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士兵连忙回头看,脸上顿时露出惊骇之色,周泰和蒋钦也回头看了一下,两人自然知道这是独飞木雕,心里虽是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了下来。
“将士们,不要害怕,这是咱们州牧做的攻城器械,来助我等攻破曲破,镇定,镇定,不要慌乱。”周泰嚷嚷着,约束自己的士兵,蒋钦也是如此。过了一会儿,军中鼓声响起,这鼓声轻缓,是为了使士兵镇定,果然士兵慢慢地不再慌张。
城头上,扬州军列阵,孙策自己也是让大军严阵以待。他们面对着城外,木雕飞来,孙策一时以为是投石车投射的石头。待木雕近了,吓了一跳,妈的,这鸟怎么那么大?程普、陈武、潘璋等无不是如此。
江东军的士兵也无不露出惊骇之色,一些士兵吓得尖叫起来,到处乱跑。木雕从曲阿城头上掠过,风力终于无法支撑其前行,迅速往下掉,越来越低,城里面的百姓也是惊恐地叫起来。
最终,木雕掉落下来,狠狠地砸在距离城头约一里左右的一间屋子的屋顶上。木雕上面的纸张飞散出来,掉落在地上。只是,百姓们已经慌乱,正四处乱跑,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捡。
城外,周泰和蒋钦约束了自己的军队后,目视着城头,看到城头上的扬州军士兵如无头苍蝇般乱跑,便知敌军已乱,时机成熟。
“击鼓……进攻!”扬州军发动了进攻。
扬州军犹如一群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向曲阿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先是弓兵往前,在六七十步的距离之处,以弓箭射击,射杀城头上的敌军。
孙策看到扬州军发动进攻,心中暗道不妙,刚才那巨大木鸟给士兵带来的震撼并未消除,士兵仍在慌乱。他一边叫喊:“不要乱,不要乱,快,弓兵反击。”程普、陈武和潘璋等人也在尝试约束士兵,却无济于事。
孙策气得拔出刀来,砍死了几个士兵:“跑什么跑?快防守呀!”江东军士兵才稍稍镇定下来。
然而,此刻扬州军士兵已经如蝗虫般向城墙涌去,推动云梯,架在城墙上。每一架云梯都承载着士兵们的生命与希望,他们或攀爬,或推动,只为那一瞬间的突破。
城墙上,稍稍镇定的江东军的箭矢射了下来,但很快又被扬州军的弓箭压制。终于,扬州军的士兵爬上城头,双方的士兵进行着残酷的肉搏战。
周泰和蒋钦也分别从两侧爬上了城头,带着士兵从两侧向城头中间杀去,扬州军气势如虹,江东军被杀得连连后退。
孙策久经沙场,他左右看了一下,城头上的扬州军士兵已是越来越多。完了,曲阿城要完了。想不到,他坚守了将近两个月的城池,今日会被攻破,他努力地砍死了靠近他的几个士兵,心想,大局已定,他也就不跑了,战死沙场便是。
“吴侯,曲阿守不住了,快撤吧!”一名将领来到孙策面前,此人叫吴奋,是吴景之子。吴景被石头砸死了,他心中悲愤,他与刘敬之仇不共戴天。
“曲阿城破,敌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兵临吴城,我还能退去哪?还不如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至少还能留下勇猛之名。”
“吴侯家眷在吴城,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着想,且吴侯当年不过三两千士兵,亦能崛起于江东,今日若保住性命,他日未必不能再度崛起,吴侯,你不能放弃呀!”
吴奋这么一说,孙策心里竟似乎燃起熊熊烈火,豪气大发:“不错,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就死了,我先突围,回吴城,再余下率军进入会稽郡腹地,那里不过僻壤之地,刘敬岂能追过去?”
孙策终于想明白:“好,表弟,咱们现在突围。”他和吴奋组织了一些人,下了城头,向东门而去,准备从东门出城。
城头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寸城墙都浸透了士兵们的鲜血和汗水。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扬州军凭借着更加坚定的意志和更加高昂的士气,已是稳稳占据上风。
周泰身先士卒,杀了N个江东军士兵,来到程普面前,两人战了七八个回合,周泰便一招砍伤程普的手,刀从其手中掉落。他本想一刀砍死程普,犹豫了一下,终是决定留下其性命,他打了个手势,几个士兵将程普给俘虏了。
至于陈武和潘璋,两人虽是勇猛,却挡住扬州军士兵的围攻,最终力劫而被俘虏。扬州军占据了整个城头,周泰和蒋钦并不停歇,而是率军向衙署进发。
曲阿被攻破得太突然,吕范、张昭、张纮、顾雍等一大堆随军的文臣,正在衙署待着,没来得及逃跑。扬州军一到,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
刘敬也从山上下来,带着余下的军队进入曲阿。此刻,他感慨万千,从去年打到现在,终于到了孙策即将败亡的时候了。
周泰跑了过来:“州牧,抓获将臣数名,只是孙策不知道逃哪了?”
“肯定是突围了,你率两千军队,往东追击,他再怎么跑,总得回吴城。”
周泰领命,连忙率军出去,追击孙策。
“子敬、公奕,尽快处理后曲阿战后之事,大军早日向吴城出发。”
……
话说孙策和吴奋带着两百来士兵出了曲阿,临走前,孙策回头看向曲阿方向,顿时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他也是意气风发,豪言要占据扬州,以扬州为根基,北进中原。可如今,他被刘敬击败,一再丢失领土,已是丧家之犬。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跪了下来,嚎啕大哭起来。
“吴侯,咱们还是快走吧!”显然这不是伤感的时候,吴奋在旁边催促着。
孙策点了点头,这才起了身,擦干眼泪,和吴奋带着士兵往东而去。到了傍晚,孙策赶了三个时辰的路,士兵个个疲惫不堪,他才让士兵停下来,准备野外露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