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之前补充药材知识的时候都是去的医馆找的松节或者松香兄弟探讨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相熟的原因。
有一次走完镖,徐岩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丢了钱袋子的松节,他帮松杰把钱袋子找回来以后,就这样结识了松节和松香兄弟二人。
徐岩有空就会到医馆找他们二人,简单的学习一些辨别草药。
现在松节看见徐岩以后,又是惊又是喜的,对着他絮絮叨叨的诉说着安小舞的不是。
徐岩只想看医书,有点听不太进去,最后不舍得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医书递给了松节。
松节的絮叨声和抱怨声戛然而止。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松节自小聪慧,看过不少何大夫给他的医书,他看得出来,这本医书是孤本,上面还有很多手记,是簪花小字很好看,标注的很清晰,想来看这本书的人很用心。
他的惊叹声引来了松香的侧目。
松香只看了几眼,就跟着看了进去。
“是安姑娘给我的,我刚开始看,我觉得安姑娘的批注和见解非常有用,就是很多术语我不是很懂,我本想攒着一块去问安姑娘,既然你们来了,咱们就探讨探讨?”
徐岩眼睛不离医书,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松节连连点头:“好啊,那咱们就一起研究吧。”
松香:?
刚刚是谁在这里嗷嗷着说,不要留在安居园,如果安小舞一定要把他强行留在这里,他就在安居园闹翻天?
安然凑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其乐融融的一幕,她也没有打搅这些人,去厨房准备膳食。
“不行,”安小舞拒绝了商子傲:“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你留在家里。”
家里现在不是伤员就是病号,如果商子傲跟她一起走,她会不放心家里的。
商子傲明白安小舞的意思,这次他却不想听话。
“姑娘,我知道你能力很厉害,可是县衙不同,我在县衙有相识的人,姑娘如果想要打听何大夫,我可以帮你打通关系。”
安小舞无奈扶额。
她可以用很多办法不惊动任何人就了解何大夫的情况,甚至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送信给何大夫,商子傲非要凑什么热闹?
“打一架吧。”
安小舞让怀里的灵宝自己去玩,淡淡地看着商子傲。
商子傲震惊不已。
话题怎么就从晚上夜探县衙,变成了要同他切磋武艺了?
“姑娘这是何意?”商子傲不解。
安然笑眯眯地路过:“那还不简单?我师父觉得你是个拖累,不想带着你,既然你觉得你很厉害,那就跟师父打一架就好咯,你赢了,师父自然会带着你。”
商子傲:?
“正好我也试探一下你的虚实,你无需相让。”
安小舞站在原地活动手腕和脚腕。
商子傲抿了抿唇瓣。
听闻商子傲和安小舞要过招,在屋子里趴着的鲁常不需要人搀扶,一瘸一拐地出来看热闹。
看医书的三个人也从医学的海洋中回过神来,围了过来。
芍药也想来看热闹,但是怕安籽无聊,就在卧房里陪安籽。
至于小珍珠,直接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廊下,雪球乖乖巧巧地卧在她身边陪着她。
杨峰索性跳上了树梢,找了个视野特别宽阔的地方看。
人都已经来齐了,这个时候商子傲再拒绝,就太扫兴了些。
商子傲对着安小舞做了请的手势。
安小舞点了点头,嘴角缓缓上扬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中,忽然从袖中抽出了两条浅黄色的绫缎,一声不发就朝着商子傲攻击。
在赵村的时候,商子傲并不在,所以他也不知道安小舞的武器是绫缎。
这两条绫缎又长又软,舞动起来姿态优雅迷人,可打人的时候,也是真的疼。
那呼啸的风声,擦着商子傲的脸颊飞折了出去,绫缎扫向地面的时候,就留下了宛如巨蟒滑行过的深深痕迹。
商子傲盯着那道痕迹看了一眼,忍不住分心去想,如果绫缎就这么直直地砸在地上,是不是会直接插入土地里呢?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那撞击在他身上的绫缎,就算被他用剑抵消掉很大的冲击力,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后撞。
眼看着他要撞上紧闭的大门,绫缎又仿佛活过来一样,在他身后转了个弯,缠住他的身体把他勾了回来。
商子傲捂着胸口站在地上的时候,绫缎被安小舞收了回去。
安小舞小声嘀咕着:“可别把我家大门给撞坏了。”
商子傲控诉:“你担心门,就不知道担心担心我么?”
“我担心你做什么?”安小舞奇怪:“你这点伤,一会儿喝一碗药就好了,睡一觉,明儿指不定体质还能变得更好些呢,我的门坏了,不得重新做新的?”
“这做出来新的,比帮你熬一碗药都慢,你说我应该担心什么?”
商子傲:……
实话,果然伤人呐。
“继续。”
“好。”
安小舞和商子傲又重新战在一起。
刚刚商子傲可以说是试探了一番,他没有留情,但是也不清楚安小舞的套路,第一次见有人用绫缎当武器,他确实分心了好几回。
现在,商子傲开始认真了。
这次商子傲能清晰地看出来安小舞的攻势,也明白绫缎在她手中是如何游刃有余的。
“天!安姑娘竟然这么厉害?”
称赞的人是松节。
松香斜了松节一眼,发现松节看着安小舞的眼神里不再似之前那般都是怨恨和嫌弃,多了好奇与钦佩,含笑摇头。
“师父当然很厉害。”徐岩眼睛亮亮地看着和商子傲缠斗在一起的安小舞。
作为云端镖局的少东家,商子傲的武功造诣有多高,他们都心知肚明。
最初,他们并不理解少东家为何要跟在安小舞身边,直到徐岩看见安小舞这里的稀有药材后,他才动了心思。
可现在,她真的意识到,少东家不愧是少东家,他真的太有远见了,有了师父这样的高人做靠山,他们的未来肯定会前途无量的。
“你是谁?”
“我师父什么时候成你师父了?”
徐岩听见身边有人质问他,扭头看去,是一位约摸16、7岁的少年,看起来很纯净,正歪着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是徐岩,你也是师父的徒弟吗?”
徐岩皱眉深思:“可师父跟我说,她只收了安然大师姐一位徒弟,你不会是自己缠上来吧?”
赵厌的脸泛红,但是他这两日跟着安然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烈女怕郎缠”,只要他每日都缠着安小舞,让安小舞收了他,他就能当小舞的徒弟。
所以,他理不直心却不虚地骄傲地抬抬下巴:“对呀,我是你二师兄。”
徐岩:?
一炷香后,缠斗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商子傲落在地上的时候,直接单膝跪地,对着安小舞拱手:“属下商子傲,誓死追随姑娘。”
安小舞:?