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天的厚爱和垂怜吧,让她在绝望中还能有一丝亲切的牵绊。
看着自己设计的无比舒适的浴室,尤其是自己亲自挑选的顶级浴缸,顾轻月产生了一个念头。
于是,一刻钟后,她泡进了舒适的温水里,握着一杯红酒,惬意的闭上眼睛。
叭叭叭·······
水里浮上来一串小泡泡,并一丝可疑的血迹。
顾轻月:???
几息后,“吱---------”,一声尖叫传出了别墅,同时,一只火红的水淋淋的毛球,被从窗户扔了出来。
顾轻月七窍冒烟,竟被一只小狐狸看光光了,这只色狐狸,到底是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洗澡水的?
穿上丝滑的睡衣,顾轻月站在了镜子前。
这是和她前世有五六分相像的脸,只是,虽然年龄还小,但眉间却多了一丝什么,顾轻月也说不上来,是换了一种生活的肆意?或是苦中作乐的轻松?还是重活一世的洒脱?
看着自己已经开始凹凸有致的身材,顾轻月连连感叹。
看来,自己这个身份越来越不好隐藏了。
不同于大半年前刚来时的面黄肌瘦,现在的自己虽然还是瘦,但身高长高了许多,另外,由于练功,身体开始回归一种健康的力与美,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正常的身体发育。
最近三个月,她都得开始缠胸部了,不然,直接露馅。
哎,烦恼。
华灯初上。
顾轻月吃过饭,和柳风一起,出了客栈,来到了一家规模很大的牙行。
“这么多人,你怎么安排?你真的不考虑带他们去南崇山找门主?”柳风看着刚刚踏进牙行的顾轻月开口。
顾轻月闻言,回头看了看柳风:“当时不想和师父去南崇山是有我自己的想法,不过,人越来越多,以后还是得仰仗师父,我想让他们也跟着师父学学功夫,以后总得有能保护自己的本事”。
“那你现在这是?”柳风不解。
“先买个院子我们安顿下来再说啊,总不能这么多人一直住客栈,再说,我们现在也不差钱”,说完,顾轻月鼻孔朝天的进了牙行。
听牙行的牙侩推荐了几座宅子,并说明了价格后,几人就约好了第二天去看宅子的时间。
出了牙行,顾轻月浑身轻松,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自己今天可是将身上的现银和银票合计了一下,至少十万两不止,她现在可算是个小富婆了,这还不算从山洞里扫荡回来的瓷器玉器和珠宝首饰等。
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不得不说,最快敛财的方式就是打劫坏人啊,不用有心理负担,赚的还多,比自己在医馆坐诊专治疑难杂症赚钱多了。
柳风看着走在身边意气风发的少年,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这个师弟,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将他打倒。
“师弟啊,能问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柳风已经好奇到了顶点,刚刚在牙行听到牙侩给几个宅子报价,而师弟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师弟不差钱!
“哦,我没说吗?打劫的那南诏人的私房啊!”顾轻月记得她说了的啊,当时容卿卿和几个少年还很佩服她的运气呢。
柳风一怔,好吧!好像有这么回事儿,自己当时只生闷气,没注意听。
他摸摸鼻子,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师弟的能力了。
顺着黎州府几条最大最繁华的街道走了几圈,顾轻月暗暗吃惊,这黎州城的繁华一点都不像是已有外敌叩关的样子,照样歌舞升平,繁华如锦。
只看看那芳华街上各个青楼门口锦衣红裙的各色女子,那招摇的长袖,妩媚的身姿,如黄莺一般辗转清脆的调笑声,就可见一斑。
看着这一幕幕,顾轻月突然想起曾经的几句诗词: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将军阵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真的是,天差地别。
顾轻月有些微的惆怅,她只想感叹。
但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感叹了一下这入世繁华,也就罢了。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看宅子吗?”顾轻月回头看向柳风。
柳风闻言一笑:“好”。
“那你现在将咱们买的这些点心先拿回去给小真他们吧,我再去逛逛”,顾轻月说完,将手里的食盒塞给柳风,就身姿灵活的钻入了人群。
她刚刚看见前面有个茶楼很多人聚集着,肯定有好玩的事,她要去看看。
“喂--------轻月”,他也想去啊,别丢下他好嘛,看着刚刚还有点愁绪的小少年转眼就一溜烟的朝那个热闹的茶楼走去,他好笑的摇了摇头。
顾轻月还未走近,就听到了围在门口的人七嘴八舌的声音。
“这才是倾国倾城,美如皓月啊”,一长衫书生摇了摇手里的折扇,自以为很风流倜傥的开口。
“可不是,听说是京城来的,看看那气度”,身后立即有几个贵公子模样的附和。
“你懂什么叫气度?”一男子好笑的看着同伴。
“谁说我不懂了,话本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富家小姐不都一样?”,同伴反驳。
“快看她身边的侍女,那都是一等一的美啊,天仙儿似的”,一上了年纪的大婶羡慕的说道。
“看看那细腰,那长裙,那婀娜的步伐”,几个年轻纨绔也在旁边,人手一把折扇,窃窃私语,只是这议论对女子来说,却算不得好事。
尤其是几人脸上那猥琐的笑,怎么看怎么膈应。
原来是在看美女啊!顾轻月有点好奇,她到现在见到的美女也只容卿卿而已,那个南诏细作玉姑娘也勉强算得上,她想看看到底是有多美的女子,竟被人这样围观。
“什么绝色,值得这么多人围观?”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不和谐的少年声音。
“表弟,哦不,顾四公子,好久不见”,被议论的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无视大门口一众围观的人群,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走上前,与这少年见礼,盈盈福身。
顾轻月呼吸微滞,这女子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吧,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杏眼,莹莹润润,仿佛饱含千言万语,皮肤白皙水润,身材婀娜,如荷叶初展,只留一丝缱绻的粉红,欲语还休,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不过,那眉宇之间,多了一丝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轻愁杂念,虽是热情的脸庞,眸子里却透露着刻意和算计,顾轻月直觉不是很喜欢,总觉得一股茶茶的味道。
再一转念,顾轻月将这种感觉归结于她自己的嫉妒,嫉妒人家可以大大方方的美人装扮,而自己,哎,为了附和潮流,大冬天的也拿着一把纸扇做玉树临风状,还真是,有病!
而再看眼前的少年。
少年一身玉色长袍,外披一件深紫狐裘披风,头戴玉冠,面容虽有年少稚嫩,但俊朗灵秀中难掩贵气天成,行动间玉树临风,即使站在人群中,仍是灼灼其华。
少年将手中折扇一收,只淡淡一句:“柳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分开人群,径直朝楼上走去。
女子却并不气恼,微微福身,直起腰,也朝楼上而去,只留给围观之人一个仙气飘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