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婉想要挣脱丝线,却发现这些灰色丝线已经将她的身体包裹住了,根本挣脱不开。
不仅如此,这丝线还在不断收紧。
手臂上的丝线已经勒进了她的肉里。
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灰色丝线嵌入了自己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传递到大脑,直接让她痛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灰色丝线已经消失,她依旧在电梯井当中。
只是这电梯井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井壁上爬满了各种藤蔓,这些藤蔓的根,就在她的身下!
她以为这是巧合,看着负二层的电梯门,刚想找个办法上去。
念头刚起,旁边的藤蔓就给她搭出了一条植物梯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意外拥有了控制植物的能力。
几经尝试,她很快就掌握了这项能力。
凭借着这项能力,她很快将车库里的丧尸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救下了几个同样躲在车里不敢妄动的人。
她本打算就这样杀出车库,捞些物资,等待末日结束。
可即将要走出车库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出不去!
不管是楼梯,还是走电梯,还是从地下的车库门走,只要她离开地下车库的范围,就会有一股力量压着她回来。
如果强行反抗,身上就会像是发霉的木头一样长出各种植物。
她不信邪,连续尝试了好多次,依旧失败不说,额头上还长出了树!
第一次额头长出树的时候,她吓坏了,可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能力失控,只能任由这树苗不断生长。
额头上的树迅速长高长大,从枝叶繁盛到枯叶飘摇,最后进入空心阶段。空心阶段结束之后,那干枯的树枝就像是嗜血的野兽一样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将她救下来的所有人都杀死了。
汲取到足够的鲜血的树自然脱落,又变成了灰色丝线回到了她的身上,成为了她能力的一部分。
她被困在了地下车库,靠着能力长出的树汁过活,她日日研究自己的能力,也逐渐总结出来了一些规律。
每隔三天就会有一次额上长树的情况,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必须要等到空心阶段将树锯下来,提前则会重新长,滞后就会失控。
每熬过一次,她的能力就会更强一分,可不管她的能力如何增长,她都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她只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车库里,直到有一天,一群孩子逃到了这里。
他们是从向威的手底下逃出来的,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向威在面对军队的时候充当门面,让军队以为向威是善待孩子,善待幸存者的绝顶好人。
可事实上,向威不仅是这些孩子的杀父母仇人,甚至还一手主导了许多惨案。
而这些,军队因为有任务在身,根本来不及细细查验,敷衍地看了一眼便给了他一个镇守人的称号,许诺军队回来之时就会接他们去安全区,许他高官厚禄。
屠婉救下了这些孩子,在地下车库将向威打得濒死,可惜,因最后未补刀而功亏一篑,让向威找到空子逃出了地下车库。
那时候这些孩子们大多数都是手脚有残疾,他们并非天生如此,而是向威为了凸显自己的善心故意斩断他们的手脚。
屠婉利用能力将这些孩子的手脚治好,便准备放他们离去。
谁知,被她能力治好的孩子们也像她一样,根本无法离开这里,于是他们就这样互相陪伴着,一直到,刘帅曹宇来此。
屠婉的故事讲完,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她能力获取的过程真的非常像是传统玄幻小说里,主角掉山崖误入先辈大拿的修炼洞获取神功的流程。
纯属意外。
可这能力对于她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馈赠,反而更像是给了她一道枷锁。
她在地下车库本事通天,可她出不了这里,每三天就要经历一次生死博弈。
如果异能的等价是这些,那确实,这异能不要也罢。
屠婉一脸希冀地看向到蒋颖,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关键的信息来勘破自己当前的困境。
蒋颖思忖片刻,缓缓抬起头。
“你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见到那灰色丝线的吗?”
“不知道。”
屠婉自从末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这个车库,更别说在别的地方见过灰色丝线了。
“县城城区。”
蒋颖将他们在学校天台看到丝线的全过程尽数告知给屠婉。
屠婉听完之后,脸色一片惨白。
“你的意思……我们是被那丝线感染变异的么?”
原则上是这么理解的。
不管是从军队的攻击,还是从通天丝线喷出粉末的腐蚀性来看,这东西都是对人类有百害而无一利。
而如今,这东西出现在人类的面前,虽说给了些能力,但给的限制怎么看都像是狼子野心,图谋甚大。
这么一对比,归墟真是大好系统,限制归限制,但有能力它是真舍得给。
“事无绝对,”蒋颖宽慰道,“目前都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证明丝线跟你的能力有绝对关系。”
屠婉仰起头,嘴唇有些颤抖。
“屠婉,你跟向威接触过,他也是异能者,你在他身上发现过灰色丝线活动过的痕迹吗?”祝浩歌总觉得事有蹊跷。
如果异能者都是丝线相关的感染者,那向威也应该是和屠婉差不多的情况才对,为什么屠婉离不开车库,向威却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游荡?
“有,”屠婉点点头,“丝线是可以感受到的,我能感受到,他的体内的丝线数量很少,几乎只有我的十分之一。所以他当初找到地下车库,我一交手就知道,我可以赢他。”
这就怪了!
祝浩歌深深皱起眉头,难不成不能离开车库跟丝线数量是反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