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你这意思是,在园中与颜儿见面之人,其实是你,而烈儿是怕颜儿被为难,这才出来自认,替她解围。”
“正是!”
玄渊从容淡定地解释道:“适才宴至一半,我与颜儿说好,于御花园假山附近见面,我刚见着颜儿那时,烈王正好走过来,说是吃多了酒,出来透透风,我三人在那处寒暄了几句,烈王便转身回朝恩殿,此后的事情,想来凝妃娘娘该是清楚。”
辛陌颜眼角嘴角同时抽搐个不停,目瞪口呆地看着某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什么时候他们三个人还寒暄上了?
“这怎么可能?那人明明就是烈王,和玄王爷你有何干系?”
宋亦凝猛地起身,不可置信地指着玄渊,结果被他冷冷一瞥,吓得赶紧把手放下,但脸上还是一副茫然震惊神色。
“凝妃不是没见着那人正脸么?怎如此确定那人是烈王?”他说完,回头看向辛陌颜,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微微勾着嘴角,辛陌颜瞬间秒懂他的意思。
“本宫……本宫瞧了那衣袍颜色,是烈王身上这色啊!”
辛陌颜回过头,冷嘲道:“呵!月华晦暗无光,凝妃若是看得清那人所穿服饰,又何需查看众人衣物鞋靴呢?”
“那你此前不是承认了那人是烈王,还与他抱在一起么?”
“凝妃娘娘,你仔细回想一下,我从刚才到现在,除了承认与烈王见过面,其他的我都没有承认过,烈王也没说过他抱了我,你别在这里混淆视听。”
“这这这……”此时宋亦凝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那这位玄王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面前三人神情各异,元帝轻抬袖袍,让元怀烈起来说话,又平静问道:“阿烈,玄王所言,可是属实?你是为了替颜儿解围,此前才有那番说法?”
听到皇兄的问话,元怀烈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女孩,而某人……同样盯着辛陌颜看,他心里无端生出几许怒火,不知是对辛陌颜,还是对元怀玄。
辛陌颜微微侧了侧身子,在四妃看不到的角度,暗自给元怀烈使了个眼色,她这次宁愿说谎,和玄渊闹出些丑闻,也不想跟一个有妇之夫牵扯不清,再说了,那秦二小姐看起来快碎掉了,她可是怜香惜玉之人,见不得女孩子伤心掉眼泪。
元怀烈很清楚她的意思,但是这样的话,不就意味着他与颜儿只是点头之交,也不能趁此机会求得皇兄赐婚,而元怀玄和颜儿……
他敛下眸中神色,沉思片刻道:“是!皇兄,玄王所说原是事实,方才玄王不在,臣弟怕颜儿被人误会,这才出面澄清。”
这下宋亦凝彻底坐不住,她原本是想借丹华郡主不知羞耻,私下勾引烈王,趁此让陛下给他二人赐婚,以免她来日入宫为妃,而在外扬声辛陌颜心狠手辣,推倒有孕妃嫔,现下又是怎么回事?她不可能看错,自始至终,花园那处只有烈王与辛陌颜二人……
“丹华郡主,那这么说来,与你抱在一起之人,就是玄王殿下?”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玄渊,今天她和玄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他一整天都在气些什么,只是睁眼说瞎话……真的好吗?
忽然,手腕被冰凉的掌心用力握住,玄渊朝她点点头,双眸深邃幽暗,警告意味十足。
他居然……威胁我?
辛陌颜有些内伤,但没有挣脱他的手,直接转身冲着宋亦凝说道:“是!就是玄……王爷,有问题吗?”
她松了口气,差点就说成了玄渊,抬头看到众人的脸色不对,宋亦凝更是震惊地盯着玄渊紧握她的手腕。
辛陌颜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的色彩,神气昂扬又充满无赖说道:“我与玄王爷说来也是表兄妹,抱一抱怎么了?凝妃娘娘如今知道那人是玄王,难不成还要继续请陛下赐婚不成?”
此话一出,手腕处突然一阵刺痛,她下意识要甩开,结果可想而知,辛陌颜气得瞪了他一眼,好端端掐她做什么?
元怀玉瘪着嘴,郁闷地道:“颜儿表妹,你上次才说除了皇兄以外,我们都不是你亲表兄,也不乐意喊我,如今玄皇兄怎就与你表兄妹啦?”
“谁说我二人是表兄妹?”
玄渊眸色深沉,依旧一脸不苟言笑,与元怀君的气场不相上下,抬头看向辛明婉,只见面前的妇人满头雾水,他镇定说道:“太后,我与颜儿两情相悦,故今夜约好于御花园一见,我靴上的红泥便足以为证,并非有任何阴谋,望太后明鉴。”
“两情相悦?玄……玄儿,我怎从来不知你二人竟……”辛明婉吓得不轻,伸在半空中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见辛陌颜没有急于否认,元怀烈像是明白了什么,脑中浮现出方才在御花园,辛陌颜执意拒绝他那一幕,她说她已心有所属,看着两人齐肩身影,他喃喃道:“颜儿,你……你说的不会是……”
辛陌颜眉心微皱,想起刚才的情形,她点点头,语气十分平静坚定,“烈王爷,在御花园时,我与你所说,皆是肺腑之言,还请见谅。”
“行了,今夜之事既是误会,便就此打住,任何人休要再提,凝妃,今后你在凝露宫安心养胎,朕会多派些人过来伺候你,无事莫要独自出行。”
元帝摆摆手,俊脸上满是不耐烦,打算强行收场,以他对玄渊的了解,这家伙绝不会这么轻易算了,而他……也绝不会给他们赐婚。
玄渊瞥了宋亦凝一眼,漠然说道:“陛下,如今满宫上下都知颜儿私通外人,谋害皇嗣,就这么算了,让颜儿今后该如何面对世人?”
“玄王,那你说该如何?”幽深的凤眸光芒微闪,似乎在想该怎么拒绝玄渊?
他的话锋一转,“凝妃娘娘,本王适才于御花园听到你说,若证明颜儿与烈王清白,你愿亲自向颜儿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