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闻言,也是不由点了点头。
华麟谪的这首诗词,当真写的很不错的。
随即,苏泽也是开口念道:“四面垂杨十里荷,问云何处最花多。茶楼南畔夕阳和。”
“天气乍凉人寂寞,光阴须得茶消磨。且来花里听笙歌。”
苏泽也是根据这实际情况微调了一下。
不少文人墨客听到了这一番诗词,顿时响起来阵阵喝彩声。
诗词大意很美:“四面垂柳围绕着十里香荷。请问哪里莲花最多?茶楼南畔,夕阳西落。天气乍一变凉,给人们带来了些许寂寞。萧索的光阴,需用好茶打发、消磨。暂且来此花丛,细听吹笙唱歌。”
华麟谪也是不由点了点头,他写的是夏日的荷塘,那么苏泽写的便初秋时的荷塘。
苏泽的这一首词,倒是颇具韵味和情致。随即开口说道:“这首词很好,妙的很啊!”
“上阙起笔“四面垂杨十里荷,问云何处最花多。茶楼南畔夕阳和。”宛如展开的一幅清新明丽的画卷,垂杨环绕,荷塘绵延,以问句引出盛景之所在。末句的‘茶楼南畔夕阳和’更是巧妙的添上了一抹温暖而柔和的色调,将自然之景色和人文之所相互融合,使得画面生动且更富有层次感。”
“下阕更是有趣,“天气乍凉人寂寞,光阴须得茶消磨。且来花里听笙歌。”情感的转折自然,由外界的天气变化,引发了内心的寂寞之感,而以茶消磨光阴、于花中聆听笙歌则是一种派遣寂寞,享受生活的方式。既能展现出一种淡淡的惆怅,又能在这俗世之中寻得一种心灵上的慰及的心境。”
“词句浅白,但其中依韵却悠长,足见小友在词句锤炼上的功力了。”
华麟谪的点评很是到位,不少人都为之附和。
“华先生谬赞了。”
苏泽笑着说道。
“不是谬赞,输了便是输了。”
“我这点风骨还是有的。”
华麟谪摆了摆手,郑重的说道。
当华麟谪的这一番话落下的时候,整个茶楼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紧接着便是一阵轩然大波。
周围的文人墨客此刻,一个个都是瞠目结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那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惊愕,随后转变成为了难以置信之色,他甚至拉了拉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嘴中更是喃喃自语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华先生居然输了?”
青衫的年轻书生的旁边的老者,手中的拐杖也是猛地掉落在地上,脸上的皱纹似乎是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扭曲,老者大声的说道:“华先生在诗词一途上的造诣,可以说是有目共睹的,这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使得华先生甘拜下风?”
众人也是一阵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黄鹤楼有一位才子,写下的《黄鹤楼》被墨院长称其为古往今来黄鹤楼之最,现如今又有一人在诗词一道上胜过了华先生!”
“灵霄文院的这次诗会,定然是龙争虎斗啊!”
……
不少人也是联想起了黄鹤楼的那位才子,心中对灵霄文院的诗会更加的期待了。
惊叹声、质疑声、好奇声也是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锅煮沸的开水。
苏泽在听到了华麟谪的认输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是急忙谦逊的开口说道:“晚辈不过是侥幸,华先生的诗作意境深远,内涵丰富,晚辈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苏泽的眼神之中满是诚恳,微微低着头,双手不由抱拳行礼说道,姿态也是放的极低,显得格外的恭敬。
华麟谪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之中透露出来了的满是对苏泽的欣赏,开口说道:“小友不必这般过谦的,你的才学,我今日是有领教的,实乃后生可畏啊!”
“不过,今日这么一遭,倒是让我心中有了新的感悟了。”
说罢,华麟谪从袖中取出一片极为精致的玉简,递给苏泽,轻声说道:“这上面写的,乃是我的一处别苑所在,小友若是得闲,可前往一叙,你我在好好探讨一番诗词。”
苏泽也是双手接过玉简,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只瞧得那玉简的质地温润,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不失飘逸,记载着乃是一处清幽的地名。
苏泽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连忙应道:“承蒙华先生厚爱,晚辈待到此间事了,定当前往拜访!”
随后,苏泽在众人各异的目光的注视下,也是缓缓的走出了茶楼,朝着客栈的方向走了回去。
今日在中洲,能结识如华麟谪这般的人物,对他日后的帮助也是极大的。
回到客栈,苏泽轻轻的推开客栈的房门,开始继续稳固至尊境的修为。
此刻,客栈外的街道,不少人都在热烈的讨论着茶楼中发生的事情,不少人都是不大相信,但是瞧得说的人是有鼻子有眼的,也是心存疑惑……
当然,这一切,苏泽并没有在意,他仍沉浸在修行之中。
……
就在苏泽在客栈之中修行之际,那曾在黄鹤楼出现过的白衣女子,也是在悄然的打探着苏泽的踪迹。
白衣女子很想见识一下,能够被墨渊称之为古往今来黄鹤楼之最的诗词的作者,到底是何许人也,奈何苏泽并未留下什么线索,便是苏泽离开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还停留在苏泽所写的那首《黄鹤楼》之上,故而都没有发现苏泽是朝着哪个方向离开。
白衣女子也是差遣自己的侍女小柳,吩咐她无比多方打听,定要找寻这首《黄鹤楼》的作者来。
小柳也是不辞辛苦,穿梭在大街小巷,询问过不少当初参加过黄鹤楼灯会的文人墨客,但都是一无所获。
“小姐,我没打听到……”
小柳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无妨,这灯会已经过去了些许时日,线索难寻也是在情理之中。”
白衣女子名为刘若瑾,听到了自己侍女小柳的话,也是轻轻了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责备之意,只是眼神之中不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刘若瑾说罢,抬眸望向远方,似在思索什么,随即开口说道:“那次灯会,是何人主持的?墨渊墨院长到了,婉兮有没有去?”
小柳闻言,随即思索一番,开口说道:“小姐,主持灯会的乃是梦家的那位小姐,梦清雾!”
“当初墨院长的身边,好像是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应该便是婉兮小姐。”
刘若瑾听到了小柳的回答,嘴角挂着几分笑意,墨婉兮既然在的话,那么自己何须这般复杂的去寻找那首《黄鹤楼》的作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