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利一行离开分局后，开了没多远，就把王海军等人踢下了车。
目送车队远去，其中一个戴耳环的青年说道：“军子，你哥关系这么硬，你还混什么？”
“老子追求的是自由！”
“自由？”耳环青年不屑一笑，“能值几个钱？”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海军怒了。
“你吼什么？刚才在审讯室，哥几个差点被打死！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帮你！艹——这个时候冲我们吼，脸呢？”
“就是！混江湖的，图什么？不就是想要遇见个贵人，飞黄腾达吗？你可好！把他妈的贵人打跑了！”
“跟他废什么话？干他！”
刚才他们在审讯室，可没少受罪，现在一股脑的发泄到了王海军身上。
“住手！”
“别打了！”
“大飞，石头，都别打了！”
又一群长发飘飘的青年跑了过来，带头的是个大高个，一手拉一个，很快就把人群分开了。
“军子，没事吧？”
“死不了！”
“小松哥，你听听，这孙子说的叫什么话呀？哥几个帮他撑场子，还有错了！”
“少说两句！”
大高个抓着王海军的肩膀，打量了一番，“没事就行！回去涂点红药水，碘酒啥的，过几天又是一好汉！”
“谢了，松哥！”
一个脸上坑坑洼洼的“到底什么情况啊？我们几个跑到局子里，被刑警队呲儿了一顿！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耳环青年戏谑道：“这事儿咱们得军少最有发言权！”
“大飞！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大家都是朋友，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坏了感情！”
高小松拍了拍大飞的肩膀，然后看向王海军。
“我哥说给我找一工作，让我在水木南门等着……”
听完王海军的讲述，现场鸦雀无声。
“傻逼吧！”
不知道是谁来了一句，王海军当场就炸了！
“我追求自由，有什么错啊？我怎么就错了？”
“你所谓的追求自由，为了什么？”
“唱歌！我他妈不想上班！”
“唱歌为了什么？”
“当大明星！”
“怎么才能当大明星？”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明星！”
“啪——”
栾树宾一巴掌打在王海军的脸上。
“张口闭口草泥马，你家里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
“你家里牛逼，没混过，不懂人情世故，可以学！但这不是你肆无忌惮的资本！”
“我告诉你怎么才能成大明星！跟古代的戏子一样，那得有人捧！你要是听不懂，说的再简单点，就是有人给你砸钱！明白了吗？”
王海军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却也不傻。
“你们想要我牵线搭桥？”
“没错！”
高小松一把搂住王海军的肩膀，笑道：“兄弟们从地下乐队，混出来不容易！”
“我们到了港岛，才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
“想要更进一步，只能找大佬帮忙！”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吃饭吗！不寒碜！”
“那跟要饭的有什么区别？”
“咱们可不是要饭！”高小松拍着胸脯说道：“哥们儿属于卖艺！”
“再说了，我们几个，为了你跑了大半个京城，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王海军皱起眉头，“我跟那个人的关系，你们也看到了！他还能帮我吗？”
“那不是还有咱嫂子在吗！”
“可我总觉得这是在要饭！我也是要脸的！”
“啪！”
一只大手从王海军的头顶飞过，然后高小松被拽到了一旁。
“跟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
“就是让你帮个忙，有那么难吗？”
王海军梗着脖子，怒喝道：“这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那你要什么态度啊？”
一把刮刀顶在了王海军的肚皮上。
“今天，哥几个为了你的事，跑了半天不说，还差点被关在局子里，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说！”
“草泥马的！你他妈榆木脑袋啊？”
“今天的事儿，要是传出去，你他妈也没脸混！”
“你要是不答应，老子今天捅了你，就出国！”
鲜血顺着肚皮流下来。
王海军闭上眼，长出一口气，“我只能试试！”
“是尽力！”
“啪——”
王海军又挨了一巴掌。
半个小时后，他们赶到了水木大学。
胡广利正在礼堂里，进行招工说明。
高小松一行人在角落里听着，不禁一阵唏嘘。
“小松，你见识广，外国的工资真那么高？”
“只高不低！栾哥，你们也去过港岛，那边的消费水平，你们也看到了！相比较而言，俄罗斯那边儿还落后了。”
“你们说这孙子是真有钱，还是假的？”
“真的！”
高小松一脸嘚瑟的说道：“你们看他手上那块表，大金劳啊！就算是在港岛，也能买一套房！”
“还有他们的车，都是进口的德国车，光运费就得多少？”
“那车方方正正的，看着怪别扭的。”
“你就是土鳖！人家那叫吉普！懂不懂？灯塔国都开那玩意儿！”
“别说了！他看咱们了！”
高小松扭头，正好对上胡广利的视线，当即举起手，打起了招呼。
“那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啊？我！”高小松站起来，感受到四周的目光，立马变成了人来疯。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除了您说的工作，干别的行不行？”
“当然可以！只要是有本事的，我们都要！”
“包吃住吗？”
“那我再给你发个媳妇儿？”
礼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高小松脸不红，气不喘，笑道：“是俄罗斯的吗？”
“那得看你小子的本事！”
胡广利压了压手，示意高小松坐下。
“同学们还有别的问题吗？”
“如果没有，那咱们得招聘会就到此为止了。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学校的公务栏，观看详细资料。也可以电话跟我们取得联系。”
“我们是商务部的正规外联单位，你们可以放心报名！也一定要跟家长说清楚，我们不是骗子。”
伴随着掌声，胡广利挥手向同学们告别。
走出大礼堂，他就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然后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