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现在还无法接受!
“你怎么了?怎么脸都红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的话我先让李医生别查监控了,先过来看你……”
宁子期:“不是不是……”
陆枭的手下一秒立马就落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温之后才道:“也没有再发烧了啊。”
宁子期垂下眼眸,害羞得不敢抬头。
“不是发烧……”
“那是?”
“我想上厕所!”
一旦有了尿意,憋着简直是酷刑,宁子期狠下了心,干脆直接说出来了。
长痛不如短痛!
陆枭刚刚那还是关切的目光立马就变了,显然他也是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两人要是在这时候互相看一眼对方的话,就能知道双方都已经红温了。
陆枭:“那,我帮你?”
宁子期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只低声回答:“好。”
于是陆枭就以极缓慢的速度搀扶着他下床,光是下床的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花费了相当多的时间。
宁子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感叹道:“世界上的妈妈们真是太伟大了。”
陆枭:“还好吗?要不我抱你过去?”
直接抱他过去的话就不用自己走了,也能少些颠簸,少些疼痛。
但是宁子期只说:“没事,我没这么娇弱,我可以的。”
于是他们又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走进了厕所里。
宁子期如释重负,不好意思地对他说,“那个,要不,你先出去稍等我一会儿?”
其实陆枭要是不出去的话他也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而且等会回去还得靠对方的帮忙呢,他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
没想到陆枭居然还真半点没犹豫地出去了。
宁子期愣住,咦,这是什么个情况?难不成陆枭对他的爱意已经随着爱而不得的推移而逐渐递减了吗?
他对于陆枭而言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为什么他能毫不犹豫地回头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失落。
宁子期:“不是,我是不是有病啊?难不成我竟然希望有人想看我上厕所吗?我莫不成是个变态?”
虽然陆枭已经出去了,但也只是一门之隔,宁子期放水放的很小心,有点淡淡地挥之不去的羞耻感。
“好了吗?”陆枭在外面轻声问。
宁子期刚小心地把裤子给提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好了。”
于是陆枭推门进来,又小心翼翼地搀扶住了他。
宁子期微微叹了口气,洛名姝说的没错,现在的他可真是像极了一个刚没了孩子的人啊。
“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
陆枭:“嗯?”
宁子期:“孙雅若怎么样?”
陆枭:“你好像很关心她。”
傻子都能听得出陆枭语气里的不爽,宁子期连忙解释,“不是,她是我的雇主,还欠着我几十万呢。”
陆枭:“撒谎。”
宁子期:“这回真没骗你。”
陆枭:“那就是承认你之前骗了?”
宁子期:“啊,好疼……”
陆枭立马开始关心起他的伤口来。
啊哈,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变得蔫坏蔫坏的了。
李医生查完监控后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他的手机在充电中,陆枭坐在他的病床边上,宁子期微微侧身,与他同看一部手机。
手机里的内容就是那半个小时的监控。
前面十几分钟走廊都还挺安静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所以一旦有人出现在走廊之后,就立马成为了众矢之的。
如果那还能够称得上是个人的话。
宁子期在看到那个塌肩膀的怪物之后,一种强烈的生理不适感顿时涌上心头。
监控镜头里显示,那个怪物不仅肩膀塌了一半,而且就连脑袋也只有大半,偏偏五官却都还挤在那剩下的大半张脸上,这样子出来真的可以随机吓死一个幸运儿。
“它也穿着跟我一样的病号服,难道它也是这里的病人吗?”
陆枭微微往李医生的方向一瞥,李医生立马便道:“是的,他是我们这里的病人。”
“所以他真的是个人?”宁子期惊呆了。
怎么有人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活下来的啊?相当于被人用斧头砍了半边脑袋啊!
李医生:“他的确是个人,不过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跟一个人有很大的关系。”
宁子期:“你既然这么说的话,也就是说这个人我也认识?”
“对啊,你要不要猜猜?很好猜的。”
“他?”宁子期手指干脆利落地指向了陆枭。
陆枭本来还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会子也不由得有点无奈。
“别闹。”他温柔地掰下宁子期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怎么可能会是我呢?”
宁子期狡黠地笑笑,然后转向李医生,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郭教授吧?”
李医生猛地点头,“对!就是那个混蛋!平白无故给我增加好多工作量!一年到头的就知道搞他的什么人体实验,完全不管后果如何,对他而言,死了的话就直接扔了,要是还活着,就打包运来我这里,请问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为什么要帮这种人收拾残局啊?”
听得出来李医生怨念已经很深了。
宁子期:“也就是说郭教授搞这种实验是默许的?”
陆枭、李医生:“……”
陆枭:“咳,这件事,我之前也跟你一样,非常疑惑,为什么他们会同意。后来给我的答案是,这些实验对象都是一些犯了重罪的死刑犯。”
宁子期:“那如果成功了呢?死刑犯真的会帮人类做事吗?他真的不会利用得来的能力继续作恶吗?”
陆枭:“据我了解,这项实验会在一开始就对实验体本身加以限制,也就是说,无论实验成功还是失败,研究者都有办法对他的行为进行有效的限制。”
陆枭越说眼神就越古怪,说到最后,眼神已经完全聚焦在了宁子期的身上。
而宁子期本人也是听得一阵心慌。
这这这,这怎么说得好像就是他本人啊……
他难不成也是一个被限制的实验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