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清白?
江绾想笑都笑不出来。
就在前几天,他还在怀疑自己。
“傅砚辞,我有时候真想不明白你,前几天你不是还很生气,说我出轨了吗?怎么现在说我清白了?”
傅砚辞缓缓的,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一直生气的,是你毫不在乎的态度,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出轨了,我生气的也只是因为你对婚姻的不忠贞,但这并不代表你不清白了。”
“贞洁牌坊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我真犯不着较劲。”
他调整了姿势,钻进了被子里,将胳膊穿过她的脖颈下,身贴身。
在她后颈落下一吻,说:“睡吧。”
江绾感受着后背源源不断的滚烫,心口传来酥软。
她没想到,傅砚辞的嘴里能说出这种话。
最后,她还是去了,拗不过傅砚辞。
“不用穿的太正式,熟人局。”
既然他这样说,江绾也懒得打扮,粉底和口红一抹,白衬衣加紧身牛仔裤,外面一件香奈儿外套。
“去了之后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给我说,别憋着,知道吗?”傅砚辞边开车,边说。
“知道。”江绾轻轻应着。
沈越靠自己赚了钱,在寸土寸金的京北市中心地皮上,给自己盖了三层的一千八平的欧式大别墅。
房前有花园,房后有游泳池。
和绝对的豪宅比起来,可能还是不够的,但这是沈越的人生中的第一笔金盖的,所以格外地重视。
这是他人生里程碑的一个象征。
院子外面放着十个高档的烟花筒,应该是晚上要放的。
确实是熟人局,江绾从进门开始,跟周围看见的人都见过面。
“辞哥,嫂子,来了?快进。”
沈越待人很客气,一看见他们就招呼他们往进去走。
人不是很多,就是一个小型的聚会。
傅砚辞能看出来江绾的局促,抓着江绾的手一直就没松开过。
“我想一个人到院子外面转一转,你们先聊吧。”江绾小声说。
傅砚辞点头,说了声好,嘱咐道:“就在院子里转转,别自己一个人出去,知道吗?今天气温不高,转一会儿就回来吧,待不住了就来找我,实在不行回家。”
江绾腹诽他啰嗦,但是面上没表现出来。
傅砚辞一直望着江绾下楼,才回过头跟沈越说话。
“辞哥,你和嫂子……”
“我是真舍不得她。”
沈越只得了这么一句,剩下一切不用问,全都明白了。
“那你和朱家那边的事,你什么时候跟她说?”
“没打算要说,反正我和她,这辈子都不能分开。”傅砚辞说得极其肯定。
江绾下了楼,外面还是照旧那么冷,江绾裹紧了外套,没一会儿,侍从就追来给她送来一件薄款羽绒服。
“傅先生让我给您送来,嘱咐您小心着凉。”
江绾道了谢,顺势给自己套在身上。
现在的天还不是很暖,院子的花和植物都蔫的。她打包票,等到了夏天,这个花园一定好看。
在院子外面转了一圈,先是去了一楼。
傅砚辞他们一伙人都在二楼的客厅里聚着,一楼刚好没人,很安静。
“江绾?”
闻声,江绾回头。
竟是林诗宥。
除了上次在港城见过之后,再没有见过面了。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在这儿见到也很正常。
她原来不是和顾琬是好朋友嘛。
林诗宥将外套脱下,旁边的侍从恰好接过离开了。
“瞧你,还真不一样了。”她说这话,江绾也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方面。
她肯定是知道顾琬当年死因的,所以这次见面后,江绾没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原来的恶意。
整个人和善不少。
“傅砚辞还真在乎你,闹出这么大的丑闻,竟然都没有舍弃你。”见江绾不应,又问:“最近怎么样?”
“肯定没有林小姐过得好啊。”江绾笑答。
林诗宥有哥哥宠着,有家里人宠着,有自己的音乐事业,可比她好太多了。
林诗宥坐在她对面,侍从端上来热茶。
“之前看新闻上说你吸毒,我还真没想到,听我哥说,害你的人是找不到了?”
江绾坦荡,直说:“找不到。”
“把方亦晴也查了?不是她?”
江绾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说话。
接着就听她说:“昨天到外面玩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傅砚辞可把牢里的方亦晴给整死了,托着关系的整人,这圈子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有。”
其实是司空见惯的,只是林诗宥了解的少而已。
“方亦晴现在已经成了圈内的笑话了,这辈子算是翻不了身了,以后出来了,国内她怕是待不下去。”
说着,林诗宥便给江绾展示手机上的照片。
剃着短发的女人,只需一眼,江绾便能辨出来那人是谁。
才一个月,方亦晴的皮肤变得黯淡,双眼下的黑眼圈又深又重,就像是被吸了阳气般,尤其那双眼睛,简直是一潭死水。
江绾见过方亦晴最光鲜亮丽的样子,所以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如果说心上没有震撼,那是假话。
“听说方家发动了所有关系要捞人,连最上头都惊动了,偏是没用呢。”
林诗宥“啧”了一声,感叹道:“你老公可算是睚眦必报了,以后京北城里,谁敢轻易惹啊,连你这个老婆,我们都得好好儿哄着。”
“我现在真怕他哪一天记起我了,要整我……”她嘲弄道。
她没多坐,将杯里的茶水稍微抿了一口后,就拍拍裤子上楼了。
小厅内只留下了江绾一个人。
窗外是一片刚刚移栽下的玫瑰花,还是一片枯叶。
欧式布艺沙发软绵绵的,却还是坐着腰疼。
江绾靠在沙发上,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点开了周嗣瑾的聊天框。
没过一会儿,周嗣瑾发来消息。
【上次酒局上的科员和厅长早就下了,就在那个工程即将竣工的半个多月,就查出来贪污,进去了。】
【怎么突然问这件事?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江绾含糊过去,稍微应付了两句,顺带就挑起了话题。
周嗣瑾还在忙新案子,顺带又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正打字呢,传来傅砚辞的声音。
“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