。
做完这一切,她终于睡着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秋风扫过,满地枯黄,甚至,在这座宫殿之中,也有一片片的树叶飘落下来。
月以棠见着满桌子的点心,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侍女退下,自己则是捏着自己的额角,念寒连忙过来给她按摩。
“你那只狡猾的妃子,竟然让皇帝立安枫做了储君。”想到这里,月以棠就觉得头疼,好在在朝堂之上,她大哥率先发难,拖延了一些时间,但也可见皇帝有意让安枫当储君,那么她的灵儿,不就是一个亲王么?
“那皇后想要如何?”念涵也明白,这件事情,月以棠早就烦透了。
“你有何高见?”月以棠对念涵一向器重,平日里也是她出了不少的点子。
“要不,我们主动出击,将他斩杀?”
月以棠冷哼道:“之前派出的那些黑风骑兵,竟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安枫,如今他一定已经提高了警惕,想要动手,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如果刺杀不成,那就用毒药吧。”念涵又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丞相月元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传吧。”月以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月元时推门而入,“兄长,你是不是刚刚结束了朝会?”
月元时依旧恭敬地行礼,然后坐下,道:“今天朝堂上闹的沸沸扬扬,江王的支持者倒是不少。”
“切,就算他要当太子,也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行。陵儿只是个皇子,怎么可能是储君,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月以棠压下心中的怒火,没想到安枫出手这么狠,还以为他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厉害的人物。
“皇后,这储君之位不易,有我不断的阻挠,他始终无法下达圣旨。”
“大哥,此事不可拖延,必须尽早将江王这个障碍除去。”月以棠眼神变得凌厉。
“了结?如何化解?上次皇后派人过去,菲秀就险些丢了性命,原本还打算将菲秀带离京城,如今江王将她带到京中,恐怕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艰难。”月元时一提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知道月仪伶偷偷告诉了自己的姐姐,心中更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