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行,明明是他挑的事,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华红建冷哼一声,一把夺过鞋子。
牧高飞干笑了两声,厚着脸皮走到华红建面前,“仲队,别生气了,我没打算惹您,我是真心为大家着想的。”
华红建仍然生气,一听这话,他又忍不住发作了。
牧高飞并没有动怒,安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华红建发脾气跟他没关系一样,依旧坚持说道:
“鲍队长应该不是在耍我们吧。”
全程观看的鲍钧再次感叹,这小伙子真是独一无二,能屈能伸,脸皮厚如城墙,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牧高飞还想继续挑事儿,鲍钧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就说:“行了,现在已经不早了,大家都有工作要做。
你们想看证据,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
说着他喊了声李子坚。
李子坚愣了一下,被鲍钧提醒后急忙从包里拿出优盘递给了他。
鲍钧把优盘拿在手里掂了掂,却没有急着说话。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的手上。
牧高飞冷笑一声,“鲍队,刚刚大家那么着急要证据你不给,现在忽然肯了,该不会是准备用什么东西蒙混过关吧?”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对啊,我们要看真凭实据!”
“我们也参与了调查,有权了解真相。”
“没错,要想证明栾红琳不是凶手,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就连华红建也开始怀疑,“真的是证据吗?”
鲍钧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人的。
况且咱们都是警察,大家都清楚栾红琳的情况,想骗人也不容易吧。”
听鲍钧说得这么肯定,华红建有些信了,“那你就给大家看看吧,按照我们的约定来。”
可鲍钧却摇了摇头,“可以给你们看,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华红建问。
鲍钧指着牧高飞和他的几个同伴,“我要他们向我道歉,并鞠躬三次。”
华红建看着牧高飞。
牧高飞冷笑说:“道歉没问题,但前提是你手上的东西得有用。”
“当然有用,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说完,鲍钧带着所有人往会议室走去。
一群人跟着到了会议室。
鲍钧让李子坚把视频监控播放出来。
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一个鞋店里的画面,有一对夫妇和栾红琳三人在推搡中进了这家店。
三人脸色都不好,各自身上还有一些手指印。
他们在门口低声说了几句后,夫妻俩进店选购鞋子,栾红琳则拿着手机坐在一旁发送信息,显得非常焦急。
他时不时催促夫妻俩快些,但这对夫妻却不买账,栾红琳越催促,他们的动作就越慢。
栾红琳看起来非常急躁,刚打完架的火气又被压了下去。
等这对夫妻挑完鞋子,栾红琳付了款,三人才离开鞋店。
因为只截取了最关键部分,画面到此结束。
警察们面面相觑,显然都没看出门道来。
牧高飞先开口讽刺道:“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吗?这不是糊弄人是什么?”
鲍钧哼了一声,“你想上厕所啊?我说完了你再发表意见也不迟。”
鲍钧冷笑着说:“大家看屏幕左上角的时间。”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处——11:30。
尽管如此,还是有几个人没有理解。
幸好这时华红建突然明白了过来,拍桌子站了起来,“11:30!按之前的案件监控,那时候栾红琳应该在嘉盛小区关达飞刘小妹所在的大楼里面。
现场监控显示黑衣人在十点零五分至十二点二十分之间进出过那个地方。”
“是这样的。”鲍钧点点头。
此时其他人才恍然大悟。
“那就是说,在关达飞刘小妹死亡时,栾红琳虽然在附近,但他根本没有进入案发楼层,因此她拥有不在场证明!”
“根据法医的报告,受害者就是在十点到十二点之间遇害的。”
“这么说来,他就不可能是杀人凶手,毕竟他也不可能瞬间移动。”
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只有牧高飞还在盯着画面思考片刻后反驳道,“不对,当时的监控录像还没有确认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即便是在十一点半离开商店,他依然有可能利用半小时时间赶到案发地点行凶。
鞋店距离嘉盛小区很近啊!”
众人听了顿时又愣住了……“嗯,确实如此,他说得也有道理。”
见自己的观点得到认可,牧高飞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欣喜。
正想出言嘲笑一番,不料鲍钧已经抢话:“你果然很心急。”
牧高飞的表情立刻凝固住。
鲍钧轻敲了几下头颅部位,“仔细想想吧,关达飞刘小妹死于什么情况?他们先是服用了安眠药,然后才是煤气中毒,这段时间远远不止半小时。
超过法医估算的时间范围,更说明栾红琳不是犯罪嫌疑人。”
他接着说:“而且我也预料到了这种质疑。
所以在栾红琳走出店铺后的十五分钟内,在靠近嘉盛小区的路上还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虽只是一个背影,但足以证明我的观点。”
说罢,鲍钧不再耽搁,立即叫李子坚将昨天整理好的资料打印并分发给大家。
会议室里只剩下一页页翻动纸张的声音。
李升的脸颊通红地坐着。
鲍钧冷笑一声,“得了,大伙儿要是还想接着看热闹,那你们就继续。
咱们现在先聊聊刚才的事。”
“牧高飞,你不是说如果我能拿出证据,你就得给我道歉吗?现在来吧,我等着呢。”
“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说话不算数?”
几句话直接把牧高飞的退路给封死了。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牧高飞,之前帮他说话的人都低下头,装作哑巴;而那些起哄的家伙也都安静下来,没有了声响。
牧高飞左看右看,脸拉得很长,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鲍钧假装挖了挖耳朵,“你说啥,我没听清,声音太小,再大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