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辛,你大嫂说想跟你聊天了,让你抽空给她回一个电话。”
才接完电话回来的周母向她转达了李晓芬的话。
“好,我知道了,我晚点给她打。”
下午三点多,这个点大嫂应该不太忙,闻念辛拨通了她那边的电话。
“喂,是念辛吗?”
“大嫂,是我。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感觉大嫂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念辛,我想跟你大哥离婚。”李晓芬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哈?大哥出轨了?”
“没有。”
“那他打你了?”
“也没有。”
“既然没有出轨,也没有家暴,你没事说离婚干什么?”闻念辛有些不解。
大哥大嫂的感情不亚于她跟周湛,他们俩的恩爱大家都看在眼里。
而且两个人也孕育了四个孩子,其中两个都考上了大学。
店也是一家接一家的开,生意都非常不错。
家里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她实在是想不通大嫂为什么突然会想要离婚。
别说爸妈他们知道了不会答应,她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深表不赞同。
“我...”
“大嫂,离婚不是随口说说的事情,你总得有个源头。
难道你厌倦大哥,不想跟他一起过了?”
“怎么会。”
“那是为啥?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我也不同意你的这个想法。”
“我...我得了肝癌,医生说已经中晚期了,说...”李晓芬双手握着听筒,哭的不能自已。
“什么意思?怎么这么突然?”
“年底我跟你大哥去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查出来的,我没敢跟你大哥说,我怕他接受不了。”
“已经完全确定了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的很委婉,让我每天保持好心情,然后建议我去大城市治疗。
但我打听了一下,中晚期的肝癌,几乎就是不治之症,就算去了大城市应该也没有任何办法,我可能只剩下两三年的时间了。
我想在死之前跟你大哥离婚,离婚他可能会再娶一个,但如果丧偶,他肯定不会再找另一半。”
“大嫂,你先别哭,你现在身体有什么症状吗?”
“症状倒是没有,每天和之前差不多。”
“平常没有恶心想吐腹泻这种情况吗?”
“目前没有。”
“大嫂,会不会是搞错了?”
肝癌中晚期,不应该没有任何症状才对。
“应该没搞错,我还去找医生和护士连问了几次。”
“那你有没有再进行复查?”
“没有,我不敢查,我一去医院,你大哥肯定会知道。”
闻念辛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大嫂,你先冷静一下,先别慌,我觉得可能是医院搞错了。
月底是妈的生日,你把家里和店里的事情交给大哥,你来一趟京市,我陪你去医院进行复查。
我们去最好的医院,哪怕确实没有错,我相信这边的医生肯定也会有办法。”
安慰了大嫂好一会儿,约定好来京市的时间,闻念辛挂了电话。
“怎么了?怎么感觉你脸色有些不对?是晓芬那边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啊,就是刚才回来的路上,又有两个人问我火锅店的招人情况。”
“害,这些人也真是的,都说了不招人,还天天问。”
周母能体会到她的郁闷,就连她自己都快被问烦了。
大年三十那天在食堂,要不是接二连三的人不停问念辛,她也不会一个人提前回家,连年夜饭都没跟大家一起吃。
月底,大嫂和大姐还有刘浩,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京市。
“你们怎么来了?”
闻念辛并没有提前告知周母她们要过来的事情。
此时看到闺女和大儿媳,她感到十分惊喜。
“这不是您要过生日了吗,他们其他人没有时间过来,我和大嫂作为家里的代表来给您贺寿。”
“什么生日不生日,又不是整寿,随便过过得了。”
话虽这么说,但周母心里实则对于她们的到来特别高兴。
“老头子,你今晚请大家去吃烤鸭吧。”
“明明是你生日,为什么请客的人却变成了我?
我请不起,我有没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没有钱是吧,那贴在床底那个盒子里的钱是我的咯。”
“......”他藏的这么隐蔽也能发现?
哎...周父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我请,我请还不行吗,等我先去把子聪他们接过来再吃。”
“那你快去吧,别磨蹭了。”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次日一早,闻念辛找了个借口,悄悄带着大嫂去医院进行检查。
“别紧张,放平心态。
你来之前我也咨询了部队的军医,他说肝癌中晚期通常都会有症状。
你现在无论是状态还是脸色,我觉得都和正常人没有差。”
无论大嫂有没有得,都该进行复查。
如果是体检的时候搞错了,她没有生病,那真正肝癌中晚期的人,或许另有其人。
检查完需要三天之后才能拿到结果。
在回家之前,闻念辛带着她去华侨商店逛了一圈,买了好多东西进行解压泄愤。
“听妈说你给漾漾买了台十八万的钢琴?”
“嗯。”
“你可真舍得啊。”
“其实不止一台,还买了台两万多的放在了市区的房子。
这样我们两边跑的时候,漾漾也能练琴。”
“有个像你这样的妈可真好。”
“大嫂你不也挺好的吗。”
“我可没你这么舍得。
别说十八万,就是一千八我都得犹豫好久。”
闻念辛笑了笑。
就大嫂给子聪他们四兄妹一人在京市买了一套院子这个做法,其实就能证明大嫂也非常舍得给孩子花钱,只是她们投资的方向不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