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金有的喊话立刻让周围的人心动了,特别是阿强和其他几个拉车的朋友。尽管每月收入还不错,但他们在社会地位上依然处于最底层。自从建国后,人们的生活确实改善了很多,但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时能改变得了的。然而如果立下了抓捕敌人这样大的功,可能会得到街道办的支持,从而有可能改变现状,并为他们的孩子提供更好的条件。
不过就在阿强他们几个正打算上前时,蔡全无拦下了他们。蔡全无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过去。
蔡全无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觉得高阳并不简单。同时他也关心阿强他们几个,并不希望他们受到牵连。
此时高阳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当他听见范金有再次声称他是敌人的时候,他的脸色愈加阴沉了。
原本他只是想要给对方一点小教训,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对付像范金有这样嚣张的人,必须要让他感到痛才行。
只见高阳一手握紧范金有的手腕轻轻一转一带,随即传来一阵清晰的“咔嚓”声,范金有的肩膀脱臼了。
范金有没有回过神来,紧接着又听见另一声响。
“咔嚓!”
高阳将他的手臂关节轻松卸开。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范金有一阵哀嚎。
紧接着,高阳再次发力。
“咔嚓!”
这下范金有的腕关节也遭殃了,伴随着更加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已经疼得满脸泪痕、鼻涕直流。
而这些变化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
小酒馆内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暗暗倒吸一口凉气,心头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年轻人真下手不留情,千万不能去招惹他!”
特别是那些之前想上去助阵的几个人,冷汗直冒;心中暗自侥幸没听范金有的,否则现在他们也就变成第二个范金有了。
此时,阿强他们甚至向蔡全无表达了感谢之情。店中收银处的徐慧珍看到眼前的情景,目光先是变得熠熠生辉,然后流露出些许忧虑——要知道,无论怎么说,范金有终归属于街道办事处的一份子。这次打了范金有后,不知道将来会对高阳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高阳松开了范金有的手,此时范金有的手已变得畸形。
剧烈的疼痛使范金有几乎站立不稳,双腿发软,眼看就要瘫倒在地。
但是,高阳再度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范金有的头发。
“哐当!”
高阳拽住范金有的头发,把他按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范金有的面部扭曲了。
“啊!小同志,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你不是敌特!不要再打我了!”
范金有意识到自己这回真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强忍剧痛,急忙求饶。
高阳沉默不语,从桌上抽出一根筷子,左手按住范金有的脑袋,右手慢慢举起那根筷子。
“别!小兄弟!”
“年轻人!”
徐慧珍和牛爷等人以为高阳要置范金有于死地,赶忙开口劝阻。
高阳毫无反应。
“嗖!”
“咔嚓!”
高阳的右手猛然挥下,手上的筷子毫不费力地穿透了五厘米厚的木桌。
筷子停在离范金有眼睛仅一指宽的地方。
其他人在确认范金有没有大碍后,松了口气,随即感到一阵寒意。
因为他们明白高阳刚刚的动作并非凡人能为。
要知道徐慧珍家这张桌子是由非常坚硬的榆木制成的,而在高阳手中的筷子下却像豆腐一般轻易贯穿。
高阳把桌上的最后一杯酒喝完,然后起身。
轻轻拍了拍范金有的脸,淡淡地说:
“如果我是敌特,你现在就已经没命了。想找茬也该看清楚对象!
我面容陌生仅仅是因为不住这里,笨蛋!
这回算是小惩大诫,如有下次,绝不会轻饶!”
范金有显然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僵直,丝毫没有反应。
高阳没有理会他,走向柜台,拿出五元递给徐慧珍。
“老板!这是酒资,余下的就算是赔桌的钱,告辞了!”
说完便将钱搁在了柜台上,转身离去。
直至高阳离开之后,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才如梦初醒,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年轻人真是太厉害了,着实把我吓坏了!”
“这个年轻人的确不寻常!”
“没错,这次范干部可碰上硬茬子了!”
“看那里!”
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原来是阿强的同伴之一指着范金有的脚边。
沿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竟然发现范金有脚下有一摊水渍。
众人瞬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原本一向趾高气扬的街办主任范金有竟然被吓尿裤子了。
“噗嗤!”
“哈哈哈!唔!”
