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眼前落地失败摔了个大屁股墩的人,居然是暗卫澜七!
秦莹简直又惊又怒,反应过来时又是一顿发泄“死澜七!臭澜七!我招你们惹你们啦!你们主仆二人太过分了吧!”
“郡主郡主……不不不!王妃!您衣裳脏了,属下领您去换件衣裳!”
澜七揉揉摔疼的腚,呲牙咧嘴的推着秦莹就往反方向走!
秦莹又不是傻的,她怎会想不明白这里的蹊跷!
她倒是顺从的跟着澜七一路,只不过这手却是一直隔着衣衫掐住澜七腰间的嫩肉‘严刑逼供’!
“你说!王兄是不是故意支开我的!就怕我打扰他和元稹叙旧对不对!?”
“王妃……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用我说吗?”澜七讨好的笑。
“果然!”
秦莹冷笑“真是见色忘妹!光天化日抢我夫君,简直无耻!告诉我!王兄他要在哪里给元稹办接风宴?我必须去给他添添堵!”
“王妃,今天这日子你还是别跟着掺和了。”
“今天什么日子?”
秦莹问完之后笑容一僵,然后恍然捂唇“今天难道是王兄他……”
“嗯嗯。”
澜七疯狂点头。
“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就让元稹陪着王兄,王兄的心情也能好一些!”秦莹瘪了瘪嘴,转身大步流星“那澜七,你跟着我回泰荣殿收拾收拾吧,晚些我和元稹就要住在那里。”
“是!王妃!”
澜七应着,就跟在秦莹身后大摇大摆离去。
另一边。
离开花园的秦妄的确带着元稹去了一个没人的宫殿。
即使坐落在宫里最靠近中心的位置,却丝毫没有人气,宫道上来往的宫人少之又少!
破落程度堪比昔日他在澧朝居住的孜荥宫。
殿门前的落叶灰尘显然最近才被人清扫过,至于院子里那些沉积的老旧枯枝还留在那里,昭示着这里已经很久都无人居住!
“你们就在外面候着吧,没有本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打扰!”
留下一众随身侍卫和宫人,秦妄牵着元稹的手腕,领她一起进了正殿。
随着殿门合上,这偌大的宫殿里当真就只剩他彼此二人!
“这里是你的寝殿?”
“是,但也不全是。”
秦妄拉着她绕过屏风走到内殿,内殿宽敞明亮,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烛火明亮,照映着中央小圆桌上那朴实无华的几道家常小菜,还有那白玉瓶装的桂花佳酿!
他松开她的手腕,亲自斟了一杯酒水递到她面前!
她伸手接过便一饮而尽。
“这里是我出生时,祖父命人为我修建的寝殿!”
秦妄也饮下一杯,眉眼恍惚似陷入回忆之中。
“可惜我自襁褓就出质澧朝,十八年不曾踏足嬴国国都。回来之后又住进了专门为王储安排的宫殿,这里也就一直空了下来。”
听着秦妄的诉说,元稹仔细看着寝殿内的每一样物什。
虽说很多东西已经年久破败,但是不难看出布置之人的用心,有些摆件更是价值不菲。想来秦妄的祖父,必然是极为期待秦妄这个孙儿的到来的!
“这几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元稹问。
“听以前的宫人说,都是祖父为我准备的生辰礼物,每一年都有,一直到我二十岁这年。”秦妄用手掌轻轻抚摸掉箱子上的灰尘。
元稹感到疑惑“你为何不亲自打开看看?”
“说来怕你笑话,大概是因为我不敢。”
秦妄随性席地而坐,端着酒盏醉意微浓“纵使我只见过祖父寥寥几面,但他却是比父王母后待我还好的人,而这样好的人,我却没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他不会怪你的,他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元稹静静的看着那精致的箱子,又故作轻松玩笑“反倒是你若不打开他送你的礼物,指不定会惹他老人家不高兴,说不准他现在就在天上骂你呢!”
“呵……也不是不无可能!”
秦妄被她说笑了,笑着笑着他看着元稹的眼神就定格且深邃!
他忽而拉过她的手背一起放在那生锈的锁芯上。
“李元稹,你可愿陪我一起打开它?”他正儿八经的唤着她的名字!
元稹一怔,随即爽快的应着“当然可以。”
见她答应,他轻轻一笑,将钥匙放在她的掌心,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一起拧开了那尘封已久的回忆。
“好可爱的布老虎!还有风筝、九连环……”元稹帮他清点着箱子里的东西“这还有你最喜欢玩的鞠球!”
“嗯……”
在祖父的眼里,他仿佛始终是个孩子,亦或者,祖父私心希望他能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可是谁都明白,以他的身份和责任,这愿望也只能像这些礼物一样,被锁在箱子里难见天日……
“居然还有笛子和埙?”
元稹捧出那个染着波浪弧纹的陶黑色埙,有些爱不释手。
秦妄瞧着她这副模样,语气中透着温柔“那日在孜荥宫前,你吹的那首曲子,可否再为我吹一次?”
元稹抬起眉眼,刚好撞见他眼底隐藏的淡淡忧伤。
她心里一动,毫不犹豫的点头应着“有何不可?当然可以,你且听着吧!”
屋檐上,鸟儿振臂而飞,伴着悠扬低沉、柔和典雅的乐声翩翩起舞,它们划过天边的晚霞夕阳,留下一抹橙红云雾映着天际。
一曲相思,可道尽无尽相思!
元稹微阖着双眸。
她恬淡的侧颜映在秦妄的眼中,借着升腾的酒气竟还染着微醺的醉意……
这般悠闲自在,就如在金井村度过的那短暂时日,美好的令人无时无刻不在怀念!
待一曲终了
元稹缓缓睁开眼睛,擎着埙的手还未放下,手里就被塞进一件崭新的湖蓝色长裙,还有一把通体都是银白色的长剑!
“这是?”
“送你的小小贺礼,庆祝元稹小将军战绩斐然,功绩卓绝!”
秦妄说完,忽然托腮凑近她!
她下意识往后一闪,望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狡黠,她就觉着这礼不可能是让她白拿的!
“这剑是我请嬴国最好的铸剑师铸的,虽然名气比不上你手里那把赤雍剑,但也能削铁如泥,吹毛利刃。至于这裙装……”
秦妄顿了顿,端起酒盏看似漫不经心的继续道“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你的身,样式是不是你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