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和王琳在白鸿笛声的掩护下,穿梭于长安城的暗巷之中。巷子的两旁布满了杂乱的堆叠箱子,空气中夹杂着烧烤摊的烟味和夜市的喧嚣。两人轻轻喘息,借着一盏孤零零的纸灯笼的昏黄光芒,打量着周围。
王琳嘴角微扬,调侃道:“今夜这出戏还真够热闹的,你说那个‘夜莺’到底是什么来头?这长安城里,有多少人是我们不知道的?”
萧夜耸了耸肩,眼睛里闪着狡黠:“不论他是什么人,他都救了我们一命,这份情,我们记下了。何况,他吹的那一曲,还挺悦耳。”
“悦耳?”王琳斜睨了他一眼,“你是认真的吗?我听着只想跑。”
就在这时,夜色中传来几声细微的脚步声,夹杂在夜市的喧嚣中,却显得不合时宜。萧夜和王琳立刻对视了一眼,背靠背迅速警戒起来。
“看来咱们的追兵还是没忘记我们呢。”萧夜小声嘀咕,手中的短刀已然在袖中准备就绪。
一声轻笑自暗影中传来,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名身穿暗红袍子的男子,面容瘦削,眼神中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二位跑得这么快,让我找得好苦啊。”男子抱着手中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打了个酒嗝,散发出一股醇厚的酒香。
“你又是谁?难不成也是来凑夜晚热闹的?”萧夜眉头一挑,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家伙,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
男子笑容不减,手中的酒壶随意一晃:“在下‘醉尘’。不为别的,今晚来这儿只是想看看,你们这‘长安双侠’究竟能整出什么动静。”
王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长安双侠?这称号听着可真够自来水的。”
醉尘哈哈一笑:“何必谦虚?要不是你们,这长安城的夜晚哪有这么多戏看?”
萧夜冷哼一声,心中暗自警惕:“既然来了,是打算加入,还是只当看客?”
醉尘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目光中闪过一丝认真:“萧大人,这可是好问题。既然我能把你们找到,自然不是看客那么简单。”他顿了顿,将酒壶往地上一放,“今晚的局,我也要参一脚。”
萧夜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权衡利弊。眼前这个“醉尘”看似醉酒散漫,实则来者不善。他心中暗想:在这样的局面中,多一人是帮手还是麻烦,还得看他的真正立场。
王琳则抿唇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既然你要参局,不如自我介绍详细点儿吧。长安城可不缺搅局者,但我们喜欢看热闹的得有点分量。”
醉尘眨了眨眼,脸上笑意未减:“你们要知道的,我都不会隐瞒。名号嘛,你们知道了;来历嘛,只是一介江湖客;至于目的……就是凑个趣,顺便帮一帮你们,顺手赚点儿好处。”
萧夜心中顿时明了:此人应是见风使舵之辈,未必可靠,但若能暂时利用,未尝不可。他眼角微弯,露出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醉尘兄,就看你的诚意了。”
醉尘大笑着拍了拍手,随即从暗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又有两道人影现身,是醉尘的随从。一人手持长剑,另一人拎着鼓鼓囊囊的布袋。醉尘示意随从打开布袋,里面竟是一堆明晃晃的银锭和几件精致的卷轴。
“这是我的见面礼。卷轴上,是一些不为人知的长安地图,尤其是那些隐藏的小巷和密道。至于银子嘛,就当今晚的茶水钱了。”醉尘戏谑地看着萧夜和王琳。
王琳挑眉,轻声对萧夜说道:“看来他还真准备了不少‘筹码’,今晚咱们或许能玩得更大一点。”
萧夜心中已有计较,面色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好,既然醉尘兄如此厚道,我们就一起玩个大的。不过,有个问题我得问清楚——你知道今晚谁是我们的真正敌人吗?”
醉尘放下酒壶,嘴角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知道。正因如此,我才会来找你们——你们惹的麻烦,比想象中还要大。”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凌乱的喊杀声。长安城的夜色顿时变得更加紧张,街角火把的光芒在巷弄间摇曳不定。
醉尘长叹一声,仰头望了望被月色笼罩的天空,轻声道:“准备好了吗?今夜的长安,注定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