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同你这没礼貌的淫贼睡在一处呢。”许礼然嘟囔着,从床榻上拿下一床锦被,准备往小榻走去。
她得忍,不能跟唐晚凝争吵,母亲交代要迁就些唐晚凝,她只能把苦处咽进肚子里。
“唔……”
“唐晚凝,你干什么?”许礼然猛地一把将人推开,呼吸渐乱,双目圆睁,带着怒意死死盯着唐晚凝,她居然又被这漂亮的女淫贼欺负了。
她抬手将嘴边的水渍擦拭掉,面红耳赤,浑身气得战栗。
“自是做你口中淫贼该做的事。”唐晚凝就这么淡淡一句,继续躺回床榻,闭上双眼。
一口一个淫贼,她偏就做那淫贼又何妨,那唇倒是柔软。
听着不远处唐晚凝的细微呼吸声,许礼然气到一整晚都没睡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唇,那热意丝毫未减,反倒愈演愈烈。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与人……
却被这人两次……
唐晚凝一早醒来,便听到远处传来声响。
她起身下床,走向小榻,垂眸瞧着那好似被人欺负了般,眉头紧蹙的人。
许礼然正做着可怖的梦,双眼紧闭,手在空中挥舞着,又是淫贼、淫贼地哼个不停。
唐晚凝沉思片刻后,转身离去。
晨时,众人一同用膳之际,唐钊和颜悦色道:“然然,昨夜你与凝儿睡得可好?凝儿如今终是得闲了,我特意叫她来陪你,怕你在这府上无聊,入学前这几日,就让她好好带你在城中逛一逛。”
许礼然原本满脸倦意,听到唐钊让唐晚凝这几日都陪着自己,吓得浑身一颤,支支吾吾地回应道:“父亲,不必麻烦妹妹了,我不想出去。”
唐晚凝听到“妹妹”两字,抬眸看向许礼然。
父亲,妹妹,叫得可真自然,她倒真是入乡随俗。
“然然还没去过马场吧?会不会骑马?让凝儿教你,过几日入学可是要考试的,烈风城的学堂没那么容易进,不会因为我是城主就给你开后门。”唐钊期望这两姐妹多接触,互相陪伴,这样他和暮儿也能放心一些。
“啊?还要考这个,我从来没骑过马。”许礼然面露难色,只觉得脑袋发晕。
她好想回到桃花村,回到那个只需读书习字的学堂,没人跟她说过做城主的女儿这么难呀。
且她也不愿让唐晚凝教,她有点害怕跟唐晚凝靠近。
许礼然不自觉地抬手触摸嘴唇,那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又涌上心头。
她望向唐晚凝,却发现唐晚凝正在看着她,她慌张地低下眸子,打了个哈欠。
“就这么说定了,凝儿,你可得好好教你姐姐。”唐钊看向唐晚凝,严肃沉声道。
唐晚凝恭敬地回应:“我知晓了,父亲。”
许礼然看着这对父女的相处模式,只觉得奇怪。
为何感觉不像父女呢?都好严肃。
她觉得自己的新父亲挺和蔼可亲的呀,为何那两人之间如此有距离感?
有故事,她最喜欢听故事了,她想,等她探查出唐晚凝的故事,必定能将她一军,看她还敢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许礼然顿时来了兴致,笑意盈盈道:“那就多谢妹妹了。”
回到房中,仅她们两人。
唐晚凝看向许礼然,沉着脸,神情复杂。“父亲对你倒是极好,你这房中之物,我从不曾有呢。”
那慈祥的笑也从未对着她,唐钊从小对唐晚凝极其严格,事事都要求她得头名,不若便会遭惩罚,她从小就未曾感受过父爱,只有无尽的责任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一晚,她与父亲大吵一架后跑出府去,父亲从不许她喝酒,她偏要喝,于是,她喝了很多酒。
走过胡同时,遇到一群醉酒之人将她拦住。
“哪来的小美人,一个人喝酒多无趣啊,本公子陪你一起啊。”
唐晚凝正愁无处发泄,正欲上前将那群人好好教训一顿,只听后方传来声响:“你们住手,怎可欺负一个弱女子,小心我报官抓你们。”
许礼然就这般出现了,挡在唐晚凝身前,拉住她的手,悄声说着:“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跑,他们人多。”
“又来一个小美人,哈哈,今日走运啦,妹妹别怕,哥哥陪你喝酒啊。”那几人说着,便一脸淫笑地往她们靠了过来。
唐晚凝正欲将手中酒壶砸向那几人,却被许礼然猛地一扯。
“三,二,一,跑。”许礼然只想着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两人跑到另一处拐角,躲在一堆草垛里,许礼然捂住唐晚凝的嘴,示意她别出声。
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挨得很近,这般状态持续了许久,忽而,唐晚凝莫名地向许礼然靠近,紧紧地贴上了她的唇,甚至将手伸入了她的衣裳里,许礼然试图挣脱,脑袋却被那人紧紧按住,嘴唇紧密相贴。
良久之后,唐晚凝稍微清醒过来,这才放开了手。
许礼然脸颊至脖间皆已红透,她猛地跑出草垛,狠狠给了唐晚凝一巴掌,怒声道:“淫贼,我好心救你,你……”随后不顾其他,径直快速逃跑了。
这一巴掌下来,唐晚凝恢复了神志,只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做出这般之事。
唐钊不顾她的意愿强行给她定下婚约,她今夜第一次忤逆了父亲,做着父亲最不喜她做的事,她就是想要离经叛道一次。
她借酒消愁,她也不知为何竟吻了一个陌生人,且还是个女子。
她心想,千万不要再让自己见到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