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娃娃,毒功不错,若自愿给老夫为奴三百年,可活。”
南明醉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寒风穿林,清晰地传入夜无痕与花舞蝶的耳中。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不屑,仿佛是在评价两只误入领地的小兽。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双隐藏在黑布之下的眼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复杂的情绪。
夜无痕与花舞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警惕。他们虽为仙域中鼎鼎有名的毒枭,但在南明醉面前,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毒术上的逊色。这位被尊称为“壶仙”的老者,不仅是南明家族的支柱,更是仙道两域公认的用毒第一人。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足以让风云变色,万物凋零。
而这样一尊人物为何在之前很是低调,那是因为仙域还有剑术第一的藏剑老人,双方曾有多次交手,但都是藏剑老人获胜,南明醉反而被冠上了千年老二的外号,也就隐居起来,不问世事,他很清楚,只要藏剑老人在一天,自己总会弱一头,虽然南明醉毒功很强,但真的与藏剑老人打斗起来,优势并不大。
如今,藏剑老人飞升武之圣土,南明醉当即觉得天晴了,雨停了,也该让自己的名号重震仙道两域,第一毒师,非他莫属。
南明醉缓缓取下腰间的一个酒葫芦,那葫芦表面光滑如镜,透着淡淡的荧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随着他的动作,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悄然散出,那是混合了多种剧毒的气息,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强者也不禁眉头紧皱,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然而,对于南明醉而言,这壶中之物却是他的至宝,是他的力量源泉。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酒葫芦,对准自己的嘴唇,一口饮尽。那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是在品尝世间最甘美的佳酿。酒液入喉,他的脸色非但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更加红润,眼中更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以毒为补物,壶仙之名,实至名归。”
夜无痕心中暗叹,对南明醉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虽然是敌人,但南明醉的毒功,却是毒师界公认的最强者。他深知,能够如此轻易地驾驭剧毒,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这需要何等的智慧与勇气。而南明醉,正是这样的存在。
花舞蝶则是紧握着玉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她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深知,在这位老毒物面前,任何的慌乱与恐惧都是无用的。她必须保持冷静,寻找逃脱的机会。
然而,南明醉似乎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空葫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两个小娃娃,别妄图逃跑了。在我的毒域之中,你们是逃不掉的。”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战场似乎都为之一静。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而沉重,一股股无形的毒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夜无痕与花舞蝶团团围住。那些毒雾色彩斑斓,宛如梦境一般美丽,却又蕴含着致命的威胁。
“呵呵,同等境界,老夫的毒,便是无物不侵。”
夜无痕与花舞蝶脸色大变,他们立刻运转武力,形成护体屏障,试图抵挡住这些毒雾的侵袭。然而,他们很快便发现,这些毒雾仿佛有灵性一般,能够穿透他们的防御护罩,直接作用于他们的身体。
“好厉害的毒!”夜无痕心中惊骇不已。他深知自己虽然修为不弱,但在毒术上却远不及南明醉。此刻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毒雾,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花舞蝶也是咬紧牙关,她深知自己不能倒下。她迅速从怀中取出一瓶解毒丹,倒入口中。然而,那解毒丹似乎对南明醉的毒雾并无太大作用,只能勉强缓解一部分毒性。
就在这时,南明醉再次开口:“两个小娃娃,你们已经中毒不浅。若再不自量力地抵抗下去,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夜无痕与花舞蝶心中一沉,他们知道南明醉说的是事实。但他们更清楚,一旦屈服于这位老毒物之下,他们将失去所有尊严与自由。因此,他们宁愿拼死一战,也不愿成为他人的奴隶。更何况,成为一名毒师的奴隶,那比死了更难受。
城头上,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呼啸而过,仿佛连空气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而颤抖。木云仓站在高高的城垛之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下方战场上那两道孤独而倔强的身影——夜无痕与花蝶舞。他们的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反击,都如同刀尖上的舞蹈,虽美却充满了死亡的威胁。
夜无痕的步行如龙,在毒雾与毒蛇的海洋中穿梭,每一次发动毒术都试图打开一条生路,但他的动作却越来越迟缓,显然那无处不在的剧毒正在侵蚀他的灵力与意志。而花蝶舞,她的身影轻盈如蝶,双手翻飞间,无数彩色的灵力蝶翼漫天飞舞,试图驱散那些致命的毒雾,但那些毒雾却如同有灵性一般,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找到她的破绽。
木云仓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痛苦。他当然明白夜无痕与花蝶舞对北部仙域的重要,他们的陨落将是北部仙域不可估量的损失。但面对壶仙南明醉,他们又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助。南明醉的毒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与天地间的毒素共鸣,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
“所有人后撤,死守城关!”
木云仓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明白,此刻的他们,已经无法在战场上给予夜无痕与花蝶舞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封魔关的守护大阵,对壶仙进行压制。
随着木云仓的命令下达,城外的修武者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井然有序地撤退到城墙之上,各自找好位置,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而那些半神境强者们,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也只能默默地接受现实。他们知道,自己若是贸然出击,不仅无法救出夜无痕与花蝶舞,反而可能连自己也搭进去。这样一来,封魔关就真正陷入了无人防守的境地。
“云仓兄,我们真的要放弃他们吗?”一位半神境强者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甘。
木云仓没有回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别无选择。南明醉的毒术太过强大,我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好封魔关,壶仙的出现,早就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几位,如今时间不多了。”
其余几位半神境强者闻言,也纷纷沉默下来。他们知道木云仓说的是事实,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但也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而木云仓最后一句,又何尝不是提醒他们该交代后事了,壶仙出手,黄门被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个老毒物,本就不应该出现对吧。”
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楚轩辕的声音如同一缕清风,不合时宜地穿透了沉重的气氛,带着几分玩味与深思。他的出现,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悄然降临的旁观者,对眼前的战局似乎有着超脱的理解与看法。
“那个老毒物,本就不应该出现对吧。”
楚轩辕的话语简单而直接,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他的语气中并无多少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一丝不屑。
此言一出,原本全神贯注于城外战局的众人顿时哗然。尤其是一位性格直爽的武尊境汉子,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猛然转身,瞪大双眼,怒斥道:“夜前辈和花前辈在城外死战,守护我们的安危,你身为北部仙域修武者,竟在此刻说风凉话!是何居心!”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道迅如闪电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自掌心爆发,将他整个人狠狠地拍飞了出去。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周围的人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残影和汉子在空中划过的弧线,随后便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纷纷转头望向那出手之人——木云仓。木云仓平日里以沉稳着称,极少见他如此失态。但此刻,他的脸上却写满了焦急与恳求,仿佛刚刚的那一巴掌并非出于愤怒,而是迫不得已的举动。
“前辈!”
木云仓快步走到楚轩辕面前,躬身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与恳求,“前辈,还请出手救救他们!”
此言一出,周围更是哗然一片。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位年轻武者。他看起来不过是个小辈,衣着朴素,毫无张扬之气,怎会是让木云仓这等强者都需躬身相求的前辈高人?
“那个老毒物,本就不应该出现对吧。”
楚轩辕依旧是这句话。
“一直以来,并未参与仙道之争。”
木云仓还是实话实说,楚轩辕只说这句话,木云仓当然能猜到些答案,不应该出现,那不就是不用出现,而现在,他出现了。不该出现却出现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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