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楠骄激动不已,在心里感谢自己那早死的亲爹,竟然给她留了这么大的倚仗。
成为义兄妹也不错,她与姜峰没有血缘关系,同一个屋檐下,以后她还是有机会的。
就算没机会,她还年轻,以姜家为踏板,她还能寻到更好的归宿。
“娇娇,府中一团乱,也不好宴客,今日,便委屈你了。”
王氏带着她走入祠堂,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她要认楚楠骄为义女,记在她和亡夫的名下。
王氏举着香,朝着姜家的列祖列宗拜拜,随后将燃好的香插进香炉之中。
“唰。”
没等说进行下一步,香就断了。
她的神色一惊,默默咽了下口水,“骄骄,你来随我一同上香。”
点了香,楚楠骄跟随王氏上香,这一次香断不说,姜家先祖的牌位倒了。
最先倒下的是王氏公爹的牌位,倒下的时候把姜峰父亲的牌位压倒,仿佛是踹倒的。
“咳咳,刚才好似有老鼠碰了桌子,老夫人,奴婢这就重新摆好。”
香嬷嬷回过神,急忙找了个说辞,重新摆好牌位。
巧合,一定是巧合!
王氏控制住自己不安的表情,再一次燃香,这次由楚楠骄单独上香。
“噼里啪啦。”
这一回,不止倒下两个牌位,所有姜家先祖的牌位,全部倒下。
“有鬼啊!”
姜楚楚再也忍不住喊出声来,跑出了祠堂,王氏和楚楠骄双脚发软,被下人搀扶出来。
这种古怪,就像是冰水浇在头上一样,浑身冰凉。
虽说大家不信鬼神,但敬重先祖,这是每家每户的惯例。
“姨母,姜家先辈不应,那便算了吧”可恶,姜家不过是莽夫出身,凭什么嫌弃她。
她可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可恶!
王氏心有不甘,怨姜家先祖们,死了还要作妖。
“不行,你不是姜家义女,也是我王梅的义女,从今往后,你便喊我一声母亲,姜家不认我认!”
族谱被姜峰取走,就算姜家先祖的灵位今日不出状况,族谱上也是没法落名字的。
楚楠骄心底是有些不屑的,但眼下也没有更合适的理由留在姜家。
“多谢姨母成全。”
“楚姑娘,您该改口了”水嬷嬷挤出笑容提醒。
“母亲。”
王氏笑逐颜开,根本不像一个与儿子怄气的母亲,她甚至还让府上厨房好好准备一桌宴席。
这些,姜皎月不知道,她等来了今日的第一个卦主。
皇帝的到来,是一个变数,她没有提前料到,但掐算出了今日贵客造访,给他算一卦并无影响。
虽说玄灵阁,是替人占卜记性解卦的,但她也提供了一些东西。
譬如姻缘符,驱邪符和平安符之类的。
不是人人都能买,能不能买,入店便能知晓,他们从一个箱子里,取出木板。
抽中对应的,便可购入,一张符,一两银子,情况特殊者,则只需要一文。
“大师,我想算卦,求您了,帮我算一卦吧。”
来人是一个年入五旬的老者,他的头发有些灰白,面相不是很好,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那种。
“坐吧。”
姜皎月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
玄灵阁大堂里,有不少顾客,他们没有抽中符纸,也没有离开。
坐在桌旁吃瓜子,之前路边卖瓜子的小贩,自觉地给姜皎月门口的善箱放了一文钱后,入内卖瓜子,并表示会打扫。
“今天的第一个有缘人来了啊!”
路边的茶摊老板,提着一大壶茶,也在大堂内,给喝茶的顾客,倒上一杯。
姜皎月这玄灵阁,不做其他的生意,但也不拒绝这些小贩寻顾客,给他们挣钱养家的机会,亦是功德一件。
“你是想解梦吧。”
老者没开口,姜皎月便已经点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大师果然神机妙算,没错,我做了一个梦,亡妻给我托梦了。”
姜皎月似笑非笑,“准确来说,是前任夫人。”
“对对对!”
老者深吸一口气,哭丧着脸,“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对了,你这卦金怎么算啊?”
“你的卦,六两银子,不灵不要钱。”
“好好好,请大师解梦”老者有些肉疼地拿出六两银子。
姜皎月在他开口的瞬间便提醒,“这卦,是算给你一人听,还是直说?”
周围的顾客,立刻嚷嚷着,可以帮助他众筹卦金。
老者应该是个要脸的,并没有接受提议,表示自己是附近一个酒楼的厨子,让大家有空去点他做的菜。
“好说好说,只要厨艺好,我们会去光顾的。”
“老大叔,你快说说你的梦,让大师解一解吧。”
围观这边迫不及待想听,老者的心中也着急,便没有再迟疑,道出了家中的事情。
他的孙子一个月前出生,但是生下来只有一半的小吉吉。
一个蛋,一半的壶嘴,他们观察过,不影响正常的生活,但大夫断定,往后长大了也无法延续香火。
说到这儿,老者顿时落泪,“唉,以后可怎么办啊。”
“会不会是孩子他娘,怀着的时候没有注意,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
“我老家隔壁邻居,那户人家的男的是猎户,带回一只被放药的野鸡,全家吃了后又吐又拉,肚子里的孩子也影响,出生后到现在三岁了都不会说话。”
老这边听着有人附和,他也点头,“吃食是我亲自盯着的,安胎药也是请的名义,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我怀疑啊,是我那亡妻,也就是前一任妻子害的!”
“她在我梦里得意地笑,说这都是报应,肯定是她没得跑!”
这个梦后,他一直耿耿于怀,已经有两日没去酒楼上工了,恍惚看到这儿算卦,便来问问。
老者信誓旦旦地,其他顾客也有附和的。
但有少部分的见识过,只要姜皎月不开口,可能就会有反转。
“这件事与你的亡妻无关,是阁下你自己做的孽。”
姜皎月才开口,老者听后顿时就炸了,他猛拍桌子,气势汹汹。
“不可能!你休要血口喷人,那可是我亲孙子,我能害他么?”
其他人一听也觉得不可能,若真是他害的,这会儿也不会来问卦了。
看着他愤怒的脸庞,姜皎月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