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已经积蓄了很多的关注点,自从上次把喝酒点数给加上之后,甘敬一直没有去看,现在为了鲍德熹这位大摄影师,他是打算秀一把。
目前能显示出来的点数,摄影技术是可怜的8点,数字很吉利,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大概就是知道摄影机怎么开、怎么暂停的水平。
甘敬跟在鲍德熹旁边,全程围观他的操作。
“你在这看什么?”鲍德熹一边调整镜头,一边不耐烦的说道。
“我来学习下前辈拿摄影机的风范。”甘敬极其正经。
鲍德熹翻了个白眼。
甘敬一笑,正想开始加点的时候,他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拿出一看却是老陈的。
“怎么了?北西票房结束了?”甘敬按了接听键,笑眯眯的问道。
老陈电话里的背景音有些嘈杂:“阿甘,我在带你家狗去宠物医院,今天路过这边把一份邀请函放你家里,看到狗子好像很虚弱,不太对劲。”
甘敬猛然一怔,几句到嗓子眼的话似乎想争相蹦出来可又全都卡在那里动弹不得。
过了几秒,老陈有些模糊的声音才重新传入他耳中。
“你别急啊,到了宠物医院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可能是消化不良。”老陈劝解道。
甘敬深呼吸了几口,对着手机沉声说道:“宠物医院地址告诉我。”
“啊?”老陈略懵,“告……”
甘敬打断道:“用短信发给我。”他挂断了电话。
一旁调整拍摄角度的鲍德熹听到了几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家里有点事,今天先不拍了,鲍老可以多和服装道具研究下今天这个画面,我很快回来。”甘敬匆匆说道,随后握着自己的导演喇叭,冲着全剧组宣布道,“今天不拍了,收工。暂时放假两天,我有点事。”
剧组上下集体愕然,各个部门都接近完毕,怎么突然不拍了?
大家看着阿甘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鲍德熹有些纳闷,听起来像是他家里的宠物生病了?
这也太傲慢了吧,鲍德熹右手扶着摄影机,深深皱起了眉头。
然而不管别人怎么想,甘敬却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京城。
横店没有机场和火车站,之前来这边飞到杭州或义乌中转,甘敬让助理比较了一下航班,最后发现还是从杭州直接坐高铁来的快。
甘敬赶的很急,助理只带了一个,衣服没换,行李没拿,口袋里只有一个墨镜和口罩,在来的一路上,这两样东西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帮助。
通过安检时,墨镜和口罩都被要求拿下,结果就是引起了一片轰动——瞧瞧,我们发现了一只落单、不、只带了一个助理的阿甘。
杭州站是个大站,其中不巧正有媒体记者。
在通过安检候车的时候,三两个记者想采访阿甘,结果这位影帝全程严肃脸,压根不作出回答,倒是等上了高铁后,他面对几个影迷的合影要求算是勉强给出了笑脸。
如此一路心急如焚,甘敬还是只在下午六点钟才抵达了京城,见到了自己家中的那只狗子。
有诗赞曰:一只金毛非凡物,智闻人言成狗子。 Q W E R D F B,刀哥之名永流传。
嗯……甘敬在宠物医院见到狗子的时候才知道老陈所言还是轻的,金毛有种明显的萎靡和消瘦——这不像是不然它玩游戏的那种精神萎靡,而是肉体上的感觉。
“阿甘,医生说,狗子可能是得了比较罕见的病。”老陈在路上已经收到了阿甘回来的通知。
甘敬皱眉道:“什么病?”
老陈摇头:“还不清楚。动物方面的医学要远落后于人类的。”
甘敬沉默,走了两步到了狗子所在的桌边,脸色很难看,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呢,一种糟糕至极的难以描述的恶劣感。
这只是一只金毛。
但当它能和自己沟通的时候就超出了宠物的概念。
虽然自己多数时间都在外面拍戏,可只要一回家就会有个家伙一直在等着——哪怕它是在玩着游戏。
——两脚兽,你来了啊。
狗子的声音在甘敬的心中响起。
甘敬一声长叹:“你躺在这里真的像只狗。”
——我本来就是啊,两脚兽,你是来向我告别的么?
“为什么这么说?”甘敬凝视金毛的眼睛。
——四只脚动物比两只脚动物的预感要强烈一些,你们已经退化了。
甘敬默默无语,他曾经听说猫在快死亡的时候都会默默离家……或许真和第六感有关,不过,他这一趟回来可不是为了看狗子出事的。
之前老陈说狗子可能是消化不良,但他知道自家金毛可是很律己的,除了很喜欢玩游戏,东西都不会乱吃,而且直接被老陈送往宠物医院就可见严重程度。
——两脚兽,你是一只特殊的两脚兽,这段日子我过的很开心,感谢你让我拥有了一段不同以往的狗生,我……
狗之将死,有点唠叨。
甘敬打断道:“别逼叨了,我可是有**的男人。”
——啥?两脚兽?
狗子没听清两脚兽刻意没说出来的词,只是有些疑惑。
甘敬不再理它,看向已经走出来面含抱歉的宠物医生:“能确定是什么病症吗?”
“真的很抱歉,目前只能怀疑是肺部的问题。”医生是中年人,他皱眉道,“这一块现在研究的不多,根据我们的经验来看,疑似是还未发现的罕见病。”
甘敬默默点头,来的路上他已经和老陈沟通过了,目前所在的宠物医院就是全京城最好的了。
过了会,他向医生问道:“确定是肺部的问题吗?”
不管是医院的医生还是宠物医院的医生都不喜欢把话说死:“目前是怀疑,但可能性很大。”
“你们的建议呢?”甘敬摸了摸狗子的脑袋。
宠物医生:“先观察一段时间,不行的话……通常的处理手段是安乐死。”
——两脚兽,永别了。
趴在桌子上的金毛耳朵一耷,发出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