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明说,吴龙江还是不太认同鲍钧的决定。
在他看来,向龙进入工厂时没带多少武器,身上也没有什么大包裹,顶多就是一把手枪和几颗手雷,火力不足,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抗衡警方的火力压制,况且这座废弃的厂房也没有人可以作为人质。
吴龙江心里倾向于直接行动,通过强力突破抓住向龙,最坏的结果也可以直接干掉他。
毕竟证据都已经充分证明了眼前这个人是个罪犯,还是一名已被定罪的罪犯。
很快,特警队员就位,狙击手也在对面的高楼架起了枪,随时准备行动。
见到此景,鲍钧才点头满意地说:“现在是时候动手了,我们正面突破,狙击手在后方掩护,一旦有机会就立即出手。”
为了保住向龙的性命,所有人员都使用了麻醉弹,但这导致一个问题,麻醉弹不能立即生效。
如果在这段等待时间内,对方用真枪和手雷攻击,稍有疏忽就会出事。
为避免这种情况,鲍钧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从突破大门进入开始,第一时间占据有利位置,更重要的是确定向龙的位置。
特警队员打了一个手势后陆续进入,但令人失望的是,工厂里安静得出奇,什么也没发生,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鲍钧和吴龙江的幻觉。
吴龙江清楚地知道,这明显是在麻痹他们的注意力。
不出意外的话,向龙应该藏在某个角落偷偷观察着警察的一举一动。
看到什么都没发生,吴龙江疑惑地问道:“队长,这里什么都没有,接下来怎么办?”
鲍钧笑了笑,然后严肃地说:“大家小心点,这个厂房还有几个房间和工作区,如果不小心的话可能有危险。”
突然间,一名特警队员开枪了,但鲍钧一看过去,一个黑影已经溜出了房间。
鲍钧立即喊道:“还在愣什么?赶紧追上去。”
刚追了几步,一名警员发现了一个令人惊恐的事情,这个厂房里竟然设置了陷阱。
幸好这名警员及时发现了,不然一旦踩到那根细线,连接的手雷拨片就会被拉掉,造成严重后果。
安全拆除触发装置后,鲍钧松了一口气。
吴龙江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道:“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阴险,竟然在废弃工厂里设下这么多陷阱。
刚才差点出大乱子。”
鲍钧点点头,同意这是极其危险的情况。
如果不是发现得及时,可能会失去更多生命。
想到这里,更不能再拖下去了,绝不能让这家伙继续捣乱。
鲍钧下令:“大家都注意点,如果距离足够,直接开枪,都是麻醉弹,不用担心。”
众人回应后跟着鲍钧前进,幸好向龙腿脚不便,逃跑速度不快。
只是刚才的情况让大家都有些畏缩,所以推进速度有些慢。
经过一番努力,最终将向龙捉拿归案,虽然付出了些许代价——两名警员轻伤,另外两名较为严重,但他们今后依然能正常生活。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以后他们可能不能在一线工作了,可以选择转岗到文书部门。
第一时间,鲍钧和吴龙江就把向龙带回了警局。
向龙回到警局后一声不吭,但现在已经被牢牢控制住了,即便想自杀也不可能成功。
只要继续施压,早晚能问出真相。
鲍钧等不了这么久,于是把向龙带到审讯室。
不得不说,向龙的毅力很强,在鲍钧的努力催眠下,还是用了两个小时才问出事情的全部过程。
直接鲍钧坐在向龙对面,而向龙此时眼神呆滞,眼神空洞。
向龙低沉地说:“说说吧,这几个案子你是怎么干的?”
尽管向龙还是被催眠的状态,但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些强烈的情绪波动,可能即使在被催眠的情况下,依然有大的情感起伏。
向龙狠狠地说道:“当年他们的所作所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对别人来说这可能就是个故事,对我来说却是血淋淋的历史。”
鲍钧点了点头,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那又能怎样?悲惨的经历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
无论他们几个人做了什么错事,都应该由法律来裁决,而不是个人私自采取行动,更不用说向龙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听到这里,吴龙江面无表情地说:“这么说,你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向龙苦笑道:“认又何尝不认,我恨不得把他们统统消灭干净,你现在看我这副模样。”
的确,向龙现在的样子相当凄凉,脸上有一道贯穿整张脸的疤痕,将原本帅气的脸变得异常难看,更重要的是,他的双腿明显长度不一,显然在那次事件中,向龙摔断了腿,而且还无法复原。
鲍钧轻轻敲了敲桌子,眯着眼睛说:“虽然我对你的遭遇感到遗憾,但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实实在在触犯了法律,而且你的手下也参与其中了吧。”
向龙没有否认的意思,爽快地承认了一切,甚至把所有细节都交代得非常详细。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要查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前面两个案子,其中一个正如鲍钧猜测的那样,向龙提前摸清了受害者平时出行的路线,在得知对方即将出门时,就在路上设下陷阱。
当敞篷车经过时,他安排了两个假人。
死者驾驶过程中遇到路障,自然而然会去看,但这时前挡风玻璃又被一大团污渍突然挡住,这样下去,死者不得不伸出头来查看,于是就撞上了预先布置好的铁丝。
其实这个犯罪手法很简单,但实施起来并不容易,必须熟知死者的行踪和习惯,并且计划周全,否则可能会被偶然经过的路人破坏...
另一个案子听起来有些荒诞,因为是夜晚驾车,向龙利用了这一点,涂抹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在车上。
这些物质在晚上发出红光,本来正常情况下没什么问题,最多只是让驾驶员有些惊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