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小曼确实是因为怀了孩子,才和郑泰平结的婚。”
“可郑泰平怎么会愿意?”
“他当然会愿意!
不仅愿意,入赘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闻念辛有些不解。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男子更是被视为家中顶梁柱一般的存在,特别是农村地区,大部分家庭都存在严重重男轻女的思想。
就算郑泰平同意,他爸妈能同意?
郑家也只有两个儿子而已。
“不知道郑泰平从哪得知了小曼怀孕的事情,主动找到了闻叔说愿意入赘,愿意当孩子的爸爸。
本来闻叔和陆姨是不同意的,他们同样看不上郑泰平。
可是当时小曼说什么都不愿意堕胎,眼看腹中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若是等到显怀,事情暴露,闻家在明照市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会被周围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没。
闻叔和陆姨他们不在意名声受损,但却不愿意小曼,英睿以及当时还在肚子里的你一辈子遭受别人的冷言冷语,最后同意了让郑泰平入赘。”
“我外公当时应该许诺了郑泰平不少钱财吧?”
张伟点了点头。
“闻叔不仅给了郑泰平两千块钱,还给他在纺织厂安排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因为小曼当时已经在厂里工作了三年,所以婚后还分了房,这让郑泰平一跃化身成为了城里人。”
“等等,张叔,那个房子是厂里分给我妈妈的还是分给他们两个人一起的?”
“当然是分给小曼的,刚进厂没有分房资格。”
“也就是说,这个房子是和我妈妈的工作挂钩。
现在我已经把工作卖掉了,厂里是不是可以把房子收回?”
“原则上是这样没错,但郑泰平已经在厂里工作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收回现在的房子,他也有分房资格。”
“他有资格分房,但却不一定能够分到像现在这间这样位置好的房子不是吗?”
当初外公作为厂长,原主亲妈又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定会加以关照。
面积方面,以闻小曼的工龄,分不到太大的,但却可以在楼里给她选一个楼层最佳,位置最好的屋子。
张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等周一我问问厂里还有没有其它别的屋子。”
“谢谢张叔。”
“你呀,这样做无非就是折腾他们一下罢了。”
“我就是不想要他们明明待我不好,还享受着我妈妈给他们带来的便利。
以前丁兰没少撺掇我去找外公外婆闹,从二老手里要了不少钱物,最后都用在了她自己的孩子身上,她但凡对我有过一分真心,我也不可能大老远过来跟她闹。”
三人还在客厅里说着原主亲妈的往事,突然院外传来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张厂长,你家亲戚仗着你厂长的身份,跑到我们家属院欺负人,把我儿子脸都打肿了,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们个说法!不然我就往上面去告!”
“谁呀?”
张伟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不悦的皱了皱眉。
于雅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好像是丁兰。”
“啊,张叔,于姨,我有个事情忘记说了。
上午刚进院门的时候,郑旭抓了把沙子扔我身上,我一个没忍住,上去就夸夸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丁兰可能误会我是你们家亲戚了...”
“没事,打了就打了。
郑家那个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没少在家属院作乱,和以前...”
于雅琴看了眼明显性格变好的闻念辛,剩下的话及时截断,没有再往下说。
“先出去看看。”
张伟和于雅琴走在前面,闻念辛用围巾包住脸,跟在他们后面出了屋子。
“妈,就是那个疯婆子把我打成了这样!
你要帮我好好教训她!还得让她给我赔钱!
不然我就告诉爸爸和奶奶,你连同外人一起欺负我!”
“宝儿,你放心,妈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安抚好儿子,丁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大声哭诉。
“大家都来看看,张厂长家的亲戚仗势欺人啊。
妈的旭宝儿,你快让周围的叔叔婶婶们看看你的脸,哎哟喂,把我好好的儿子给打成了这副模样,脸都给打肿了,吃饭都嚼不了,可把我这个当妈的给心疼的哟。
到底是什么人能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下如此狠手!
大家快来看看啊!”
今天本来就不用上班,加上又才吃完午饭没多久,正是都在大家休息唠嗑茶余饭后的时间,听到声音的邻居们都从屋子里跑出来看热闹。
有些甚至是被刚才丁兰带着儿子从筒子楼那边一路哭喊的声音,给吸引过来的吃瓜群众。
“啧啧,确实打的有些厉害,巴掌印都出来了。”
“这得什么深仇大恨啊,把一个小孩子打成这样,确实有些过分了。”
“指不定是郑家这个小崽子主动惹事碰到了硬茬,他以前可没少在家属院胡来。”
......
围观群众各抒己见,小声讨论。
闻念辛看着丁兰这和刘春花如出一辙的动作,无语的扶额叹息。
泼妇都爱搞这一套是吗?
一哭,二闹,待会儿就该撞墙了。
只是不知道撞的是院墙还是她这个南墙。
“丁兰,你别在我们家门前撒泼打滚说胡话,我们家哪来的什么亲戚,什么时候仗势欺人了!”
于雅琴气势不弱的回吼着。
“不就是你们后面那个女的吗!
我们家旭宝儿说就是她打的,还有好几个孩子都看到了,大家都可以作证!”
于雅琴还想辩驳,闻念辛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站在自己身后。
“是我打的没错!
不过你有没有问过你的好儿子,他为什么挨打?”
“你们大家可都听见了,她承认人是她打的了!
我不管为了什么,反正就是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你必须给我们赔付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我儿子被你打了之后,在家哭的好久,还受到了惊吓,他中午连饭都吃不了,只能喝点米汤,这些你都得赔钱!
不然我跟你没完!”
丁兰感觉眼前的女人有些熟悉,但她挡着脸,看不全长相。
现在她正在气头上,没工夫思考对方是谁。
“哈哈,好一个赔钱,你说说我该赔多少?”
丁兰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这让她更加有了开口的底气。
“怎么都得赔...一百块,对,就是一百块!”
这个女人看起来跟厂长夫妻很熟,她赔不起,厂长他们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