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这一开口,就相当于将此事定性了。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此刻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一旁的顾文张了张嘴,五爷态度转变之迅速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五爷!您刚刚可不是这样式的。
“另外杜澔!”
说着五爷又看向杜澔,言辞不悦训斥道,
“你小子刚刚对帮内前辈什么态度?老赵和老郭都是你的前辈,往后切忌不得如此!
你是后起之秀,的确能力出众,但这不是你沾沾自喜的理由,还不快给两位赔罪?”
“是!”
“赵爷,郭爷!刚刚是兄弟有失得体,是在下年轻说话不过脑子,还望两位海涵。
下次在下另备厚礼必定登门致歉!”
杜澔很是规规矩矩的朝着两人行礼致歉。
心里则补充了一句,好的五爷,我下次还这么做。
他哪里不知道五爷话里的潜台词。
或许五爷没这意思,但内心肯定是这么想的。
没瞧见五爷都快爽笑出来了吗?
“那....那便就此作罢吧,至于登门道歉就不必了,我怕担当不起!”
赵爷摇摇头,他这会有心再度发难也是无计可施。
杜澔话都这么说了,再说就有些以大欺小,倚老卖老了。
“五爷,既然无事,那在下家中还有些事,就不久留了!”
“对,五爷我想起来还有些事,便告辞了。”
两人自觉颜面有失也不敢久留,说了句便灰溜溜走了。
继续呆在这儿,他们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见两人离去,五爷呷了口茶,漫不经心的看向杜澔,狐疑道,
“怎么?你小子还有事?少的了便宜还卖乖,滚吧,我最近不想看见你!”
“五爷,那个....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哼!就知道你小子还有事,有事就说,有屁快放!”
“是这样的五爷,在下想要六爷那块地盘.....您看....”
“怎么?你刚刚言之凿凿的说人家野心大,我看你小子野心也不小啊!”
“五爷您说笑了,在下是帮里的红旗,在其位谋其职。
您要是有合适人选,我也不争这块地盘了。”
杜澔也是实话实说。
毕竟那块地盘就如同一块飞地,扎根在那儿,己方的盟友想要过来支援,等他们过来时,黄花菜都凉了。
闻言五爷一阵沉吟,约莫过了半晌,他点点头。
“此事允了!”
“多谢五爷!”
说着杜澔就准备告辞离去。
说起来这事儿五爷能这么轻松答应,他还是有些意想不到的。
“等等!”
“五爷您还有事?”
“哼!既然要在那儿混,那这些你拿回去一些吧,我要这些也没什么用。”
说着五爷将刚刚杜澔送给他的那本册子丢了过去。
册子里不仅有详细的铺子产业记录还夹着一些地契。
杜澔接过册子有些懵逼,但还是朝着五爷再度抱了抱拳行了一礼。
——
“五爷,你就这么把这儿是担下了?”
见杜澔离去,顾文难免有些担忧。
今日之事,乍一看是杜澔交出足够多的钱,然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但实际上拿了这笔钱,五爷要一力承担此事,几乎将这件事担在自己身上。
“呵呵,这事儿我担着就担着吧,红帮家小业小,杜澔这小子一个人担不起。
让我来担也好,左右青帮都得对红帮下手。
我不帮他,他活不过一月的。”
五爷说着叹了口气。
这就是红帮的现状,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每一个决定都得慎重。
“也是,杜澔一人扛着,那青帮矛头直指他一人。
现在等同于是咱们公开为杜澔这孩子背书了。
不过五爷,这般只怕老赵和老郭那边意见会更大。
此外,虽今日只来了他们两位,可私底下没有过来的那些抱怨声可不少啊。”
“哼!我知道有许多人不服我,但我不这么做,他们就服我?”
五爷微微摇头,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内心所想。
顾文微微颔首,“这倒也是,不过今日杜澔这小子倒是有些不同寻常了,以往他可从未这么机灵过。
有点太.....”
“你是想说太勇了吧?”
“呃...是的...”
“可能是这孩子真的就像是你说的那什么.....”
“逆反心理。”
“嗯,应该是这样,你说我要不给他介绍一门亲事?”
五爷摩挲着下巴念叨着,
“都说着年轻人血气方刚,小杜估计也是如此,平时又专心习武都没怎么近女色,兴许为他介绍一门亲事调和一下也是好的。”
“那五爷您得想破脑袋了,依我看小杜这孩子高傲着呢,一般的姑娘可入不了他的法眼。”
“唉!”
五爷叹了口气,不过嘴角微扬,显然心情不错。
杜澔今日这一开窍,反而让他暗爽不已。
这种大佬在上头,底下小弟帮忙疯狂输出。
完全不用他操心,而他就像是帝王,高高坐在庙堂之上,看着下方角逐。
仅仅只需要偶尔做一下决定。
唔,既然如此,那还是不急,血气方刚好啊!好!
——
估衣街,有家酒楼——
哦对,这店就叫‘有家酒楼’。
“哈哈,钱老,晚辈一看您就觉得亲切,来晚辈再敬您一杯!”
随着从五爷府邸出来,杜澔就不由分说的拽着钱爷就来到自己地盘,说什么也要做东宴请一番。
实在是虽然重生也有一段时间了。
但杜澔对于帮内这群人也就混个脸熟的份,原主本身也属于不善与人交谈的类型。
基本上除了执行五爷的命令,就是习武,完全没有与旁人交谈攀关系的兴致。
当然也是基于这点,五爷此前对原主可谓是信任有加。
但杜澔也不能一直这样两眼抹黑。
正所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上万人的红帮了。
“你喝你的,这酒啊,年轻时我还能喝,现在啊,喝不动咯!~”
钱爷感慨着摇摇头。
“呵呵,钱爷瞧你说的,您是长辈,晚辈敬酒是应该的,您随意。”杜澔哂然一笑。
两人明明平时也就是点头之交,但这饭桌上却好似多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