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压抑的看守所里,赵天明所面临的困境,远不止身体的劳累和精神的折磨,还有那极度恶劣的饮食状况。看守所里提供的食物,简直是对 “食物” 这个词的一种亵渎。
每天摆在他面前的,不是那清汤寡水、几乎看不到半点油星的所谓汤菜,就是那些粗糙难咽、好似砂纸般刮嗓子的干粮。
那汤,清澈得能一眼看到碗底,零星漂浮着的几片菜叶仿佛是在嘲讽这可怜的 “餐食”。
汤里没有丝毫的鲜味,只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馊味,仿佛是从不知道多久之前的剩菜中拼凑而来。
偶尔能看到几点油花,却也是浑浊不堪,像是变质的油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那味道,酸臭中夹杂着一丝腐坏的气息,让人闻之作呕。
而那些干粮,又干又硬,像是一块块石头。咬上一口,满嘴都是粗糙的颗粒感,在口腔里摩擦,刮得喉咙生疼。
有时甚至能感觉到里面夹杂着未碾碎的杂质,咯得牙齿生疼。
干粮的口感极差,没有丝毫的柔软和弹性,仿佛是被岁月风干了所有的水分和营养。
它们的外表粗糙,颜色暗沉,毫无生机,就如同赵天明此刻的境遇。
这些食物根本无法满足人体正常运转的基本需求,可赵天明别无选择。
日复一日,赵天明只能强迫自己咽下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每一口都像是一场酷刑,他的喉咙在抗议,发出干涩的吞咽声,肠胃在翻腾,一阵阵地痉挛。但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忍着。
有一天,赵天明端起那碗清汤,看着里面可怜的菜叶,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也能叫吃的?”
他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却差点吐出来。他紧闭双眼,努力把那口汤咽下去,喉咙发出 “咕咚” 的声音。
起初,他还试图尽量多吃一点,期望身体能够适应这样糟糕的食物。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逐渐对这些毫无营养的东西产生了排斥。
赵天明的身体日渐消瘦,原本结实的肌肉开始萎缩,线条消失不见。
曾经圆润的脸庞如今变得颧骨高耸,两腮深陷,像是被岁月挖去了两块肉。
眼睛在瘦削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无奈和疲惫。
原本红润的面色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正在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被抽离。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没有了往日的润泽,一道道裂痕像是干涸的土地。
他曾经健壮结实的身体如今已变得骨瘦如柴,手臂和腿上的骨头清晰可见,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仿佛只是一层薄薄的覆盖物。
每一次活动,都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和无力。曾经轻松就能完成的动作,现在却变得异常艰难。
有一次,他想要穿上那件已经显得宽大的衣服,手臂伸了几次都没能准确地找到袖口,好不容易穿上了,却因为没有力气系扣子而只能敞着怀。
他的手指关节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粗大,指甲也变得脆弱易断,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走起路来,他的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随时都可能摔倒。
稍微走快一点,就会气喘吁吁,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
简单的日常活动,如穿衣、洗漱,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有一次,他只是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毛巾,起身时却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他努力抓住旁边的架子,才稳住了身体,可心跳却急速加快,像鼓点一样在耳边轰鸣。他大口喘着气说:“这身体,真的要垮了。”
虚弱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轻易将他吹倒在地。有一次,只是一阵轻微的过堂风从他身边吹过,他竟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不得不依靠着墙壁,才能稳住身形。身体的抵抗力也急剧下降,小小的感冒就能让他卧床数日,咳嗽不止,却得不到有效的治疗。
他的喉咙因为频繁的咳嗽而疼痛难忍,声音也变得沙哑。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胸口一阵阵地抽痛。
他常常感到头晕目眩,眼前时不时会出现黑影。有时正坐着,突然就会一阵天旋地转,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待这阵眩晕过去。
睡眠也变得不再安稳,因为饥饿和身体的不适,他常常在半夜醒来,然后就难以再次入睡。
躺在硬板床上,他辗转反侧,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诉说着痛苦。床垫的硬邦邦的质感透过薄薄的被褥刺痛着他的骨头,让他更加难以入眠。
赵天明看着自己日益憔悴的身体,想起了过去健康的自己,那个充满活力、能够自由奔跑和欢笑的自己。那时的他,肌肉紧实,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在阳光下尽情挥洒汗水,感受着生命的力量。
而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的看守所里,被恶劣的食物慢慢吞噬着生命的活力。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每一次看到那毫无食欲的食物,他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愤怒。
但他又能怎样呢?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摆脱这种困境,重新找回健康和自由。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那狭小的窗户,想象着外面的世界,想象着温暖的阳光、美味的食物和亲人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