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允诺今日带宋时依进入都尉府,她提出要求,让宋时依先进入暗室为云子书诊治。
昨夜,宋时依已然为云子书探过脉象,虚浮无力,云子书仅吊着一口气,问话也无人应答。
似乎还有中毒之状,只是宋时依暂时不清楚那究竟是何种毒。
“阿言,今日可以陪我出去逛逛吗?”苏禾软声问道,目光望向云子言。
“阿禾邀我同游?”云子言眉梢上扬,心中惊喜万分。
苏禾已经好久好久不曾主动找过她了,以往,每每都是自己强硬地将人带走,而苏禾总会露出厌恶之色。
云子言想起昨夜宋澜所说的真心,一早,她便下厨为苏禾熬了粥,语气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更是与苏禾说:“阿禾,从今往后,我不再囚着你,也不再逼迫你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自己的真心真的有用吗?苏禾竟会主动找她,竟会再唤她阿言,她已经好几年都未曾听到苏禾这般唤自己了。
云子言上前,紧紧抱住苏禾,将她牢牢护在怀中,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她低头,温柔地吻过苏禾的额头,苏禾微微一愣,随后将手环上了云子言的腰,语气欢快,“自是与阿言一起。”
“阿言,我可以在你府上住些时日吗?”苏禾怯生生地问道。
云子言的心怦怦直跳,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除却自己每每的逼迫之外,苏禾从来都不愿在她的府邸留宿。
云子言轻抚着苏禾的发丝,宠溺地说道:“当然可以,阿禾想住多久都可以。”
“最近头总有些疼,我邀了宋时依姑娘过府,她精通医术,说是要好好为我调理一番呢。”苏禾找准时机说出此事,心中有些紧张地看向云子言,生怕她发现端倪。
“为何会头疼?”云子言微微蹙眉,望向苏禾,仿佛只听到了苏禾说头疼之事,紧张不已。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没睡好吧,阿言别担心,宋姑娘会好好替我调理的,几日便好了。”苏禾依旧柔声细语地说着。
云子言沉浸在苏禾的温柔之中,全然感受不到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她双手轻轻托起苏禾的细腰,将人抱离地面,轻易地便吻上了那绛唇,轻轻摩挲着,“阿禾决定便好。”
云子言这般敏锐之人,只需稍稍动动脑筋,便能察觉出不对劲。
苏禾向来只会恶狠狠地望向她,如今却忽然变得温柔至极,实在太过反常。
然而,云子言不愿去细想,在苏禾面前,她从不会使计。
她太过贪恋苏禾施舍的那一点点好,她永远相信苏禾,她只要苏禾爱她。
两人一同漫步在街市之上,苏禾主动牵起她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苏禾为她的银枪精心挑选了一串鲜红的穗子,仰头望向她,眼中盈满爱意,声音软糯,“是阿言最爱的颜色呢。”
嗯,她最爱红色。
第一次见到苏禾时,便是身着一身红衣。
云子言看着那穗子喜欢得不得了,她的阿禾依旧记得她的喜好。
她感觉自己与苏禾好似回到了七年前,苏禾也是这般明媚的模样望着她,且只望着她。
两人在酒楼雅间吃饭时,苏禾有些恍惚地思忖着,宋时依此时应该正在好好地为子书哥哥医治,她只需再伪装一些时日,等到救出子书哥哥,就能联合宋清澜她们将云子言的阴谋拆穿。
到那时,子书哥哥就能继续担任梵城都尉,守卫梵城百姓,也能与自己成婚。
“阿禾身体不舒服吗?”云子言瞧见苏禾眉梢紧皱,有些心疼,她抬手轻抚上苏禾的眉眼,然而苏禾只在一瞬间便本能地退开了,云子言的手僵在半空中。
苏禾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不妥,她眉眼弯弯,将自己的脸颊靠近云子言那有些失落的手,轻声说道:“没有不舒服,与阿言一起,很开心呢。”
“去我那里好不好?”入夜时分,苏禾拉着云子言走进了自己的厢房,这是云子言在其府邸特意为她准备的房间。
晚些时分,宋清澜便会悄悄潜入都尉府,与宋时依汇合,一同去找云子书,故而苏禾不能让云子言留在自己的房内。
“好。”云子言温柔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