许多人都忍俊不禁,但最终还是强行憋住了笑声。
路过的行人们感到有些困惑:这小酒馆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烧水的茶壶呢?
直到听到那此起彼伏的笑声,范金有这才如梦初醒。手臂上的疼痛与胯下的凉意令他立刻警醒过来。
缓缓起身往下一瞥,只见衣服湿了一片。
范金有的脸颊胀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疼痛。
他急忙匆匆逃离了这个让自己难堪的地方,一刻也不想停留。
“哈哈哈!”
“哈哈,鹅鹅鹅!”
范金有一脚跨出大门,酒馆里终于传来无法抑制的哄笑声。
才踏出门外的范金有满腔怨怒。
“你们这些家伙,居然嘲笑我!给我等着瞧!”
范金有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将今日在此遭遇的所有人一一记了下来。
说到高阳,此刻他心生畏惧,虽然心中愤愤不平想着要报复,可是今日这一吓早已把他吓破了胆。
之后,他就慌忙奔回家更换衣裤,等换了干净的衣物还得赶去治疗他的骨头。
这边发生的事已不再关高阳的事情了;范金有的尴尬情景也没入其目。
走出酒馆后,高阳呼了一口气酒的香气。
随之露出淡然一笑。
今日来这酒馆只是想品味一下美酒,并沉浸在这环境里一番。
不曾料到,居然碰上了这般状况。
“罢了,不去想了!即使得罪他也无所谓!”
呼出一口长气,高阳便甩开了这些纷杂思绪。
而后转向前往对面的雪茹丝绸店。其实,今 ** 的初衷不过是来这里取件衣服。
高阳重新进入了雪茹丝绸店后,店主陈雪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位熟悉的顾客。
随即展露出一个明媚微笑,并迈步急急朝高阳靠近。
“高阳弟弟!你来了啊!我之前还担心今天你看不来呢!”
“陈老……板!”
“等等!别这么说。”
尚未讲完,陈雪茹立即打断了高阳的话。
“说什么老板呀,太过生疏了!我和秋姐初见面就如同亲故一般亲近。各自有自己的交情基础吧?我就叫你高阳弟弟,你就称呼我雪茹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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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啥老板,太过疏远!我一遇见秋姐就知道我们情同姐妹,各自有自己的辈数吧?你称我高阳弟弟,我当然希望你叫我雪茹姐!”
高阳稍稍呆愣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喝酒有些上头,为什么这“各自”的说法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但这一闪即逝的念头并没有占据太久他的思想。
“好的,雪茹姐!”
当高阳顺口喊出雪茹姐时,对方的笑容愈加灿烂。
“快进快进!赶紧进来啊!”
陈雪茹热情地请高阳入内。
目睹眼前满脸带笑的她正穿一件精致旗袍的风韵,
不知道为何,一幅情景在高阳脑中不自觉浮上心头。
一幅古代夜生活热闹繁华之景,一位女子手持方巾轻轻挥舞着,用柔和的声音唤:“大爷,快过来……”
“高阳弟弟!你站这儿干什么呢?”
陈雪茹的声音打断了高阳的思绪。
他摇摇头,不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是分神。
“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原因吗?还是说我已经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高阳立即把它赶出脑袋。
跟随陈雪茹的脚步,他们来到后面的一间小屋子。
“高阳弟弟,快坐!我看你好像有点喝多了,我去帮你倒杯水!”
陈雪茹将高阳安置在座位上,给他倒了一杯水。
高阳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屋,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齐备。
感受到高阳的目光,陈雪茹微笑着说:“这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累的时候我会在这儿躺一会儿。”
“哦!”
高阳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今天的他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单身久了会这样吗?”
他在心里嘀咕。
“陈……雪茹姐,我是来取衣服的。”
“我知道,我去给你拿。你怎么了?不想多陪陪姐姐?”
“不是,不是这样的。”
高阳连忙摇头。说实话,这两辈子下来,他一直是个单身汉。
打架、 ** 都不在话下,可跟女生打交道,他就不知所措。
所以,面对眼前的陈雪茹,独自待在一个房间里,他总感到不太自在。
“咯咯咯!”
陈雪茹看穿了他的不安,不由得娇笑起来,引得 ** 轻轻颤抖。
高阳忍不住瞄了几眼。
“好吧,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取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