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朗活泼的董雨立刻上前同胡燕东打招呼,而后者与陈清河表现得互不认识的样子,只是友好地握手致意。
闲聊了几句之后,董雨问起来访的原因。
听到解释后表示他们是为了拍现场照片才来的,随后准备告别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鲍钧忽然说:“给大家推荐一位牙医朋友,他的技术很好,如果谁有关于牙齿的问题都可以去找胡大夫看诊。”
闻此言,一向热情的董雨立刻回应表示正好有需要;然而陈清河则是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模样,甚至开玩笑说自己不适合这么优秀的医生看病。
这句话令所有人一时哑口无言。
董雨赶忙拽了拽身旁的朋友表示不满;而陈清河却径直看向胡燕东挑衅:“实话告诉你吧,以前确实找过胡大夫治过病,但是总感觉他给人治疗的方式过于主观了,并不适合我这样的病人。”
听完这话,两人的语气变得更加剑拔弩张,丝毫不给对方留余地。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异常,显然是因为刚才那一番对话所导致的结果……
整个情况发展到现在,全都是由于鲍钧试探性发言引起的变化。
本以为他们会装作互相不熟悉罢了,没想到却爆发了正面冲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位当事人继续你来我往地进行言语对抗,完全无视了周围环境以及第三者的尴尬存在。
胡燕东:“那真是麻烦陈先生了,虽然我也知道陈先生写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总比没有强,提前谢谢陈先生帮我做宣传了。”
陈清河:“真没想到胡医生的脸皮这么厚,居然能把我说的话歪曲成帮忙做宣传……”
两个人斗嘴起来毫不留情,大概是因为鲍钧在场,所以只是互相讽刺而不动手。
即使只是斗嘴,也要把对方气得半死。
两人你来我往几句后,火气越来越大,脸色黑得像锅底,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鲍钧和董雨对视一眼,都觉得头疼,急忙上去把两人拉开。
“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没错没错,还得去拍照呢……”
实在没辙了,只能一人拽一个往相反方向走。
胡燕东哼了一声,连眼都没看陈清河一眼。
陈清河冷冷一笑,攥紧拳头憋着火。
最终还是没吵起来。
直到鲍钧拉着人走出一段距离,胡燕东才一把甩开他的手,黑着脸皱眉道:“拉什么拉,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
“我动手动脚?”鲍钧无奈地说,“老兄,要是我不这么做,你就该跟陈清河动手了。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个医生,怎么还跟人吵架呢?”
“医生怎么就不能生气了?你看他那个模样,说的话有多过分,他说我的医术差,难道他自己就比我好吗?他有本事自己去当医生啊,在这儿装模作样!”
胡燕东气呼呼地朝着陈清河远去的方向大喊。
“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真是太绝了!什么德行!”
他很少骂人,骂起来也是重复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怒气冲到头上,最后也只能挤出几个不痛不痒的词。
鲍钧差点笑出声:“得了得了,看你这样子好像要打架似的!”
“打一架又怎样,我能打不过吗?”胡燕东黑着脸,见鲍钧一脸敷衍,卷起了袖子说:“你看我的肌肉,结实得很,可不是靠蛋白粉练出来的。
要是真动起手来,别说一个,就算两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刚才要是不看你面子上是警察,我早就把他揍一顿了!”
胡燕东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给鲍钧展示自己的肌肉。
鲍钧被辣着眼睛随便应付:“对对,你这肌肉棒极了。”说着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胡燕东连忙跟上,不依不饶:“你不信我是吗?告诉你,我是跆拳道黑带,功夫可不是吹的。”
鲍钧显然不信,露出怀疑的眼神:“黑带?你?”
“当然!哎呀,你说这话太伤人心了。
为了不让病人害怕,我才看起来性格温和,平时谁要是敢像陈清河那样惹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改天比划比划,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本事!”
说到这里,胡燕东的语气顿时提高了许多,兴致勃勃。
一路追着鲍钧上了车,直到车子开出去还在说:“回去我们就约时间比划比划。”
鲍钧觉得头痛,按了按太阳穴。
他为难地说:
“不太好意思,万一不小心把人打伤了,还得多花时间养伤,耽误工作。”
其实以鲍钧现在的身手,这世上少有人能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从他手里逃生。
而胡燕东这种跆拳道馆里混出来的黑带,最多也就是摆个样子,在鲍钧手里撑不过三招。
胡燕东完全没理解鲍钧的意思,反而非常热心:“放心,就是过过招,不伤人的,主要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会真功夫。”
鲍钧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鲍钧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对方打伤!
这个年轻人简直是找打。
他连忙敷衍了几句,看到胡燕东还想继续说,赶紧转移话题:“你和陈清河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到陈清河,胡燕东的火气又上来了。
“一说起他就气愤。”
胡燕东咬牙切齿地说起了前因后果。
“你知道我在开牙医诊所,其实刚开始时诊所并不在这边,而在市中心。
那时候我刚从一家医院离职,单干时什么都不懂,以为凭自己的技术就能吸引病人。
后来才发现,如果没有合理的宣传和资历证明,根本没人信你。”
“后来学了一些宣传手段,印了一些传单去办公楼分发。
那时正好遇到了陈清河。”
胡燕东一脸无奈:“当时他牙疼得厉害,正想去医院,碰到了我。
我就好心建议他来我的诊所看看。”
“于是,陈清河就来了。”
鲍钧问:“然后呢?”
“我给他做了各种治疗,结账时他说诊费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