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冉还是离开了,他原本是想直接偷偷离开,考虑到自己的狗脾气,还是跟江野说自己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江野本来在笑,听到这事那点笑意瞬间烟消云散,半晌他低下头闷闷的开口:“意思是,你要丢下我是吗?”
沈闻冉怎么可能承认:“当然不是,不过我确实还有事要忙,而且手机丢了,我得去补办张卡。”
江野抱着沈闻冉的腰撒娇,一直喊脚疼:“我给你买个新的,冉冉,别丢下我在医院里,你忍心看自己男朋友在医院饿肚子吗?”
沈闻冉无奈:“谁让你把护工辞退了……手机能买,难道你再把自己卡给我?我给你弄好饭再走,晚上也给你带饭,成不成?”
江野明显不信,勾着沈闻冉的手捏来捏去,不给他回应。
“都成年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好了,撒手。”
江野直接装听不见,沈闻冉起身,伸手掰开他的脑袋,看着江野委屈巴巴看过来的眼神叹了口气,某些时候沈闻冉是把现在的自己当儿子养的:“我晚上肯定过来,你在医院乖一点。”
直到沈闻冉再三保证晚上会来看他,快中午了江野才放人办了出院手续。
昨天下午江野的叔叔知道江野再次不能下病床后,怕他无聊送来了游戏机,碍着沈闻冉在,江野一直没敢让江宁舟运进来,一直放在隔壁的空病房。
人一走他就打电话让江宁舟搬了进来,安装好后,江宁舟把游戏手柄递给他,推了推眼镜:“哥,我搬进来照顾你吧,那群护工笨手笨脚,你的脚伤的更严重了。”
江野正在挑选玩什么,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没有温度,和在沈闻冉面前简直判若两人:“不用,少往我跟前凑,我没让你出现的时候,你最好老实点。”
正常人听到这话早恼了,江宁舟被骂也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还能笑着回应:“哥说的是。”
“还有,你身边有没有会破译手机密码的人,我这有个手机需要打开。”
江宁舟思索片刻:“我有一个同学会,下午我们放了学,我把人带来?”
江野懒洋洋的点了个头,算是同意了。
“那哥还需要我做什么?”
江野懒得理他虚伪的样子,直接指使他收拾房间,江宁舟二话没说,去门外涮了个拖把,把屋里拖的干干净净,他收拾了近一个小时的病房,直到快到下午上课的点,才带上垃圾默默离开了。
期间江野玩游戏一直没看他,等听见关门声才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这才注意到昨天那个挂掉的电话居然是容景盛的,江野拨了回去,电话很快被接起:“喂,叔叔,您有事找我?。”
容景盛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对着容闵桓发脾气,看到是江野的电话,对着容闵桓将一堆文件砸了过去:“我看你待会要怎么跟我解释!”
他接起电话又变成了和蔼可亲的模样:“江野啊,你打来的正好,叔叔确实有事跟你说。”
他酝酿了一下才开口:“你爸爸前两天居然让我帮忙调查你…你楚阿姨最近的动向,这,他们最近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江野表情有些玩味,江国谦那么宠楚媛,突然调查她,可真是稀奇,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些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吧,阿姨和我爸感情一直很好,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唉,明明前段时间你楚阿姨要办什么收养,你爸爸还积极的去山区开了证明,看起来很上心,对了,收养这事你知不知道……”
江野听过之后倒没有特别惊讶:“知道,我爸亲自去山区办的?”
“是啊,你楚阿姨不是有个侄女吗,听说和你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本来前几天已经着手办理了,谁知道你被……总之,你爸爸突然说不办了,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我知道了,谢谢叔叔。”江野挂了电话,回忆了一下楚媛和江国谦两个人近期的相处,突然就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楚媛吹枕边风让江国谦办收养,谁知道这个档口他立马就被绑架了,而且绑匪不要钱财,就是单纯想弄死他,换谁谁都要多想,更何况他是江国谦唯一的儿子。
他就说这段时间江国谦对楚媛的态度很奇怪。
江野给容鹤去了个电话。
“喂,江哥……怎么了?”容鹤的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一副没睡醒的意思。
“楚晚棠不是问我住院地址吗?”
容鹤打了个哈欠,似乎脑子没清醒过来:“对啊,除了她还有姜敏她们,都问我要了,你不是嫌麻烦吗,女生我都没给。”
“把地址给楚晚棠。”
“啊?你认真的啊,给一个知道一大片,到时候你病房指定围的水泄不通。”
江野笑:“放心吧,她只会一个人来。”
“不可能,她和姜敏可是好姐妹,她又知道姜敏喜欢你……”
如果姜敏来就算他冤枉了楚晚棠,江野想,那样的话即使真的是楚晚棠,他也会试着和楚晚棠好好相处:“我需要确认一件事,总之你尽快发她。”
江野挂了电话后打开了沈闻冉的V信聊天界面,一条消息都没有,冉冉这么长时间没去补办手机吗?
江野在枕头下摸索出手机,赫然是他之前送给沈闻冉那部。
江野表情算不上太好,甚至带着些阴沉,锁屏显示着四分钟后才能重新输入密码,很显然,沈闻冉已经改了密码,而且他试了很多都没打开。
而另外一边,容鹤一改没睡醒的模样,凶狠的盯着对面沙发上慢条斯理喝茶的人:“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沈闻冉微笑:“干嘛敌意那么大,要不是我,你爸已经听信了你堂哥的话,公司又岂止会亏损几百万那么简单?”
容鹤依旧警惕的看向他:“你总要有什么目的,难不成单纯只是来帮助容家?”
沈闻冉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低着头看不清情绪,亦真亦假的说:“我当然不是单纯帮助你们两家,到时候需要你做的事情很小,以后你们会知道的,不要试图查找关于我的信息,你们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们看的。”
容鹤毕竟涉世未深,真就被唬住了。
他抿唇,确实,三天前回家的路上他把文件袋交给他爸,他以为只是想让他爸投资的大学生项目,谁知道他爸看过之后立即停车,表情很不好,还焦急的问他,这是谁给的。
那里面确实不是投资申请,而是他堂哥容闵桓偷挪竞标资金在西环郊区包养小明星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