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可耻到一定程度，所以坐在听众席的江绾，能感同身受。
方亦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坦然地说：“我从没有害过她，并且是把她当做很好的朋友来看待，她当初出事，还是我跑到院长办公室替她求情，让剧院给你报销医药费的，程菲怎么能反咬我一口？”
程菲傻眼了，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么可耻的话。
将人证带上来，方亦晴也一口咬死保洁看错了，甚至不排除做伪证的嫌疑。
“你都说了当时离我们很远，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监督师傅维修设施，而是想害人呢？”
“我从没有害过人，你现在这么告我，我完全可以说你诬陷，懂不懂？”
法庭内一度剑拔弩张，最后因为证据不全，暂时停下审理进程。
程菲下法庭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她笑了笑，靠在墙上，“方亦晴，我还是太小看她了，睁眼说胡话的能力，比原来强太多了。”
“要不然人家能走到现在这步？从小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多少能学到点什么吧。”施以棠感叹。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
“没事儿，这件事拖着就拖着，我本来也打算能打赢，就是为了恶心她，光是剧组合同违约，她现在就不知道欠了多少钱，够她好好运转的。”
程菲长呼出口气，“走吧，吃饭。”
“在剧组省吃俭用，就怕自己胖了，回了京北，我可要放纵两天。”
说起方亦晴，江绾的脑子不禁浮现出傅砚辞的影子，她突然想起秦峰给她的那些资料。
里面全是方亦晴的黑料。
这样就不怕炒作了，江绾只需要找人把这些放出去就好。
江绾从不是善人，有时候睚眦必报的点只不过是还没到时候罢了。
管方亦晴背后有什么资本在捧，江绾就是江绾，她这件事是必定要做的。
他们方家的坏，总是要有人来偿还的。
江嘉奕被他爷爷带着出差了，家里就剩下孟霞和江绾母女两个。
“今天没事干的时候，我给你朋友打电话了。”
“哪个朋友？”
“颜玉环。”
江绾纳罕，“你突然见她干嘛？”
“打问了你好多事情。”孟霞夹了一块排骨给她，“我也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在手机刷微博了。”
“你怎么不早早给我说？这件事我交代底下人去办呗。”
从颜玉环的口中得知，方亦晴早些年是害过江绾流产的。
这种人，能让她从牢里走出来已经是开恩了，可现在依旧死不知悔改，兴风作浪。
“妈，这件事你不用掺和进来，严格意义上说，我跟她的恩怨已经结束了，她原来害我，已经坐过牢了，我现在关注她，仅仅是为了在她身上出口她哥的恶气。”
“但这只是我个人层面，因为她哥也被抓进去了。”
“你胳膊上的疤，就是她哥搞得吧！”
江绾点头。
“这件事您就别管了，都是我们的事，我们能折腾成什么样子，就让它是什么样子吧！”
孟霞嘴上答应着，但是怎么可能就这么不管。
不用花精力财力，招呼还是要打的，一个电话的事儿。
当然，这件事江绾不会知道。
“既然跟你没多大关系，你就不要在这上面操心，如果是朋友，该帮忙帮忙，该照应照应，别花太多功夫，伤身。”
孟霞现在真的以江绾的身体为第一位，连公司上接手的事情都断开了，更别提是这种。
“我知道，我现在顶多是在家休养，不是残废，妈，你总不能把我当残废养吧？”
“有时候当个残废也挺好，总不至于背着父母偷偷动手术，说好听点，说你是个成年人，说白了，你那不是对自己不负责嘛。”
孟霞总是有口气憋在心里，真是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傅砚辞，要是能见到，她非得好好说教一顿，真是一点好脸都不能给。
要不是念着当初搭线她们母女相认这件事，她早翻脸了。
她闺女为了他，拼死生下一个，然后又为他流产一个，然后他现在不闻不问，真是给脸了。
日子平稳地过了一天又一天，江绾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程菲和方亦晴的事情仍旧没有定论，但是根据律师所说，结果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墙倒众人推，在事情还没有定棺盖论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群真真假假的“证人”跑出来了。
有的是真的受过方亦晴的不公待遇，有的只是为了蹭一波流量。
这时候，也都无所谓了。
江嘉奕说是想跟傅砚辞住一段时间，江绾挑了个周五的下午，提着孩子的一些必需用品，去了傅氏大楼。
正值下班时间，大楼里已经走了好些人了。
正巧就碰见要下班的秦峰。
“太……您怎么来了？找傅董？”
江绾点头，“孩子要见，我就给送来了。”
秦峰讪笑，“真不巧，傅董这些天不在，他出差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们不清楚，主要看进度，谁也说不准。”
江绾低头看了眼孩子，只好再牵着他回去。
“您应该提前给我们打个电话的。”秦峰没想到夫妻两个现在已经成了这种程度，连这个都不清楚。
江绾大大方方地说，“我不知道，也没想到过，要是清楚的话，肯定就不会来了。”
“傅董上次还派我找去马场照顾孩子的小马驹呢。”
秦峰欲言又止，对大局来说，他还是不该多话。
“您什么时候离开？听小道消息说，孟董事长要调任回美国了。”
“九月份吧。”江绾坦荡。
“那您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道，得看工作的情况。”
两人寒暄了一番，最后回到车上，江绾看见江嘉奕脸上失望的表情，心软了。
“要不回家给你爸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了，我什么时候送你过去好不好？”
江嘉奕点了点头，“妈咪，我昨天给爸爸打过电话，他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