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铺老板帮着兰明月置办好摊位，回去时隔壁家禽铺子老板取笑他：“张哥，我看你费的这功夫要成无用功！”
下水谁会买啊？还那么贵！
“人家小姑娘昨天给我三角吃冰棍呢！”
肉铺老板一摆手，道：“咱们就算是投桃报李了吧！”
话是这么说，肉铺老板眼里还是流露出些许担心。
刚才看小姑娘那盆里的卤菜，颜色漂亮，味道也香的很，怕是用了不少调料。
要是今天卖不掉这些，算下来要亏好几块呢。
要不……等下收摊的时候，给小姑娘一点五花肉安慰下？
兰明月支了摊，先将卤汁浇回去，又取出一点下水和藕，海带的配菜，切了一小盘。
从兜里拿出一把牙签放在盘子上。
随着市场人多起来，兰明月放声吆喝：“新鲜川味卤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现在摆摊哪里有吆喝声这么大的，兰明月这一嗓门喊出去，立刻吸引了不少人。
“这是什么啊？”有人问道。
兰明月直言不讳：“大爷，这是猪大肠！”
“大肠臊的很，不能吃。”
老头背着手立刻一脸嫌弃，道：“这东西脏的呦。送我都不要！”
周围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猪下水的那些肠子肚子，谁会吃呦，味道大的不得了！
兰明月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笑着捧起刚才切好的卤菜，招呼道：“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们，你们可以尝尝再决定买不买。要是难吃，明天这摊我自己砸了。”
“呦，你这丫头说话挺傲啊！”
还是刚才那个老头，上前道：“来，我尝尝！”
老头拿起牙签，扎了一块肥肠入口。
大概是怕有味道，所以他吃的极快，没嚼两下就吞咽下去。
“咋样啊？”周围看热闹的人好奇。
老头蹙着眉头，咂吧了下嘴，只觉得满嘴都是香气，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丫头，我刚才吃太快了，能不能再吃一块？”
“大爷，您吃呗！这个就是给大家尝尝味道的呢！”
兰明月笑呵呵说完，招呼其他人：“谁还想尝尝，都可以试一试。要是吃了觉得味道还行，买一份就当捧场，要是今天不方便，不买也行！”
听到吃了不用买，不少人都拿起牙签，尝试起来。
很快人群里就有人喊了一声：“姑娘，你这卤菜味道太好了，咋卖的啊？”
“姐！我这一份是一块钱，下水每样一段，藕和海带送您。”
“给我来一份！”
人群里挤出一个中年女人，拿出一元钱：“这味道真好啊！你这大肠怎么做的啊，咋一点味道没有？”
不等兰明月回答，有人不信：“大肠没味道？咋可能？”
中年女人哼了一声：“不信你就自己尝尝呗。”
随着这一句话，更多的人加入了试吃的队伍。
没过半小时，兰明月准备的试吃盘子空了。
“给我来一份！”
“姑娘，给我来半份行不行？”
“我要点你那卤汁！”
“我也要……”
一个小时后，兰明月准备的两个搪瓷盆卖掉了三分之二。
兜里也有了将近三十元的巨额现金。
还剩下最后一点下水和卤菜，兰明月切了两盘，送给肉铺老板和隔壁家禽店老板。
看到女孩端来的卤菜，肉铺老板一脸不好意思：“你做生意呢，给我们干啥。”
“哥，要不是你借我桌子案板，我怕是今天都开不了张！”
兰明月放下卤菜，有些不好意思道：“另外，我还想麻烦您，今天也给我送下水……”
“小姑娘，你这下水做的真不错！”
家禽铺子老板吃了一口大肠，香的眯眼，随口问：“我这鸡脚鸭脚，你要不要啊？”
“哥，我现在手上钱不宽裕。”
兰明月倒是想要，可她现在手里的钱还得留出一部分采购调料。
鸡脚鸭脚太贵，她暂时没考虑。
“我不要你钱啊！”
家禽老板一听女孩这话，兴奋起来：“你要是要，每天给我一份儿卤菜就行，怎么样？”
“啊？”兰明月受宠若惊，“你的意思是……白送我啊？”
家禽店老板使劲点头：“白送！”
确认家禽店老板不是开玩笑，兰明月转头跑回自己摊位上，把剩下的卤菜全切了。
“老板，那我就用这卤菜换您的这些食材！”兰明月把冒尖的碟子放下，道：“不过，还有个不情之请，这些东西得麻烦您送一趟。”
旁边肉铺老板笑呵呵道：“晚上我一块捎过去！”
“谢谢大哥！”
兰明月再三感谢后，收了东西准备回家。
等女孩还了桌子离开，家禽铺老板笑道：“这姑娘人不错！做事挺敞亮。”
“小何同志，你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吃人嘴短。”
肉铺老板撇撇嘴，道：“早晨谁说人家姑娘心黑呢。”
“我那是不了解情况啊！”何德瑞大口吃着卤菜，笑道：“谁知道，这姑娘真把下水做的一点味都没了！啧啧……这比排骨还好吃。”
肉铺老板瞅着桶里的下水，感慨：“突然觉得，我这下水也不该收胖姑娘的钱。”
“那可不！”何德瑞有点自豪昂了昂下巴，“我就没收钱！”
“你那些东西……”肉铺老板看着隔壁摊位桶里那些边角料，皱眉：“也不知道做出来会是什么味道……”
“明天不就知道了？”何德瑞吃了一半卤菜，将剩下的放进饭盒里，抹了抹嘴：“明天我让我妈多烙点饼！”
……
兰明月没急着回家，先去调料铺子又采购了一次。
这一次她把昨天没舍得买的豆瓣酱也称了些。
到了市场门口，一个老头迎面过来：“姑娘，咱们说好了的啊，今早吆喝你要给1块钱。”
要是这会儿有买卤菜的顾客在，就会发现，这老头就是最先试吃的那位。
“大爷，这是1元钱！”
兰明月从兜里拿出钱，递过去：“今天这藕和海带我也要。”
“好嘞！”
老头高兴收了钱，挑了自己摊位上的藕菜和海带给女孩装好，道：“姑娘，你别说。你做的那些卤菜味道真好！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多给你送两根藕，你给我明天留一份儿卤菜？”
兰明月一口应下，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