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似傲雪凌霜,通体莹润且细腻,透着一股子娇俏之态,教人瞧上一眼,便觉心中怜惜之意顿生,观其双眸,清冷之中,暗藏摄人心魄的媚意。
许礼然凝视着眼前这令自己爱至骨髓之绝色,整个人好似被魅惑之力哄诱,瞬间失了神智。
她迎着唐晚凝盈盈款款之姿,亦步亦趋,行至床榻之前。
眼见着唐晚凝已然坐于床边,她心底那丝渴望愈发浓烈,正欲迈步上前,去触碰娇软细腻肌肤时。
却见唐晚凝修长双腿微微一展,便挡住了她前行的去路。柔美似柳枝,别具风情,却又拒人于千里。
“阿凝,莫要再如此捉弄我了。”许礼然朱唇轻抿,面露几分委屈之意。
每回只要她心甘情愿让阿凝尽情咬上一番,便能顺遂心意,获得阿凝的纵容。
方才还应允着何事皆可予她,这会儿却又将她阻拦在外,不让她近身了?
房内一时静谧无声。
片刻沉默过后,一道冷冽如寒泉击石之声幽幽传入许礼然的耳中,“许礼然,今日……你不许靠近于我。”
唐晚凝徐徐往床里端挪去,待那娇躯倚靠床榻里侧,才稍稍转过身来,轻抬纤手指向许礼然。
檀口轻启,加重语调,宛如发号施令的仙子般,再次言道:“将衣裳脱了。”
许礼然呼吸一滞,她的阿凝今日又是想出何种手段,来磨折她的身心?
她向来觉着自己那稀奇古怪的念头已然够多,可每每与阿凝相较,总是落了下风。
好在坚持到最后之人,终归是自己,这般想着,许礼然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她乖巧依言而行,只是那白皙面庞仍不可抑制泛上几丝羞涩。直至最后,她将靴轻轻置于一旁,身无一物。
她不敢贸然上前,只唯唯诺诺站在床边,一双妙目紧紧注视着床角那清冷如霜月之女子。
那女子,不过片刻之间,冷若冰霜的神色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如晚霞般绚烂的红晕,渐渐蔓延至耳间,染上一抹醉人胭脂色,缓缓爬上脖颈,更有那日光倾洒之处,皆被这红晕所染,直叫人瞧得移不开眼。
那女子目光缱绻,紧紧缠绕在许礼然身上,似在无声唤她“过来”,又似是含情脉脉向她讨要,又好似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命令着她不许阖眼,定要认认真真瞧仔细着。
许礼然一瞬息都不舍得阖上双眸,直勾勾盯着床角的人儿。
她就那般痴痴站着,许久许久,起初还能勉强支撑。
随着那女子的细微动作,她的心跳愈发急促,那“怦怦”之声,仿佛要冲破胸腔。
许礼然再也无法忍受,双腿开始发软打颤,终究是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倾,跪伏在了床榻之上。
心中火焰,烧得她难耐不已,急切想朝着那女子爬去,以解蚀骨相思。
正欲有所动作时,却只听闻那女子口中断断续续,飘出几缕细微之声,“许礼然,不许……过来,否则……”
唐晚凝话未及说完,便觉眼前一暗,一道身影迅速笼罩而来。
她本浑身失力,来不及有所防备,亦无法抽手去推拒那道急切身影。
她贝齿轻咬朱唇,正欲狠狠警告一番,瞬时,嘴唇就被那道黑影给牢牢堵住,警告之言,生生被吞入腹中。
最后一丝理智,在感受到那令她无法抗拒的气息之后,宛如洪水冲垮堤坝,全然崩塌了去,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许礼然此刻已然顾不上其他,她伸出双臂,将唐晚凝牢牢搂抱在怀中。
肌肤相贴,彼此心跳交融。
许礼然迫不及待覆上那温热双唇,情难自抑,动作间不免急切了些。
嘴角疼痛蔓延,伤口应是又裂开了,可这刺痛,又怎抵得过那娇软绛唇带来的香甜。
唐晚凝若是不再推开她,那便是已然默许,许礼然此刻无所顾忌,大胆做心中念想之事。
“阿凝真好……最爱阿凝了。”
……
许礼然晨起用饭之时,因心急去寻云子言,故而未及饱腹。
此刻距离晌午尚早,竟有阵阵饥饿感传来。
既如此,她思忖着该饮上一汪唐晚凝先前当着她的面亲手熬制的甜…汤。
阿凝细心体贴,早早为她备好这汤,自己定要一滴不剩全部饮下,如此,方能不辜负阿凝一番辛苦。
“阿凝,今日这汤,尝着格外香甜,莫不是加了什么别样的好物?”许礼然一边大口将汤往嘴里送,神情急切而满足,一边伸手握住唐晚凝埋入她发丝的纤手,十指相扣。
“阿然,你若是喜欢,我便日日为你做,只是……这里头有一最为要紧之物……是必不可少……”唐晚凝朱唇轻启,声音似那风中摇曳细丝,忽高忽低,且越来越小,几近要被许礼然那大口吞咽之声全然盖过了去。
许礼然满心满眼皆是身前之人,哪怕只是一丝细微声线,竟也听得清楚,一字不落。
“哦?那是何重要之物?”许礼然听闻此言,停下吞咽动作,嘴角还沾着些许甜汤痕迹,却也顾不上,笑意盈盈望着唐晚凝,眼中满是狡黠。
“那物件……名为许礼然,需得阿然在身侧,方可熬……出这般滋味来……”唐晚凝微微垂首,面颊泛起红晕,娇羞之态煞是动人。
许礼然听着那直白话语,就这般痴痴望着唐晚凝,视线难以移开。
“阿然…怎的不要了?你不是说最喜欢……若是这般,待下次……我便不给你做了……”
唐晚凝盈盈双眸,盈上一层薄薄水汽,仿若晨间蒙着轻雾的露珠,透着委屈与娇嗔,她轻唤着许礼然,那声音软糯得能将人的心都给融化了去。
这般模样的唐晚凝,与平日里那清冷如霜月,面对旁人时玉面修罗之模样,截然不同。
许礼然时常觉得,唐晚凝这身体里应是住着两个灵魂,时而冷若冰霜,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时而又这般娇柔软糯,惹人怜爱。
无论何种模样,都让她爱入骨髓,爱得几近疯狂。
“阿凝,你…可要尝尝?”许礼然眼中闪过一丝机巧,笑意更浓。
“许礼然,你敢……”唐晚凝嗔怒一声。
“阿凝,我错了嘛。”
……
午时已至。
许礼然轻吻过那熟睡女子娇润红唇,一寸寸轻轻抚平眉间微蹙,末了,她这才缓缓起身下床,将那散落的衣裳一一拾起。
收拾一番后,悄然出了府门。
她的阿凝,又能香甜睡上几个时辰。
她便是要趁着这难得的空闲,赶忙去寻人帮忙,阿凝不许她出去,她得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